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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寒冬暖情

第五节寒冬暖情

等粉周妈这里安排妥当后,银学给满堂打了个招呼,抽身回了一趟家——这大冷的天,孩子在学校还冻着呢,得赶紧给娃娃送件棉衣去。

军军的棉衣田桂花早就准备好了,回到家一拿到衣服,银学把大木家的事简要地叙述了一番,连一番感慨都来不及便直奔虞镇中学而去。

银学的娃娃军军在虞镇中心校上初中。

二里湾的学校没有初中,前几年,村里还有初三,随后初三被撤了,单剩下了初一初二。到了银学娃娃上学的时候,就干脆一起撤了,学校纯粹变成了小学,连初一初二也没有了,仅仅剩下了小学。没了办法,村里的孩子小学毕业后只能大老远跑到虞镇去上初中,小小年纪便开始住校,一周回来一次,带足换洗衣服和饭票。

以前,二里湾学校还有初中在的时候,张银学记得,班里就三十来个娃,老师抓得紧,家长也管得严,学习成绩自然没的说,每一次考试,在虞镇的各个学校的排名均靠前,断断续续不少的娃娃都考了中学,上了中专。

但是最近几年,当二里湾没了初中,对社会还没多少辨识和抵抗力的娃娃们,一离开父母的羽翼,融入虞镇的花花世界,便放松了学习,家长也鞭长莫及,等周末孩子回来,忙前忙后给娃娃做顿好吃的,还没关心地问下学习,就到了该返校的时候,因此,银学明显感觉到,这几年能考上高中的娃娃,似乎比前几年少多了。有些孩子,还没等初中毕业,就和父母离开二里湾,走进大城市,要不在工地打工,和泥拉车搬砖;要不开个小饭店,炒菜端盘子洗碗。

值得庆幸的是,银学家的娃娃学习还不赖,至少让银学俩口子还算满意,虽然不是班里的第一第二,但是在班里还算是拔尖,处于第一集团,照这样的成绩,顺利考上赵城市里的重点中学那是没什么问题的。

下了雪,路上不好走。快到中午时,张银学才赶到了虞镇中心校。那时候,上午的课正上到第四节,银学趴在教室外的玻璃窗户上踮着脚看了看,有个女老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儿子正在认真地听课。军军不知道找了哪位同学的厚衣服凑合穿着,那衣服太小,后背都遮不住。

看到这,银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银学又瞄着眼往教室的四处看了看,发现教室里没生炉子,这大冷天的,还不把孩子冻着了?

把咯吱窝的棉衣紧了紧,银学掏出手机看了好几次的时间,这时候他就盼望着上午的第四节课赶紧结束了,这鬼天气,刚一入冬就数九寒天的,儿子万一冻感冒了多不好。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终于响了,那铃声还没停止,银学就已经站在教室门口在等着军军出来。有眼尖的同学看见了银学,估摸是认识,就喊着叫着把军军召唤了出来。

跟在蜂拥而出的同学的后面,军军很显眼,银学一眼就看见了,心里就更不是滋味——这衣服何止是后背遮不住?坐在凳子上显不出来,这一站起来,好家伙,活脱脱一个老汉打伞,那上衣太小了,估计是哪个小个子同学的衣服,穿在军军身上,连扣都扣不住,露出里面单薄的秋衣。

“爸——你怎么才来啊,把我冻得,腿上跟没穿裤子似得。”军军一见银学,便跺着脚埋怨。

“你就光腿冷?腰不冷?你穿谁的衣服?屁股都遮不住。你妈不是说你有棉裤吗?怎么不穿呢?”银学蹲下来,一流炮地发问,同时顺着军军的裤脚一摸,好家伙,还光着腿,连秋裤都没穿,能不冷吗?

