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妃这时候走进厅里禀道:“大王!我把你的琴带来了!”
楚庄王对夏妃说:“夏爱妃!你来的好快!朕有大事处理!”
夏妃说:“大王!你不是说过吗?再大的事也比不上琴棋书画之事!”
“噢!朕确实说过这话!”楚庄王说,“孙叔敖、斗越椒、子孔,你们且等一会!”
孙叔敖、斗越椒、
楚庄王等夏妃把琴摆好后,楚庄王和众妃来到琴旁边坐下。
楚庄王对郑妃说:“郑爱妃!你想听哪首曲子?”
郑妃说:“我想听你新作的曲子《桃之夭夭》!”
楚庄王说:“郑爱妃为何喜欢《桃之夭夭》,而不喜欢《关关雎鸠》?”
郑妃说:“《桃之夭夭》词曲简洁,旋律优雅,节奏明快,令人回味,而《关关雎鸠》晦涩难懂,哼哼唧唧,粘粘糊糊,催人入眠。”
楚庄王说:“有人因陋就简,自力更生,而有人不厌其繁,火中取栗,斗令尹,你的部下是不是都象陆浑一样没事找事呢?”
斗越椒说:“大王!这全怪孙令尹!”
楚庄王说:“怎么会怪孙令尹呢?”
斗越椒说:“孙令尹靠着女儿的关系当上令尹,可是否真的有才有德,令人怀疑!”
孙叔敖说:“大王!我刚刚上任,不服之人大有人在,何止陆浑一人,斗令尹不是也很不服吗?”
楚庄王说:“行了,你们俩个别闹了!朕还要弹琴!樊爱妃!你喜欢听哪首曲子?”
樊妃说:“我喜欢《在水一方》!”
楚庄王说:“说说理由!”
樊妃说:“《在水一方》好比这个时代,多灾多难,群雄崛起,各图霸业,胜在何方,全是未知数!”
楚庄王说:“否!胜在楚国!胜在朕!”
蔡妃说:“大王!楚国有你这样雄才大略的君主真是楚国之幸啊!”
楚庄王对孙叔敖说:“孙令尹!樊妃不信我们楚国会有胜利的那一天,你表个态吧!”
孙叔敖说:“大王。我听说神农架有一种神鸟,很少鸣叫,也很少高飞,因而常常避过高明的猎手,大王怎么想这件事情?”
楚庄王说:“此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但是鸣过飞过之后,就难免成为猎人的猎物!”
孙叔敖说:“大王!我孙叔敖不愿意楚国变成这种神鸟!”
斗越椒说:“大王!孙令尹胡说八道!”
楚庄王愤怒地拨断琴弦,他说:“朕先失奔腾,又失绕梁,朕故意失去心爱之物,无非想向天下人表明,朕不鸣飞,楚国谁敢鸣飞?”
孙叔敖跪下说:“大王!如此的话,我们楚国就有希望了!”
楚庄王用脚踢了一下子孔:“子令尹!朕叫你来,不是叫你在这儿混的!”
子孔说:“大王!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庄王说:“快快讲来!”
子孔说:“大王!如今楚国人畜兴旺,不必自损,还是坐壁上观为好!”
楚庄王说:“天下诸侯觊觎周朝,早就想吞并楚国,如今陆浑叫板楚国君位,朕寝食难安啊!”
子孔说:“臣有一计,可解大王之忧!”
楚庄王问:“子令尹!你有什么好主意,快快道来!”
子孔说:“大王可以出师征讨陆浑,平定楚国国难!同时试探各诸侯的反应!”
楚庄王兴奋地说:“趁其不备,不计陆浑之戎,悄悄吃掉羸弱诸侯!”
夏妃说:“大王!我不让你出征?”
楚庄王说:“夏爱妃!这却是为何?”
夏妃说:“我身怀六甲,你怎么离我而去呢?”
夏妃抱着楚庄王哭起来:“大王!你不要听这几个臭男人的屁话!”
斗越椒说:“大王!陆浑是我的部下,由我带兵去平叛吧!”
楚庄王笑着说:“什么陆浑,柒浑的,朕的眼中只有夏爱妃!”
斗越椒说:“大王!那我去找陆浑谈判!”
楚庄王说:“如此最好!不妨试一试和平平定陆浑叛乱。”
楚庄王的爱骑奔腾的葬礼在楚国都城荆州纪南城隆重举行,葬礼由优孟主持。
楚庄王和妃子们在车辇里观看葬礼。
楚庄王对樊妃说:“樊爱妃!幸得你将朕的奔腾牺牲,才有今日盛事。”
樊妃说:“大王!我既无美貌,又笨手奔脚,大王还是另选佳后吧!”
