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白苇青薇,
随波逐流不知去何方。
岁月似江渚浩荡,
曾经多少梦里山乡?
记得和她初次相约,
思念迎接她到家乡。
看见她坐在屋里缝补,
听到她把麻雀轰去远方。
在一起的时间真短,
多少知心话令人难忘。
萍聚在桃花盛开,
真情随着风儿开放。
相恋在美丽的春天,
我们的爱地老天荒!
夹竹桃花开满郢都,四处香气浓郁,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农夫挑着满篮满筐的花儿出售。
楚王的宫殿座落在这花的海洋之中,坢池两岸,老幼中青妇女,一律头插夹竹桃。
在一片钟鼓乐声中,百官跪在宫殿大厅,等候楚王上殿问政。
大夫申无畏对旁边的令尹斗越椒说:“斗令尹,听说大王最近又招了郑妃、蔡妃两个妃子,今天就要带她俩个上殿。”
斗越椒说:“是啊!大王只知道玩,越来越不理政事,对此,樊妃十分发愁。”
申无畏说:“我们应该想个对策才好啊!”
斗越椒说:“对策到是有一个,就是大王到底听不听?”
旁边的大夫们纷纷应和道:“是啊!是啊!对策有的是,就是大王婷不听啊?”
此时此刻,楚庄王和郑妃、蔡妃还在一边穿衣、一边嬉戏。
楚庄王对郑妃、蔡妃二人说:“今天我带你们去纪南城打猎!好不好?”
郑妃说:“好啊!可是不许打兔子!”
楚庄王问:“为什么?”
郑妃说:“因为我属兔!”
楚庄王哈哈大笑:“乖乖,郑爱妃真的很有趣啊!你呢?蔡妃!”
蔡妃说:“我属虎,你可以狠狠地打,打得越多越好!”
楚庄王笑得更厉害了:“哎呀,蔡爱妃真的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好好好!”
樊妃此时跑进来,她看见楚庄王还在玩耍,大喊道:“大王,你该上殿了!”
楚庄王不高兴地说:“樊爱妃,急什么吗?我不正在更衣吗?”
樊妃跑过来命令宫女:“走开,我来给大王穿衣!”
宫女低着头走开了,楚庄王笑着摸了一下宫女的手说:“别生气!”
楚庄王对樊妃说:“樊爱妃,来吧!给朕更衣!”
樊妃走过来一件一件给楚庄王把衣服穿上。
更完衣,樊妃欲扶楚庄王一起上殿,楚庄王傲慢地说:“樊爱妃,今天就不劳你陪伴了,今天,我要郑妃、蔡妃陪我上殿就行了。”
樊妃说:“那好,两位妹妹,有劳你们了。”
郑妃、蔡妃说:“姐姐放心吧!”
樊妃望着楚庄王、郑妃、蔡妃和宫女们渐渐远去,泪水夺眶而出。
申无畏跑进大厅喊道:“大王来了,大王来了!”
在悠扬的鼓乐声中,楚庄王、郑妃、蔡妃走进了大殿,坐上正中的大王宝坐。
楚庄王有气无力地说:“各位爱卿,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申无畏说:“启禀大王!古语道,之子于归,宜其家室,大王最近找的妃子太多,应该给她们一定的封号,并且和她们举行正式的结婚仪式。”
楚庄王皱了一下眉头:“申爱卿,你就这么点提案?”
申无畏说:“大王,这点提案还是我汇总了各位大夫的建议。”
楚庄王对斗越椒说:“斗爱卿,你以为申大夫的提案怎么样?”
斗越椒说:“启禀大王,依臣之见,大王近日喜得郑妃、蔡妃二美人,可喜可贺,大王与美人如鱼和水,不必彼此拘泥,因此申大夫提案可以驳回。”
申无畏说:“斗令尹,你这是什么话,我的提案不是都是听了你的建议才有的吗?”
斗越椒说:“哼,申大夫,这就是我和你不同之处。”
申无畏说:“好啊!斗令尹,你让我提提案,你自己溜须拍马,你真狠!”
