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就在欧阳雪想挣开他时,背后的人说话了,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欧阳雪停止挣扎,拓跋宏静静地环住她,拉住她万分冰凉的手放在手心暖着,任夜里的冷风吹过。
“好点了吗?”拓跋宏待她的手恢复了一些温度,问。
欧阳雪点点头。
紧接着拓跋宏掏出一块玉佩,从背后温柔地替她系在腰间。
拓跋宏把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向他,吻干她的眼泪,说:“玉佩我已经洗干净了,上面没有血迹,雪,它就像是我的心一样,别再把它扔掉了,好吗?”
欧阳雪的泪水决堤,她扑进拓跋宏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失声痛哭。
拓跋宏的手环住她,给她一些安慰。“好了,别哭了,我在。”
欧阳雪从他怀里探出头,问:“今天不是迎亲之日吗?”
拓跋宏点点头。“没错。”就在欧阳雪准备挣开他时他又说,“怎么了,皇叔的洞房花烛夜你也想看看?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嗜好。”
欧阳雪听见他说拓跋澄,心里更是一头雾水。“皇叔?拓跋澄?他的洞房花烛夜?”
“不然呢?难道是我的?”拓跋宏坏坏地说,“和亲是两国大事,自然由君主定夺。我只答应和亲,没说一定是我娶呀。”拓跋宏透出一丝狡黠。
“那百姓们都说……”欧阳雪后面的话没再说出口。
拓跋宏宠溺地摸着她的脸颊。“雪,你这是吃醋了吗?百姓认为是我娶亲你还不相信我吗?”
“那你穿这一身红是什么意思!”欧阳雪远离他一步,指着拓跋宏身上的喜服问。一开始她就注意到拓跋宏身上的喜服了。
拓跋宏走近她,扣住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这身衣服是为你穿的。跟我去一个地方。[小成子!]”
远处成公公牵着一匹马过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件披风。
拓跋宏接过披风披在欧阳雪身上,披风是红色的,和拓跋宏的衣服一样的颜色。
“夜里风大,小心着凉。”拓跋宏说完转身抱她上马,朝西奔去。
拓跋宏带她来到了永宁寺的佛塔上,蒙上了她的眼睛。
“我说摘才可以摘哦。”拓跋宏对着塔下的人打了一个手势,只见之后城内在七夕节就挂起的灯无规律地灭去,最后只剩些许灯密密地挂着,连成一片。
拓跋宏解开蒙在她眼上的布,指着下方让她看。欧阳雪看着整齐排列的“雪”字,心里有些触动。
“拓跋宏,你……”欧阳雪没说完的话被拓跋宏的唇堵在了嗓子中。拓跋宏离她那么近,近得可以看清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毛,但,还不够近,他要让她的身体里存在他的心跳……拓跋宏放开她的唇,把她揽入怀中。
“我要在盛世江山上刻下你的名字,让世人知道我除了江山,还有你。”
“拓跋宏,你怎么知道那个字是我的名字?你不是不会写汉字吗?”
拓跋宏拉起她的手摁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你的名字早已刻入我的心中,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写给你看。”拓跋宏说着准备拿笔。
欧阳雪连忙制止他。“不用了,我信,你说的话我都信。”欧阳雪突然想起了欧阳府被“灭门”的事。“宏,欧阳府被灭门了。”
“被灭门?”拓跋宏看着她眼中蓄满了泪水,听见她说欧阳府被灭门,皱起了眉头。“[啸!]”
拓跋宏把啸叫出来,问个清楚。
“[欧阳府被‘灭门’是怎么回事?]”
啸听见这句话惊呆了,欧阳府被“灭门”,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当他想起欧阳雪落荒而逃的情景,心中明白了,她误会了。
“[主子,欧阳府没有被灭门,只是属下下了点迷香,欧阳小姐误会了。]”
拓跋宏听了点点头,挥挥手让啸退下了。
“雪,欧阳府没有被灭门,他们只是中了迷香。”
“他们为什么会中迷香?”
“不倒下怎么方便你逃出来?”拓跋宏在这件事上不打算瞒她。他知道欧阳雪会生气,但瞒着她会让她更生气。上次中蛊毒的事没向她解释,她就打算走。
“逃出来……原来你监视我!”欧阳雪突然明白了,迷香就是这家伙让人下的,方便她出府,然后再来一个相遇把她骗回去,所以……和亲的事也是他一早计划好的,就是等她一步步落入陷阱,看着她黯然神伤。欧阳雪转头不再理他。
拓跋宏对她的态度早有预料,他从后面抱住她说:“雪,这件事我不打算瞒你。如你所想,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心。我中蛊毒快要死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江山而是你,可一想到你就加剧了蛊毒的发作,很疼,但我还是止不住地想你,我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人只有在绝望甚至面临崩溃的情况下才是清醒的。我赶你离开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和亲的事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心里有我,我派啸到你身边只是想让他保护你,并不是干涉你的生活。当啸回来说你彻夜难眠、茶饭不思、黯然神伤的时候我会高兴,高兴你心里有我,但也会心疼,心疼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七夕那天,我很想陪你一起过,但是我给你的惊喜还没准备好。”拓跋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