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庄王、樊妃、蔡妃、郑妃、养由基、唐姣、孙叔敖一起樊妃家走去。
快到孙叔敖家门时,楚庄王对樊妃说:“樊爱妃!你把朕的意思告诉你爹没有?”
樊妃说:“告诉了!”
孙叔敖说:“她告诉我了!”
楚庄王对孙叔敖说:“我们楚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为国出力。”
孙叔敖说:“我老朽了,能干什么呢?”
楚庄王说:“我准备让你担任令尹一职,不知你意下如何?”
孙叔敖说:“大王虚怀若谷,先看上我的女儿,现在又看上我孙叔敖,我愿为大王的霸业效劳。”
楚庄王笑着说:“是的!是的!我先看上了樊妃,现在又看上了你,我还听说樊妃还有个哥哥,也很能干,我看也叫他也到宫中做事吧!”
孙叔敖说:“好啊!好啊!只是不知道他本人肯不肯?”
樊妃说:“我去叫哥哥出来!”
樊妃喊道:“哥哥!快出来见楚王!”
孙叔敖也喊道:“仲良,仲良,快出来,楚王老来我家了!”
樊仲良慌里慌张地从屋里跑出来,他跑到楚庄王面前给楚庄王行礼:“大王,小民樊仲良扣见大王!”
楚庄王说:“起来吧!樊仲良,朕准备请你入宫共享荣华!”
孙叔敖对樊仲良说:“仲良,大王叫你进宫,你愿意吗?”
樊仲良不吭声。
樊妃说:“哥哥!大王叫你为国出力,你赶快答应吧!”
樊仲良还是不吭声。
郑妃说:“这人也太不懂规矩了,怎么大王问他话,他回答也不回答一下!”
楚庄王不由得大怒起来,他朝马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然后对樊妃说:“樊妃!我的马累了,你把它牵进马圈去。”
樊妃慌忙答应:“好!好!”
樊妃对樊仲良使眼色,然后去牵马。
孙叔敖走过去给樊仲良狠狠一耳光:“龟儿子,大王问你话呢!你同意进宫吗?”
樊仲良吭吭吃吃地回答:“大王!我愿意!”
楚庄王这才恢复笑脸:“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樊仲良说:“回大王,我太高兴了,说不出话来!”
楚庄王和蔡妃、郑妃由孙叔敖陪同走进屋内坐在桌前,养由基、唐姣等人守在茅屋周围。
樊仲良把饭菜端进屋里,大家边吃边聊。
楚庄王对孙叔敖说:“孙先生,你说说如何才能治理好国家?”
孙叔敖笑着说:“八个字!披荆斩棘,问鼎中原。”
楚庄王问道:“何为披荆斩棘?”
孙叔敖说:“荆就是荆州,棘就是荒凉之所,我们楚国要以荆州为轴心,向东西南北地去发展,开发利用那些荒凉地区。”
楚庄王笑道:“如何开发呢?难道要我们楚国人放弃舒适的生活,去做苦力?”
孙叔敖说:“我们可以把战俘派到那里去!”
楚庄王又问:“何为问鼎中原?”
孙叔敖正要回答,樊妃突然哭着冲进屋来。
孙叔敖问:“女儿,好端端地,你哭什么?”
楚庄王不紧不慢地说:“樊爱妃!不至于吧!你可是从不掉眼泪的,啥事情惹你不高兴?”
樊妃说:“大王!真对不起!不知怎么搞的,大王的爱骑口吐白沫死啦!”
楚庄王大怒:“什么?朕的奔腾死了?不会吧?赶快带朕去马圈!”
樊妃说:“马圈在这边!”
楚庄王王马圈跑去,樊妃和其他人紧紧跟在后边,养由基和唐姣莫名其妙也跟在后边。
楚庄王喊道:“朕的奔腾在哪?朕的奔腾在哪?”
樊妃喊道:“大王!马圈在这边!”
