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送!”
当安向远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时,吴嬷嬷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
她立刻敛住表情,有些讪讪的解释:“小姐,蛊玉好歹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怎么能轻易的说送人?”
安向远面有疑惑的喊了一声“姐姐”,尽管他心里也知晓蛊玉的重要性,却没有在这个时候直言反对的去拆台。
安玉景没有回答安向远,而是继续看着吴嬷嬷的反应。那句赠送的想法不过是临时起意的试探,却在不经意间,让她的思路豁然开朗,新的想法隐隐而生。
若是尝试成功,会不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但她知道,吴嬷嬷决不允许。
只因为当安向远说起那夜蛊玉所起的作用时,安玉景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止自己知道的那点消息来的那么简单。
安玉景继续不动声色的试探:“我以为,吴嬷嬷早已对驿站那夜厮杀的真相心知肚明。”
“小姐说的什么话,那不是流寇的夜袭吗?”吴嬷嬷面色一紧,只给了一句表象的答案,就不肯再轻易多说一句话。
安玉景微微一笑,搁下手中喝粥的汤匙,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曾有幸从父亲那里得知,吴嬷嬷是母亲的故人。可故人却未必知道许多真相——比如蛊玉,所以我猜测,吴嬷嬷其实是母亲的族人吧!”
吴嬷嬷终于脸色大变,可到底还是强撑着道:“小姐都知道些什么?”
“吴嬷嬷又想要我知道多少?”安玉景虽然还唇角带笑,目光却已经沉暗的让人心惊,“等着那些人将我的家人一网打尽,在来后知后觉的悔恨?”
吴嬷嬷想起那夜安玉景的所有变化,心知她或许已经掌握了某些真相,顿时像被戳中软肋,一时间也失去了继续辩驳的心思。
而一直注意着情况的安向远,总算看明白这事不是他能插手,就默默的闭上嘴,只等着事后找机会询问。
这也算是属于他们姐弟俩之间亲密无间的默契。
端着药进来的尔冬发现气氛不对,正不知道该进该退的时候,吴嬷嬷却转头对她说:“尔冬,端着药到门口旁的炉子上慢慢温着,守好大门,若是有人进来就大声通报。”
尔冬立刻点头,就退到门口。
今夏见没人要她退避,就继续安心的杵在一旁当柱子。
吴嬷嬷的面色堪称严肃的对着安玉景说道:“小姐,你若有话就直说吧。”
“嬷嬷对蛊玉,必然是了解甚深吧。”也只有身为族人且是处于核心的身份,才会知道诸多关于蛊玉不为人知的秘密,并把蛊玉看的比命重要,再者自己传承者的身份应该早就被她们默许,否则蛊玉不会佩戴在自己身上。安玉景留意过,相比姐弟两人的安危,吴嬷嬷更加关注的人是自己。
但她目前却不太敢下断定,因为吴嬷嬷口风太紧,又极为机敏,她只能通过循序渐进的方式去了解。故而避重就轻的问道:“那嬷嬷可知,我身上换过的血玉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