楚庄王说:“此岩差矣!朕兄弟七人争夺楚王宝座,多亏樊爱妃鼎力相助,朕才如愿以偿,樊爱妃功在当代!”
优孟大声喊道:“现在由楚王宣布,奔腾葬礼开始!”
楚庄王喊道:“葬礼开始!”
于是一阵哀乐悲鼓丧钟齐鸣,人们痛哭失声大嚎,到处是一片黑白旗在风中飘扬,到处是鞭炮噼噼啪啪。
楚庄王和妃子们也沉浸悲哀之中。
唐姣走到楚庄王面前跪下说:“大王!唐姣请求把自己的马与大王的马同葬!”
楚庄王说:“这怎么行?唐姣!你不要忘了,你只不过是一个侍卫而已,你的马怎么能跟朕的马同葬呢?”
养由基说:“算了,唐姣,你还是自己挖个坑把马埋了吧!”
唐姣说:“养由基!这里没你的事!”
这时候,孙叔敖突然蹑蹑跄跄跑过来,他喊道:“大王!大王!快叫葬礼停下来!”
楚庄王大怒道:“孙令尹!葬礼举行的好好的,为何要停下来?”
孙叔敖说:“大王!我并非是孙叔敖!我是优孟!”
楚庄王说:“什么?你是优孟?那主持葬礼的那人又是谁?”
优孟说:“那是我优孟的徒弟!”
楚庄王说:“乱套了,全乱套了!”
优孟说:“这都是孙令尹安排好的!”
楚庄王说:“那孙令尹去哪儿去了?”
优孟说:“回禀大王!孙令尹去会庄子先生去了!”
楚庄王说:“奔腾的葬礼都不参加,简直是胡闹!”
樊妃说:“大王!不必这样吃惊!我爹爹向来做事都是兵分两路,熊鱼兼得。”
楚庄王说:“既然如此,怎么要结束葬礼呢?”
优孟说:“死马非马,既然奔腾已经死了,那它就不再是大王的马了,优孟以为没有必要厚葬,所以请求停止举行葬礼!”
楚庄王说:“纯粹是狡辩!你是庄子先生的徒弟吧!朕听说庄子先生说过,白马非马!”
优孟说:“庄子先生是优孟所崇敬的老师,优孟最欣赏白马非马之说!”
斗越椒说:“大王,别听优孟一派胡言,按照他的鬼话,战马非马岂不是也成立?”
楚庄王哈哈大笑:“蔡爱妃,你说说你的意见!”
蔡妃说:“大王!死马当然是马,白马当然是马,战马当然是马!”
楚庄王问郑妃:“郑爱妃!你说说你的意见!”
郑妃说:“白马是白色的马,战马是战斗的马,而死马是死掉的马,无论怎么说,都还是马!”
楚庄王问樊妃:“樊爱妃!这事都是你闹的,你也说说!”
樊妃说:“大王,都怪我,让你处境难堪。”
楚庄王说:“优孟先生,你坚持葬礼停下来吗?”
优孟说:“大王,庄子是当今圣人,圣人之言,不可不听!”
楚庄王说:“优孟,朕问你一个问题!”
优孟说:“大王请讲!”
楚庄王说:“优孟先生,你能扮演孙叔敖,你能扮演我吗?”
优孟跪倒在地说:“大王!优孟不敢!”
楚庄王说:“朕听人说,朕长相似虎,优孟,你认为如何?”
优孟说:“大王威胜虎狼!”
楚庄王说:“朕虽威过虎狼,但终究仍是楚国之君,绝不会变成禽兽!”
优孟说:“大王,优孟知错了!”
楚庄王说:“优孟先生!朕知道你是心胸坦荡之人,不是阿谀奉迎之徒,但是你要有做人的底线才对!”
优孟说:“大王!还是请孙令尹回来亲自主事吧,优孟自愧不如!”
楚庄王说:“葬礼继续举行!”
斗越椒对优孟喊道:“优孟先生!快去通知!葬礼继续举行!”
优孟连声说:“是!是!”
优孟走后,楚庄王笑着对樊妃说:“樊爱妃!这下你满意了吧?”
樊妃说:“优孟搬出庄子先生的语录要大王停止葬礼,这是欺君之罪啊!”
郑妃说:“优孟是个演戏的,没有见过真世面,大王还是放他一马吧!”
夏妃说:“大王!我看优孟有问题!他为何不自己主持葬礼,而要徒弟主持?这不是骗人吗?”
