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太重要的东西,所以吴嬷嬷根本就没有留意安玉景身上的配饰,毕竟她身上的伤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哪里还能有精力去关注那些小事。
可安玉景却偏要这么郑重的提出来,那么话中所隐含的目的不言而喻——幕后主使者的目的。
屋里只有安向远和今夏还云里雾里,带着似是非懂的神情,琢磨着都被隐瞒了些什么。
直到今夏被安玉景点名,询问是如何找到她的。
今夏这才知道自己被留下来的原因。
她开始说起寻找的过程,还因为害怕漏了线索找不到安玉景,故而将四周仔仔细细的查了一遍。
“只有碎布落在的地上?”看到今夏点头,安玉景的唇角略有玩味的微笑道:“我可分明是把碎布挂在丛枝中,并且血玉也在其中。”
而听今夏的意思,却是血玉不见踪迹。
“小姐下了饵?”吴嬷嬷算是明白这话里留的意思,脸色十分难看的盯着安玉景。
所谓的血玉,就是给敌人下的饵!
“没有饵,哪里能知道有没有鱼?更何况我身受重伤,是死是活还是两说,他们既然已经得手想要的东西,又何必非要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下死力气的置我于死地。”
“可是你怎么能亲身犯险,如果他们下狠心的不留活口呢!”知道安玉景的伤不是意外和听到安玉景清口承认是自己的算计,根本不是一回事,吴嬷嬷胸中憋着的那口怒气差点要烧毁她的理智。
“难道那群刺客会撤的那么迅速是因为东西得手了?”今夏一看吴嬷嬷发了大火,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回事,在仔细一想,就明白是什么情况。
“你还遇到什么事?”吴嬷嬷一听今夏的语气,就知道不是回头那么简单。
今夏连忙回道:“我跟小姐分开之后,没多久就撞上了那群刺客。只是他们被人缠斗着,没工夫收拾我,后来就听到一声哨响,然后所有人就全部迅速的撤退了。我因为紧张还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跤,然后就发现,那些黑衣人是南越客商。”
“你确认?”安玉景之前虽然有过怀疑,却不曾想这些人竟然还真是暗哨。
“是的,奴婢确认。”因为自小没有了离开过田庄,所以那会儿看到安置货物的商客,还特意跑去看了一眼热闹,故而印象深刻。
看来,那个女人为了获得蛊玉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流寇,南越客商,还有不知名的暗手。”安玉景目光一沉,想到驿站那一晚的局中局,心里渐渐有了底。
那个女人的目标从来只有蛊玉,而楚明睿则是还想着后续的价值利用。就是不知道那女人的属下擅自行动,搅和了楚明睿想要英雄救美的计划,两方之间会不会闹翻?
也许,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之间的交易,存在合作的同时也在相互戒备?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一方在下狠手的同时,还有一方的人员在救。
心里暗暗分析完这些,安玉景终于笃定的对吴嬷嬷说道:“流寇不过是一个摆在明面上作为夜袭的借口,混淆视听之后才能让他们无后顾之忧的完成真正的目的。既然血玉得手,自然不做耽搁的全员撤退,以免节外生枝。至于驿站里的一切痕迹,想必早就在那晚的大火里消失的一干二净了吧。”
“小姐既然已经成功的转移敌人的注意力,那为什么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东西送出去,这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吗?”吴嬷嬷终于不再矢口否认有人想要抢夺蛊玉的内情。
安玉景等的就是这句话,终于不再隐瞒自己的想法:“要知道,假的永远是假的。一时迷惑的作用不代表真相永远不被揭破。可若是于敌人反应之前,真品就在识货之人的见证下被送了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