三月十五,晴。
千面人魔司徒常在虎记烤鱼转悠了两天,也颇有收获。对周围环境以及人物特点都做了全面的分析和判断,他相信,这次交易绝不会出任何问题。当然他认为收获最大的,还是发现老板烤鱼手法的秘密。
一大早,他就来到了虎记烤鱼所在的东巷,在巷头的客栈找了一个上好的位置,点了一壶酒,两个小菜,一边吃一边看着来往的行人。从他座的位置,也可以远远地看到虎记烤鱼店边的情形,做完这一切,他感到非常满意。
就在司徒常感觉到很舒服的时候,一位年轻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面,挡住了他看外面的视线。此时,客人很少,到处都是空的桌子,可这位年轻人偏偏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司徒常看了看对面的年轻人,长得非常冷傲,同样也很英俊。司徒常很客气地问道:“兄台,能否坐在其它位置?”
年轻人摇摇头。
司徒常更觉得奇怪了,又看了看他,忽然问道:“你找我?”
年轻人道:“是。”
司徒常道:“你是?”
“南宫玄奇”。
司徒常双眼精光闪动,问道:“你是南宫山庄的人?”
南宫玄奇道:“是。”
司徒常道:“找我何事?”
“决斗!”,南宫玄奇说得很坚决。
“决斗?为什么?”,司徒常问道。
南宫玄奇道:“因为你的武功够高。”
司徒常道:“哦。”
“此处或城外,随你选。”,南宫玄奇冷冷道。
司徒常从南宫玄奇冷傲的眼神里,已看出这位年轻人的决心,所以,他没有拒绝。回答道:“走,城外。”
城外,树林,空地上。
司徒常与南宫玄奇已分别站定。
司徒常再次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南宫玄奇淡淡地道:“千面人魔司徒常,大概没有错。”
“没有。”,司徒常只说了这两个字后,已闭上了嘴,因为他已完全明白,对方就是专门来找他的。
南宫玄奇抽出长剑,挥剑而上,完全出乎司徒常的预料。这样的行事作风,完全就是一个刚出江湖的初生牛犊。司徒常嘴角已泛起了微笑,这样的人,他见得已太多。
南宫玄奇的招式连绵不断,司徒常就如同小七一般,滴水不漏地进行化解。五十招后,南宫玄奇的剑法突然加快,如同猛烈的狂风暴雨般,司徒常的脸色已变了。
剑招连绵不绝,没有任何的还手机会,刚才示弱的南宫玄奇已完全占尽先机。现在的剑招,忽轻忽重,轻的时候,若鸿毛,重时,如千斤重。他想抽身,但剑招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快。
司徒常只能退。虽然地方足够大,但也有退尽之时。现在,他已退到树林边,终于,松了一口气。司徒常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所以故意向树林边退却,他打不过,当然只能撤,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拼命的必要。
一到树林边,借助树木掩护,几个起落,司徒常已达二十丈外。他很满意,当然他也相信摆脱了南宫玄奇。
正当他松口气,准备向前继续飞跃时,前面,一道身影高高跃起,身法之快,如雄鹰掠食,一划而过。司徒常在惊吓中,张口还没喊叫出声,已人头落地,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看着自己的身躯倒在地上,鲜血如泉涌出,临死也不相信,这年轻人的轻功竟然如此之高。
南宫玄奇收起剑,走到司徒常的尸体边,没费多大功夫,搜到了一个木盒,打开一看,正是一枚银币。银币正中,是一个凸起的九,两边雕刻的楼阁栩栩如生,正是小七所说的信物。南宫玄奇收拾好东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步一步向泉州城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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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林镇,有间酒楼。
南宫玄奇站在酒楼的门下,看着诺大的几个金色大字“有间酒楼”,他笑了。
小二也笑了,对着南宫玄奇道:“一看公子就是第一次来我们的酒楼。酒楼不但菜品独特,特制的“红妆”酒公子一定要多喝几杯,您的位置在后院雅间,请跟小的来。”
南宫玄奇奇道:“你认识我。”
小二笑道:“不认识,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公子爷要等的人。”
南宫玄奇道:“有意思。”
小二道:“就是这里了,酒菜已备好,公子慢用,小的告退。”
南宫玄奇推门而入,只见小七正着在桌子边,带着笑意看着自己,桌上,已摆满了一桌丰盛的酒菜。
南宫玄奇关上门,坐在小七对面,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口中大赞:“这就是红妆?”。
小七道:“如假包换!”
南宫玄奇道:“不错。”
小七道:“想必玄奇大哥也已腹中饥渴,先吃如何?”
南宫玄奇笑道:“难道你也没吃?”
小七道:“吃饭与做事一样,有时候一起吃才有意思。”
南宫玄奇实在想不到,一个人会忍着饥饿,坐在一桌丰盛的酒菜面前。只是想想,也让人感觉好笑。于是他笑道:“你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屋子里,两个人风卷残云之后,相视而笑。小七道:“此时无论喝茶还是喝酒都是很不错的。”
南宫玄奇道:“不错。记得双虹说起你是不喝酒的,到底是真是假?”
小七道:“是真的,心情好的时候喝一点。”
南宫玄奇笑道:“来,喝酒!”。
南宫玄奇忽然道:“昨天试剑你故意与我对了三百招?”
小七道:“是。”
南宫玄奇道:“你当然也猜到别人会和你一样的想法。”
小七道:“这并不难。但你一定会不一样。”
南宫玄奇道:“哦。”
小七道:“一个人,只有面对不同的事物才会进步。何况,玄奇大哥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南宫玄奇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了盒子,递给小七。
小七打开,里面正是已许久不见的银币。伸出手,轻轻的拿起它,就像是抚摸亲人的脸颊。
南宫玄奇看着他,道:“你以前见过?”
小七道:“是。它现在是不祥之物,所以我要收了它。”
南宫玄奇没有再问。小七收起银币后才道:“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它的来历,至于现在,可以多喝几杯酒。”
南宫玄奇道:“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找九姑娘。”
小七笑道:“当然,你已出名。只要你在赌钱时,无意说出自己杀了千面人魔司徒常,她们就一定会来找你。不过你得先化化妆。”
南宫玄奇一愣,随即笑道:“你担心她们认出我?”
小七笑而不语。
南宫玄奇道:“你大可放心,我已大变,也会隐去以前身上的标记。即便本来面目,她们也是认不出来的。若是乔装,进去后反而碍事。”
小七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需要略微改变一些习惯动作而已。”
南宫玄奇道:“有道理。以我看,你才是千面人魔,嗯,魔字不恰当,应该是千面俏郎君。”,说完哈哈大笑。
小七自己也笑了,似乎他记得已许久没有如此的笑过,端起身前桌上的酒杯,仰头喝了一大口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