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是什么字?]”啸隐约看出字形。
“[‘雪’,汉字中的‘雪’。]”拓跋宏就是要用这万里江山描绘她的名字,当然,给她准备的惊喜可不只这些,但,他不想告诉除欧阳雪以外的人。想到这儿拓跋宏不禁弯起了嘴角。
欧阳雪回到欧阳府里,想着自己所闻所见,竟然十分烦躁。夜已深了,这个时候街上已经冷冷清清,欧阳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她不信拓跋宏会如此,他一定是有苦衷的,但她又怕拓跋宏是真的如此。
第二日清晨,欧阳良楚刚醒来,准备去上朝,只见欧阳雪坐在正堂,顶着憔悴的面容。见他来了,连忙问:“爹,拓跋宏是不是同意柔然的和亲了,明天就迎亲?”
欧阳良楚见她已经知道了,也没有瞒的必要了,本来想在迎亲后告诉她,好让她对皇上死心。“嗯。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趁早改了。”
“爹,我不信!你让我出去吧,我去找拓跋宏问清楚。”欧阳雪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大家都知道,为什么要瞒着她?
“小雪,听爹的话,不要那么固执。皇上不是你能高攀地起的,趁早死心吧。”欧阳良楚看她哭了,也于心不忍,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爹,你让我去找他问清楚,好不好?问清楚之后我一定对他死心。”
“不许去!”欧阳良楚对她的固执真的生气了。“来人!把小姐关回屋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欧阳良楚说完就上朝去了。
“欧阳爱卿?欧阳爱卿!”朝堂上欧阳良楚漫不经心,连拓跋宏唤他他都没听见。
“老臣参见皇上。”欧阳良楚回过神来。
“欧阳爱卿可是身体不适?”拓跋宏关切地问。
“小女顽劣,老臣有些担心,请皇上恕罪。”
“她可是惹爱卿生气了?”拓跋宏在上朝前啸回禀了欧阳雪的事。
“皇上召她入宫学习规矩,此番回来她已收敛很多,不劳皇上费心了。”欧阳良楚连忙回绝,他是不会再让欧阳雪与皇上纠缠的。
“那就好,欧阳小姐就由爱卿亲自管教了。”拓跋宏已经听出欧阳良楚的弦外之音,不想让欧阳雪与他纠缠是吗?
欧阳良楚战战兢兢地回府,幸好拓跋宏没再说什么,否则他真的不知怎么说了。
第二天,欧阳雪听见外面锣鼓喧天,厌烦地捂住耳朵,不让声音传进脑中,她从来没有觉得迎亲的乐曲会如此刺耳,她有些崩溃了。
这两天她不是没想过出去,只是欧阳良楚把她看得太严,她没法逃出去。欧阳雪也曾以绝食宣告自己的决心,但欧阳良楚纹丝不动,她只好作罢。今晚欧阳良楚会进宫赴宴,或许对她的看管会松一些,今晚她要是不能去见拓跋宏,那明天一切都来不及了。要是赫连墨寒在就好了,就能带她出去了。但赫连墨寒是不可能来的,在拓跋宏知道了赫连墨寒陪她过七夕之后就找了林慕羽,让他给盟主阁找点事做,若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处理完的。
晚上,欧阳雪坐在房前台阶上,她试过了,根本出不去。现在她闭上眼睛仿佛就能听见宫中的推杯换盏,笑语盈盈。
一阵风吹过,欧阳雪听见外面有奇怪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出门察看,却发现欧阳府的门卫、家丁悉数倒下,她心里一惊,是有仇人来暗杀欧阳全府的人吗?欧阳雪心里十分害怕,怕有人发现这儿还有个活口,但这是一个出府的好机会,她若还不出去找拓跋宏,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欧阳雪撒腿就跑,生怕被来“灭门”的人发现。暗中的啸察觉她出府了,把手中的迷香装回去。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说欧阳小姐要是出不了府就帮她一把。这迷香的药效倒是不错,只那么些许,就放倒大片。这些人需不需要叫醒?算了,不管了,主子要我保护欧阳小姐,得赶快追上才是。不过看欧阳小姐跑的速度像是后面有人追杀一样。
欧阳雪站在皇宫大门前一筹莫展。现在她才知道禁卫森严是何意,原本她以为皇宫的守卫都是很松的,她才能随意走动,现在发现原来都是拓跋宏纵容她罢了。现在她只要一靠近宫门,就有御林军阻拦,更甚者刀剑相向。她想起初进宫时还是成公公带她进去的,因为有拓跋宏的圣旨在。
欧阳雪叹了口气,终究是无缘再见了。她转身朝皇宫相反的方向走,迎亲时所布置的场面还在,鲜艳的红看在眼中十分刺眼,夜里的凉风吹出她眼中的泪,她头一次觉得冷。欧阳府被“灭门”了,爹还在宫宴上,现在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所呢?
正当欧阳雪准备离开,身后有人禁锢住她,她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