楚庄王说:“优孟之罪待葬礼之后再做处理!”
入夜,许妃向楚庄王的帐中走去,帐门口,养由基、唐姣昂首挺立。
许妃着急地对养由基说:“请将军进去给大王通报一下,就说我要见他!”
养由基说:“是!”
养由基走进帐中取通报去了,许妃跟唐姣聊起来。
许妃说:“唐将军是哪里人氏?”
唐姣说:“我就是荆州本地人!”
许妃说:“唐将军娶妻未否?”
唐姣说:“未曾娶妻!”
许妃说:“我有一个妹妹很羡慕唐将军,不知道唐将军是否愿意娶她?”
唐姣正要回答,养由基从帐中出来了:“许美人,大王让你进去!”
许妃缓缓走进帐中,她看见楚庄王正端着一杯酒在迎接她。
楚庄王说:“怎么啦!许爱妃?”
许妃说:“大王欲立王后,就立我为后吧!”
楚庄王说:“不行,不行,朕立后是定了规矩的!每个后妃都得个给朕送礼。”
许妃说:“我知道!大王拿了以后我送的礼以后,一定会立我为后!”
楚庄王说:“你送的是什么礼?这么了不得!”
许妃说:“这份礼就是我请求大王出兵攻打宋国!”
楚庄王说:“笑话!让朕劳民伤财,奔波劳累,甚至伤筋动骨,你还想当王后?”
许妃说:“我也不想让大王伤筋动骨,大王知道,宋国是我的故乡,如果不立我为后,宋国必然生事,祸及楚国。”
楚庄王说:“许爱妃,宋国乃是朕手下败将,年年进贡楚国,听话的狠,你不用怕!”
许妃说:“大王!难道你能坐视宋国人凌辱我的家人吗?”
楚庄王说:“怎么?宋国人凌辱了你的家人?”
许妃说:“是的!我的母亲被宋国人给打伤了。”
楚庄王说:“许爱妃!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许妃说:“谢谢大王!”
楚庄王说:“许爱妃!但是你想当王后,光这份大礼还不够!”
许妃说:“大王!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楚庄王说:“许爱妃!朕一言一语关乎楚国强盛,如果楚国有人不服气怎么办?”
许妃说:“谁反对大王,我就杀谁!”
楚庄王搂着许妃说:“好啊!好啊!许爱妃,朕还有一个条件!”
许妃说:“还有条件?”
楚庄王说:“先侍寝朕以后再说吧!”
楚庄王和许妃亲吻在一起,然后款衣揭带。
许妃说:“大王!别猴急猴急的,我还有话要说呢1”
楚庄王说:“哎呀,还有什么话要说?“
许妃说:“樊妃最近忙着给大王征嫔招妃,闹得满城风雨,大王,你还是管一管!“
楚庄王扑到许妃身上,亲了许妃一口说:“管个球!你不也是樊妃给朕送来的吗?”
月光融融,优孟骑着小毛驴也向楚庄王的军帐走来。
优孟跳下毛驴,急匆匆往帐中走去,被唐姣拦住了。
唐姣说:“优孟先生,大王郑在休息,请你安心等候!”
优孟从小毛驴背上的袋子里里掏出一封信,优孟说:“唐姣,请你转告楚王,宋国人请我去他们国家扮演宋王。”
养由基说:“宋国早就被我们楚国打败了,哪来的宋王吗?”
优孟说:“唐将军!请你把这封信转给楚王,他一看便知!”
唐姣一把夺过信:“好!我马上把信交给大王!”
唐姣冲进帐中,楚庄王和许妃正在缠绵之中。
楚庄王听到脚步声,忙问:“是谁?”
唐姣回答:“大王!是我!唐姣!”
楚庄王说:“唐姣!什么事这么急?”
唐姣说:“大王,优孟先生有信给你!”
楚庄王说:“唐姣!把信放下,你先出去!”
唐姣把信放在桌上,慌乱地走出帐中。
楚庄王对许妃说:“你等等,朕先看信!”
楚庄王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前,拿起信。
楚庄王读道:“宋国君民,复国思治,思贤若渴,特请楚国优孟先生赴宋国商议大事。”
楚庄王大怒道:“怎么又是宋国!”
楚庄王将信扔到地上,许妃弯腰捡起信,她匆匆看了一遍。
许妃说:“大王!我说的没错吧!宋国人不但凌辱我的母亲,还一心想着复国,还要优孟去宋国主持朝政!”
楚庄王大喊道:“否!宋国人看中的不是优孟!”
许妃说:“哪是谁?”
楚庄王说:“是孙叔敖!是朕的樊爱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