楚庄王说:“好了,好了,二位爱卿都是为国为民,不必争吵。”
楚庄王转头问郑妃、蔡妃:“二位美人觉得如何?”
郑妃和蔡妃你推我让。
“姐姐你先说!”
“妹妹你先说!”
郑妃正要说话,突然大殿外刮进一阵大风,将大殿内的灯全部吹灭,郑妃吓得倒在楚庄王身上。
“快把灯点上!”楚庄王一边搀扶着郑妃,一边大声喊道。
待大殿灯火重新点亮,百官看到,楚庄王和郑妃、蔡妃已经走了。
斗越椒对申无畏说:“申大夫,大王已经走了,你还跪着干什么?”
申无畏说:“斗令尹,这就是我和你不同之处,人前人后一个样。”
斗越椒说:“申大夫,都是你惹的祸,非要大王办什么结婚仪式!惹怒了大王!”
申无畏说:“王孙办事,与庶民同规矩!”
斗越椒说:“胡说!三教九流以阶级划分,不同阶级享受不同等级的待遇,这是天经,这是地义!”
华丽的殿堂里,楚庄王和宠妃们一起饮酒。
楚庄王举着酒杯,对在场的宠妃说:“各位爱妃!都过来,我有话跟你们说!”
宠妃们纷纷向楚庄王靠拢。
樊妃端着酒杯走过来问:“大王!大王,大家都在饮酒,你有和话说?”
楚庄王说:“别担心,没啥大事!申大夫提议要朕和你们按照民俗举行婚礼,樊妃,我该怎么办?”
樊妃说:“我和大王是结发夫妻,自不必说,倒是大王选的这些妃子们,你应该给她们名份才对!”
楚庄王说:“这话还用的着你说?樊妃,我说的就是朕和你,结发时间久远,现在又不常同寝,你说怎么办吧?”
樊妃吓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楚庄王对郑妃说:“郑爱妃,你说呢?”
郑妃说:“只要能和大王在一起,管什么名份不名份?”
楚庄王搂着郑妃的腰说:“我的美人,那可不行,你不要辜负朕的一番美意!”
郑妃说:“谢谢大王!”
楚庄王又对蔡妃说:“蔡妃,你呢?”
蔡妃说:“我是大王南争北沾的战利品,随大王怎么安排都行!”
楚庄王把手中的酒杯朝地上一摔,骂道:“不对!不对!”
蔡妃也下得浑身发抖起来。
樊妃走过来说:“大王息怒!大王不是沙场老将,大王是情场高手。”
楚庄王这才露出笑脸:“这还差不多!哎!樊妃!还是你会说话,可是就是姿色差了点。”
樊妃说:“鉴于我的姿色,大王!我就不搞婚礼了,你和她们搞吧!”
楚庄王对其他妃子喝道:“你们这些呢?也说说话!”
夏妃表态道:“听大王的安排!”
其他妃子也纷纷表态:“听大王的安排!”
楚庄王一筹莫展:“哎呀,这个申大夫尽给朕添麻烦,提的什么建议吗?”
樊妃说:“大王别急!我看我们就抓阄吧!”
郑妃、蔡妃也说:“对,对,对,抓阄,抓阄!”
楚庄王说:“抓阄?怎么抓?”
樊妃说:“在竹签上写好我们这些妃子的名字,由大王来抽签,名份依大王所抽签排列!”
郑妃说:“姐姐,要是你的名字排在后边,怎么办呢?”
蔡妃说:“对呀!姐姐,你可是大王的结发妻子啊!”
樊妃望着楚庄王。
楚庄王哈哈大笑:“都看着我干什么?”
樊妃说:“大王,我愿意跟其他妃子一样,接受抽签结果!”
楚庄王说:“你们怎么就知道我同意用抽签来决定各位的名份?”
樊妃问:“难道大王还有更好的办法?”
楚庄王回答:“是的!我有更好的办法!”
樊妃说:“那请大王快告诉我们!”
楚庄王说:“大家听着!你们回家和你们家人商量一下,每人送我一份礼物,我会根据你们送的礼决定你们的名份!这样办怎么样?”