楚庄王终于找到了马圈,他直奔到爱骑身边,他看到爱骑昏迷不醒,心中难过极了。
孙叔敖、樊仲良也跑过来了。
养由基、汤姣也跑过来了。
最后,蔡妃、郑妃也跑过来了。
孙叔敖走到马身边,用手捏了一下马鼻子、马嘴巴,然后对大家说:“马没救了!”
楚庄王抓着樊妃的手不放:“樊爱妃!别人不知道,你可是最清楚的!这匹马是朕的爱骑,它的名字还是我们一起取的。”
樊妃说:“是的!它叫做奔腾!是我们给它取得名字!”
楚庄王说:“朕的马奔腾和朕的琴绕梁和朕相依为伴,今天奔腾离朕而去,家中只剩下绕梁了!”
樊妃说:“大王!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奔腾!”
楚庄王深情地看着樊妃说:“樊爱妃,朕知你心意了,你是怕朕骑马有闪失,故意把马给弄死了!是不是?”
樊妃哭着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故意把马弄死!”
孙叔敖说:“大王明察,我孙家不会干这种缺德事!”
楚庄王说:“樊爱妃!告诉朕!是不是你怕朕骑马有闪失,故意把马弄死了?”
樊妃说:“大王,不是的!”
楚庄王发怒了:“樊爱妃!如果你不承认是这样,朕要把你打入冷宫!”
樊妃说:“大王!我承认!,马是我弄死的!”
楚庄王问:“为什么?”
樊妃说:“因为我嫉妒它!”
楚庄王说:“不对!说的不对!你是怕朕骑马有闪失!”
樊妃说:“是的!我怕你骑马从马上掉下来!”
楚庄王笑道:“樊爱妃,你没事了!”
楚庄王对养由基说:“养由基,把你的马牵来给朕!”
养由基从马圈中牵出自己的马交给楚庄王。
养由基说:“大王!你不要太责怪樊后,她可能是不小心才出的事情。”
楚庄王说:“每成一事,必伤一马,你说这比买卖划算不划算?”
养由基说:“发动楚国人养马,养优等马,只要能成事情,当然划算!”
楚庄王说:“可是目前楚国国力衰微,只不过是个千乘之国,不可盲目自夸!”
养由基说:“我的马年轻力壮,大王一定喜欢!”
楚庄王说:“将就吧!”
唐姣偷偷地进了马圈,他走到自己的马跟前,掏出宝刀,对马就是一刀,把马宰死了。
然后,唐姣跑到楚庄王面前说:“大王!我的马也死了!”
楚庄王高兴地说:“奔腾虽然是匹马,可也有生死相依的朋友!”
养由基发狠了:“唐姣!你拍马屁也不找对地方!”
楚庄王和樊妃、蔡妃、郑妃等回到郢都。
楚庄王对樊妃说:“樊爱妃!你还在哭什么?”
樊妃说:“大王!我弄死了你的爱骑,我心里难过。”
楚庄王说:“樊爱妃!朕知你爱我之心了,行了!即刻起,你爹爹孙叔敖就是楚国令尹,享受三乘之驾待遇。”
樊妃说:“谢谢大王!”
楚庄王召集群臣正在宫中议事。
楚庄王说:“各位大夫!朕的爱骑奔腾不幸去世,请大家讨论一下如何埋葬奔腾!”
申无畏站起来说:“启禀大王!奔腾乃是一匹马而已,马肉可是美味佳肴,何谈埋葬之事?”
斗越椒说:“我同意申大夫的说法,我看可以由宫中烹调大师将奔腾烹制一盘大菜,送给楚国上下品尝,以慰民心。”
楚庄王对孙叔敖说:“孙令尹,你刚刚上任令尹一职,你的看法呢?”
孙叔敖说:“万万不可!奔腾是一匹马,但是它不是普通的马,它是大王的马,不可烹制餐食了事!”
楚庄王说:“孙令尹之言乃明情懂理之言!朕想以楚国大夫之礼厚葬奔腾,各位意下如何?”
