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套“的入口在中套山的底部,若顺着盘山道一圈一圈绕下去,恐怕夜皈尘就要饿昏了。所以小豆子带着夜皈尘走螺旋梯。螺旋梯以自身的中轴螺旋向下,与盘山道垂直,好像一条长麻花,由顶直通底部,共有六条,沿着墙壁均匀分布,贴在墙壁上好似竹筐的龙骨。
夜皈尘越走越热,忍不住将长袍的前襟全部解开。
小豆子见了不禁笑道:“这沙漠地下本就闷热,越往深处走炉子越多,就更热了。不如小豆子带您去置办一件沙下镇特色服饰吧?”
“沙下镇特色服饰?那是什么?”
“您见了便知!“夜皈尘似乎看到小豆子露出一个坏笑。
在一处螺旋梯和盘山道的交汇点,二人转出螺旋梯,上了一条盘山道。
这一圈盘山道上的人比较多,夜皈尘一眼望去,便傻了眼,也立即明白小豆子口中的“沙下镇特色服饰“是个什么样子了。只见路上行人,都穿着布满了网格的衣服,就好像将渔网改了改套在身上就在一般。
衣服的材质和款式各有不同,商人模样的人大都穿着丝质的格衣,网格细密,显得轻柔舒适。而工匠们的衣服大都由麻线编织,格大线粗,格子里竟挂满了工具、小布囊和一些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小豆子将夜皈尘带到了螺旋梯旁一家店铺门前,门楣上挂着一块横匾,上书:沙中花成衣店透过玻璃店门,夜皈尘看到了自打进入沙下镇来第一批年轻女性,大概都是店员。而这些年轻女子竟也穿着网格状的连衣裙,只是重要部位都有内衬遮掩,但这欲掩还露之下,却更显得****欲迸、腰肢曼妙、玉腿婷婷,再加上闷热,个个汗流润背,沾湿了格衣,又贴在身上,又生几分妩媚,让人想入非非。
小豆子见夜皈尘逡巡不前,抄起他的胳膊,推门而入,大唤一声:“花姨!”
一唇红肤白、熟味丰腴、衣着艳丽的中年女人从柜台后闪身出来,一把将小豆子抱起,放在柜台上,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缕风尘气。
“小豆子都多久不来了?都把干娘都给忘了吧!都没长个,这小胳膊小腿儿怎么又瘦了!“花姨捏了捏小豆子的四肢,从柜台里拿出一个食盒,打开递到小豆子面前。里面是整盒的各色糕点,香气扑鼻。
小豆子瞟了一眼糕点,咽了口吐沫,迅速地移开目光,道:“花姨给这位客官选身凉爽衣服吧!”
花姨冲夜皈尘露出一个商人惯有的殷勤笑容,道:“小爷您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您给挑挑吧!网格别太大,色彩别太艳,样式不用太考究。也别太贵”
花姨上下打量了一番夜皈尘,竟量都没量,直接在衣架上挑出一件网格细密的深蓝色细布衣服。单手提着,一侧身另一只手对着夜皈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请小爷里面试衣间试衣!”
店铺里侧,一名年轻的女店员将墙壁上的一扇门推开,也对夜皈尘躬身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夜皈尘顿时生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迈步向里走。花姨一路恭敬地跟在后面,在试衣间门前将要试的衣服递给门口的女店员。女店员接过衣服竟是要随着夜皈尘一同进去。
“你做什么?“夜皈尘惊讶地问女店员。
“服侍小爷试衣!“女店员低眉顺目,轻声回道。
夜皈尘脸一红,将女店员手中的衣服接过来,道:“谢谢!不必了!“进门,连忙将门带上。
试衣间内,夜皈尘脱掉长袍时非常小心,避免袖筒里的金子和匕首掉落发出声响。但他却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声响:“你很久没去看你姐姐了!“花姨的声音响起。
静默许久。
“我才不想去那种地方!“小豆子的语气中充满了厌恶。
“没关系,我可以想办法让她出来,你们在我这儿见。”
夜皈尘换上了花姨选的衣裳,发现非常舒适合身,也顿时感觉凉爽了许多,便将长袍里的金子和匕首取出,放进新衣服的里怀里。
“我不想见她!”
“可她毕竟是你姐姐!“花姨的语气变得恳切,“这钱是她托我转交给你的!”
“我才不要这种脏钱!”
“你看看你把自己饿的!“花姨大吼道。
“小豆子吃进肚子里的每一口饭都是靠自己挣来的!踏实!”
夜皈尘大概听懂了花姨的意图,也略微猜到小豆子在执拗什么,推门而出。门外二人的争吵戛然而止,又立即拿出对待客人的殷勤笑容。
“就要这件了,多少钱?”
“呦--小爷您可真有眼光,这件可是本店最新款式,看着丝质面料多柔顺。您给三两--“花姨的报价刚说出一半,习惯性地瞟了一眼小豆子,发现小豆子正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满地看着自己,马上改口道,“一两半,小豆子领来的尊客,全部享受折扣。”
“是花姨您眼光好才对!就三两。”
“叶大哥,那件衣服行价就应是一两半的,花姨她……”
夜皈尘一摆手止住了小豆子,道:“烦劳花姨用剩下的钱给小豆子也选一件合适的衣裳。”
小豆子先是一怔,立即急切地说道:“小豆子不要,小豆子的工钱抵不上新衣裳的!”
“不要不行!“夜皈尘故意板起脸,“我可不要小乞丐模样的人给我做向导!小豆子得明白,穿着得体也是对雇主负责。不要我就只好辞退你!”
这一番话将小豆子噎得哑口无言,委屈地低下大脑袋默不作声。
夜皈尘给花姨使了个眼色。花姨即刻会意,冲着夜皈尘会心一笑,连忙在衣架上选了一件面料上乘但款式保守的衣服,交给一旁的女店员,示意店员带着小豆子去试衣服。
这一番话将小豆子噎得哑口无言,委屈地低下大脑袋默不作声。
夜皈尘给花姨使了个眼色。花姨即刻会意,冲着夜皈尘会心一笑,连忙在衣架上选了一件面料上乘但款式保守的衣服,交给一旁的女店员,示意店员带着小豆子去试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