夏妃说:“大王!这样最好!”
楚庄王问:“夏爱妃,怎么个好法?”
夏妃说:“一来公平合理,二来自觉自愿。”
蔡妃说:“大王,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我怎么办?”
楚庄王皱皱眉头说:“蔡爱妃就给朕跳个舞当着礼物吧!”
蔡妃说:“谢谢大王!”
樊妃说:“大王!我家穷,没东西可送,我也不会跳舞歌唱,我怎么办?”
楚庄王笑了。
樊妃说:“大王,你笑什么?”
楚庄王说:“你不是还有个爹嘛!你就把他送到宫中来吧!”
樊妃说:“我爹是个砍柴的,你要他干什么?”
楚庄王说:“樊爱妃,你爹是不是叫孙叔敖?”
樊妃说:“对呀!”
楚庄王说:“我听说孙叔敖很有学问!”
樊妃说:“哎呀,大王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爹是有一肚子治国方略,这么说,大王想请我爹出山?”
楚庄王说:“不是请,是逼他出山!”
樊妃回答:“那好,我一定把大王的意思转告我爹!”
楚庄王郑重其事地对樊妃说:“这事很重要,全交给你了!”
郑妃说:“大王,我家可是要金有金,要银有银,可是怎么跟她们的歌舞和治国方略比呢?”
楚庄王说:“郑爱妃说的极是!这当然是朕的职权可以解决的问题,郑爱妃不必担心。”
夏妃又端着一杯酒递给楚庄王说:“大王!给你酒。”
楚庄王笑着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德行善,咱们一定要热热闹闹地办她一场婚礼!来,喝酒!”
“喝!喝!喝!”
妃子们纷纷端起酒喝起来。
蔡妃在大殿舞蹈,楚庄王和嫔妃们、群臣们一边饮酒,一边观看。
乐师用钟鼓演奏着战国时代著名舞曲《激楚》,蔡妃跳的是楚国最富盛名的舞蹈《巫舞》,宫廷女伎们随着蔡妃一起翩翩起舞。
女伎们小腰秀颈,若鲜卑只,长袂拂面,善留客只,丰肉微骨,体便娟只,秀美颀长的脖颈、曼妙纤细的腰身、秀丽的曳地长裙让楚庄王心旷神贻。
郑妃坐在楚庄王身边,她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困,打起瞌睡来。
楚庄王却看得很兴奋,不时鼓掌、叫好:“蔡爱妃,再来一个!”
蔡妃跳完一曲,立在大殿中央,她对楚庄王说:“大王,你上来跟我同跳一曲吧!”
楚庄王说:“这怎么行?”
斗越椒站起来对群臣说:“大家欢迎大王为大家跳一支舞吧!”
群臣们都鼓起掌来。
蔡妃跑到楚庄王面前,把楚庄王拉起来。
楚庄王说:“蔡爱妃,我跟你跳!郑爱妃,也一起跳!郑爱妃!”
郑妃还在打瞌睡,突然被楚庄王大叫一声,她醒转过来:“大王,什么事情?”
楚庄王说:“郑爱妃,来,跟朕一起跳舞!”
郑妃站起来,走到楚庄王身边,就这样,楚庄王和蔡妃、郑妃一起来到大殿中央。
舞曲《结风》响起来,楚庄王、蔡妃、郑妃三人随音乐的节拍铿锵有力地跳动起来,在长的人不时发出热烈地喝采和鼓掌声。
一曲终了,楚庄王有点累了,养由基、唐姣二位宫廷侍卫忙跑上前搀扶。
楚庄王由养、唐二人扶上宝座。
楚庄王对群臣们说:“臣无烂奏,君有戏舞,与民同乐,长此以往,我们楚国必定会繁荣鼎盛!你们说是不是?”
群臣都回答:“是!是!”
楚庄王说:“养由基,你说呢?”
养由基站起来说:“大王,依臣看来,目前,我们楚国最要紧的是要强身健体,操练兵马,准备打仗!”
楚庄王说:“噢!养由基,你说怎么强身健体,操练兵马呢?”