各位大夫一起应道:“我等同意以大夫之礼厚葬奔腾!”
楚庄王说:“那就请孙令尹全权处理此事!”
孙叔敖说:“各位大夫!劳烦各位披麻戴孝给奔腾守灵十天。”
这时候卫兵进来报告:“周天子派特使公孙满要见大王!”
楚庄王说:“快快让他进见!”
公孙满被卫兵带进宫中,公孙满对楚庄王说:“周天子特使公孙满叩见楚王!”
楚庄王说:“起来吧!公孙满,你来楚国有什么事情?”
公孙满说:“回楚王话!周天子为了分封诸侯,特制九鼎八皿,诸侯可以根据自己的实力和兴趣选择鼎皿数量。”
楚庄王说:“楚国当然是九鼎八皿!”
公孙满说:“好!还是楚王痛快!我马上回去禀报周天子!”
楚庄王从腰间取下自己的湛卢剑说:“公孙满先生,你拿着朕这把宝剑回去交差去吧!”
公孙满说:“谢谢楚王!洛阳见!”
公孙满走了。
楚庄王对群臣们说:“周天子要朕去洛阳会盟诸侯,哪位大夫愿意与朕同往?”
申无畏说:“我愿随大王前往洛阳。”
楚庄王说:“申无畏!你估计周天子叫朕去洛阳有何目的?”
申无畏说:“周天子生性软弱,惧怕诸侯造反,因此特设此计安抚诸侯。”
楚庄王说:“即是此意,那么就多带几个侍卫!”
樊妃说:“大王!此事且从长考虑!我想周天子是不会随便叫诸侯去洛阳的,此事我们还须请教庄子先生!”
楚庄王说:“可以叫庄子一同前往。”
孙叔敖说:“大王!周天子欲重新分封诸侯,可是各诸侯互不服气,相互吞并,欲夺天子宝座,大王切不可轻举妄动。”
楚庄王说:“否!朕为楚国呕心沥血,奋发图强,早就等着问鼎天子宝座,怎么能袖手旁观?”
孙叔敖说:“大王…”
楚庄王说:“孙令尹不必多说了!”
孙叔敖说:“大王!我愿与大王同去洛阳!”
楚庄王说:“你也去洛阳,那么朕的爱骑奔腾下葬一事谁来负责?”
郑妃说:“大王!我有个主意!”
楚庄王说:“郑爱妃!你有什么主意,快快告诉朕!”
郑妃说:“我听说楚国有一个人特别会演戏,让他来扮演孙令尹,不是很好吗?”
楚庄王问:“这个人是谁?”
郑妃说:“他叫优孟。”
楚庄王说:“他行吗?”
郑妃说:“我相信他行!他会扮演好孙令尹,他会办好葬马一事。”
楚庄王说:“快召优孟进殿。”
孙叔敖大喝道:“召优孟进殿!”
大殿内外回荡着:“召优孟进殿!”
优孟走进殿门。仰天放声大哭。
楚庄王很吃惊,问优孟:“优孟先生为何发此声音?”
优孟说:“我听到别人说大王的马死了,郁以大夫之礼葬之,鄙人觉得不妥!”
楚庄王说:“朕说过了,朕的奔腾不是一匹普通的马!”
优孟说:“我们楚国太鼎盛了,用大夫之礼安葬大王的马,我觉得不够意思,请用安葬君主之礼仪安葬它吧。”
楚庄王大喜:“优孟先生态会说话了!奔腾之死,朕如丧考妣啊!好了,此事就交给优孟先生安排!”
斗越椒站起来说:“优孟是一个戏子!这么一件大事怎么交给他?”
楚庄王说:“斗令尹,这事就这么定了,葬马一事由优孟全权处理!”
优孟跪谢道:“谢大王!”
都越椒还是不服气:“优孟!你说你怎么埋葬大王的马?”
优孟说:“我用美玉做内棺,用梓木做外椁,用各色木材做题凑,让士兵挖掘墓穴,让老人背土筑坟,让齐、赵、韩、魏四国的使者陪祭,用牛羊猪祭祀,拨个万户的大县供奉。”
楚庄王、樊妃、郑妃、蔡妃乘坐着八乘之驾在长江边游玩。
郑妃说:“大王!我推荐的这个优孟,你满意吗?”
楚庄王说:“郑爱妃,别提那个戏子了!朕问你,你还记得申大夫提到的事情吗?”
郑妃说:“申大夫提到过很多事情,大王指的是哪一件?”
楚庄王说:“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郑妃说:“我当然记得!”
楚庄王说:“申大夫提议朕和妃子举办一次集体婚礼!”
郑妃说:“大王!那就赶快举行吧!”
楚庄王说:“你们把礼物备齐,朕就马上举行!”
樊妃说:“大王!我可把我爹爹孙叔敖已经叫来了,我的礼送到了!”
蔡妃说:“大王!楚国天天歌舞升平,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我的礼也送到了。”
楚庄王问郑妃:“郑爱妃!你呢?”
郑妃说:“我家金银财宝无数,大王要多少尽管去拿!我想问大王,这后宫之中,大王最中意那位妃子?”
楚庄王说:“千娇百媚,皆朕所爱!”
郑妃说:“不行!不行!这样不行!要有最爱!”
楚庄王把眼盯住樊妃:“樊妃!你帮帮朕!”
樊妃说:“大王!你不要说我就行了。”
蔡妃说:“大王,我有个主意!”
楚庄王说:“快快告诉朕!”
蔡妃说:“我看可以召集楚国百姓对妃子打分,大王以为如何?”
樊妃说:“且且不可鲁莽!会酿成大错的!”
郑妃说:“那就我们宫中的姑娘们自己打分吧!”
楚庄王恼怒道:“蔡妃!你这时什么主意吗?这个问题还是朕自己考虑!”
蔡妃吐了一下舌头,不说话了。
楚庄王慷慨激昂地说:“虽说楚国人富地殷,官廉民勤,但也不乏奸诈之徒,如果把这等大全交付于他们,一定会招辱惹毁的!你们懂吗?”
车队到了宾阳楼,城楼旌旗招展,锣鼓齐鸣,好似千军万马奔腾。
这时候,楚庄王的三个女儿妙因、妙缘、妙善也乘着马车来到这里。
妙因、妙缘、妙善喊道:“父王!等等我们!”
樊妃说:“大王!快叫车停下!女儿们在喊我们呢!”
楚庄王喝令车夫:“停车!”
车停下来,楚庄王、樊妃、郑妃、蔡妃下了车。
楚庄王喊道:“妙因、妙缘、妙善,快跟上我们,我们一起上楼去!”
楚庄王、樊妃、郑妃、蔡妃、妙因、妙缘、妙善走上宾阳楼,在厅中坐下。
妙因、妙缘、妙善分别是樊妃、郑妃、蔡妃的女儿,她们缠着自己的妈妈耍娇。
楚庄王说:“妙因、妙缘、妙善过来!朕叫你们把《诗经》带来,朕要看你们背书!”
妙因、妙缘、妙善一起过来,放声背诵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孙叔敖、斗越椒、子孔三人进屋,齐齐跪下行礼:“叩见大王!”
楚庄王对妙因、妙缘、妙善说:“你们先去玩吧!”
楚庄王对孙叔敖、斗越椒、子孔说:“孙叔敖、斗越椒、子孔,三位令尹辛苦了,国事有劳你们了!”
孙叔敖说:“大王!陆浑在北方造反了,声势很大!对我楚国造成犄角之势!”
楚庄王说:“这是怎么回事?”
斗越椒说:“大王,孙令尹把陆浑造反归罪在我头上,请大王明察!”
孙叔敖说:“陆浑是斗令尹的部下,陆浑造反,斗令尹难脱其责!”
楚庄王哈哈大笑:“子孔!你为何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