养由基说:“比如说射箭,必须百步穿杨,又比如说扛鼎,必须力扛千斤!”
楚庄王说:“养由基,整个楚国,恐怕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到这些,不行,这样不行!”
养由基说:“大王,我是说我们可以将这定成我们的目标,所有的楚国人都朝这个目标努力,我们楚国必定强大!”
楚庄王说:“射箭、扛鼎乃是嬉戏而已,不可做为楚国国策!”
蔡妃说:“大王!你带我们去纪南城打猎吧!”
郑妃也说:“大王!我都等好久了,带我去吧!”
楚庄王说:“好!好!“
楚庄王、蔡妃、郑妃骑马到纪南城打猎,养由基、唐姣带着宫廷侍卫队紧紧跟着。
到了纪南城,楚庄王对养由基说:“纪南城的猎物很多,你经常在这一带练习射箭,有什么体会?”
养由基说:“这一带猎物虽多,但因为长期被人射猎,都十分狡猾,我打得猎物也不多。”
楚庄王问唐姣:“你说呢?”
唐姣说:“养由基是神射手,他这是谦虚!我听别人说,养由基从不到市场上去买肉吃,他吃的肉全是他打猎打的。”
楚庄王说:“我今天非要猎到几只猎物,回去做一顿火锅吃。”
蔡妃说:“大王,要是你真的猎的猎物,我来做火锅。”
楚庄王说:“不必你动手,让樊妃做!”
郑妃笑起来:“哎呀,猎物还没猎到,怎么就想起咋吃了?”
正说着话,一只矫健的苍鹰从远处飞来。
楚庄王说:“郑爱妃!你属兔,我不打兔子!今天运气好,来了一只苍鹰,我打苍鹰!可以吧!”
郑妃说:“太可以了!”
楚庄王一边弯弓搭箭,一边对养由基说:“养由基,看清楚这只鹰落的方向,准备去捡!”
苍鹰在空中盘旋,楚庄王骑着爱骑追赶苍鹰。
养由基大喊道:“大王,赶快射!这时候射最好!”
楚庄王望着高空飞翔的苍鹰,一直没有把箭射出去,他只是故意在蔡妃、郑妃二人面前炫耀骑术,只见他一会儿向山上飞驰而去,一会儿又向山下奔去。
蔡妃大叫道:“大王,快射!”
郑妃大叫道:“大王,快射!”
连最能忍耐的唐姣也忍不住了:“大王,快射!”
楚庄王还是没有把箭射出去,最后,苍鹰渐渐飞远了。
楚庄王骑着马跑回来。
养由基说:“大王,你错过了射中苍鹰的时机了。”
楚庄王说:“养由基!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好时机呢?”
养由基说:“我是凭自己的感觉啊!”
唐姣说:“养由基,大王才知道什么时机最好!”
这时候,樊妃、孙叔敖从远处走来,孙叔敖身上还背着一担柴。
樊妃喊道:“大王,大王!”
楚庄王、蔡妃、郑妃顺着声音看去。
蔡妃说:“是樊姐姐!”
楚庄王说:“怎么?樊爱妃身边那个老头是谁?”
蔡妃说:“看他身上背着一担柴,是不是樊姐姐的爹爹呢?”
郑妃说:“对呀!樊姐姐的爹爹就是砍柴的!一定是她爹爹!”
楚庄王大喊道:“樊爱妃!你快点过来!”
樊妃一溜小跑,跑到楚庄王面前:“大王,让你久等了!”
楚庄王问:“那个老头是谁?”
樊妃说:“那就是我爹孙叔敖!”
孙叔敖走?来,他对楚庄王说:“小民给大王请安!”
楚庄王说:“起来吧!”
樊妃说:“大王!你累了吧,我已经做好饭菜,正等你们呢!”
楚庄王说:“今天一只猎物也没有射到,樊爱妃,恐怕你的火锅无肉下锅了。”
樊妃说:“没事!我做了竹笋干锅给你们吃!”
楚庄王说:“好啊!好啊!大家跟我走吧!去尝尝樊爱妃的竹笋干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