“带了吗?箱子里没有啊。”军军接过棉衣,顺势穿在身上,完了用嘴对着双手哈着气。

“走,到你宿舍找找。”

银学和军军一前一后走到宿舍,同学们都出去吃饭了,宿舍里冷冷清清,只有窗户那坐着一个同学,在太阳地里取暖,就着一罐头瓶的咸菜吃着馍馍,见有大人进来,站起来冲着银学笑了笑,叫了声叔叔。

银学也冲这孩子打了招呼。

宿舍狭小,且很乱,是那十几个人的大通铺,有一种说不来的味道弥漫着,被子都没叠,横七竖八堆在炕上,地上更乱,这里扔着一个运动鞋,那里扔着一只拖鞋,混乱得简直无法下脚。

在一堆箱子和包的中间,好不容易找见军军的箱子,寻了块抹布,银学把那箱子外面擦了擦,打开。翻了半天,才在箱子底部找见之前带的棉裤。

“这不是棉裤是什么?赶紧穿上,活该你冷。”银学把棉裤往炕上一扔,腾起一团的土,他用手扇了扇,责怪道,“你这根本不仔细找找,就说没棉裤?”

军军坐在炕上不动弹,斜了一眼那躺在炕上的棉裤,不吭气。

“怎么不穿呢?”银学见军军没动静,有些纳闷。

“这棉裤也太厚了,穿上跟个笨狗熊似得。”半天不吭气的军军,喏喏地说道。

银学一听这理由,心里有些火——小鬼崽子,敢情你是嫌这棉裤不美观才不穿的?你可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啊。可转念一想,这臭小子,年纪不大就知道打扮了,知道穿好的了。

“赶紧穿上!不冷就行了,还挑三拣四的。你穿别人一个这么猴小的棉衣,怎么就不照照镜子看好看不好看呢?”银学憋着肚子里的哭笑不得,装作一脸严厉地说道。

军军一看没辙了,磨磨蹭蹭地穿上了那棉裤,完了再套上银学带来的棉衣,虽然看起来的确有些笨重,但感觉上却暖和多了。

“走,中午爸带你去吃碗羊肉泡,暖和暖和。”见军军收拾妥当,银学带上他准备上街去,临出门前,银学盯着军军冲着窗户口的那同学努努嘴。

军军会意,走过去叫那同学也一起去。那同学客气地拒绝了。军军也没再坚持,和父亲起身离了宿舍,朝校外走去。

正是午餐时间,虞镇学校的校园内到处是走动的学生,学校的喇叭里放着激昂的歌曲。多数的同学端着饭盒赶往食堂去吃午饭,但操场上的积雪已经被打扫出一块空地,有几个兴致高的学生在欢蹦乱跳地打篮球,也有同学把桐树下的乒乓球台子也清理了在那打乒乓球。

银学在心里又生发出一顿感慨,年轻真好,至少无畏寒冷。

“刚才那同学怎么就在宿舍吃个咸菜?”在路上,银学问军军。

“他病啦!今天就没上课,窝宿舍一天了。”

“病了也不吃个好吃的?窝宿舍干啥?看你们宿舍脏的。”

“这天这么冷的,没带厚衣服,出来吃岂不是更冷?”

“他没带厚衣服?怎么家里也不送衣服来呢?”

“他爸妈跑外面开饭店去了,谁给他送呢?”

“哦——”银学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虞镇中心校不大,说着话不觉得就到了校园大门那。这所学校的食堂就在校园大门的附近,要出校门,就必然会经过食堂。刚从臭烘烘的宿舍出来,张银学能闻见空气中飘着的饭菜的香味,鼻翼不由动了动,就又问道:“学校食堂的伙食咋样?”

“就那样。白菜粉条的,每天都吃的够得。”军军答道。

“不想吃食堂了就去外面吃个好的,下个馆子,别心疼钱,正长身体呢。”张银学边走边和军军说着话,突然,就在食堂排队领饭的人群里,有个瘦弱的身影吸引了银学的注意,他发现那个人的背影很熟。

“那是不是西西?”银学停住脚步,指着人群中的那个背影问道。

“是的。”军军看了一眼,答道。

“去,把她也叫上一起去。”

“叫她干啥呢?”军军正是青春期,见老爸要叫上女生西西,有些不乐意。

“叫上吧。都是一个村的,一起吃。”银学下令道。

“要叫你去叫。和女生说话,被同学看见,多难为情。”

“有啥难为情的?赶紧去。”

军军朝四周看了看,见没有认识的人或者是同班同学,这才极不情愿地挪向食堂。到了食堂门口,远远地隔着好一段距离,在那叫着西西。

西西是粉周的孩子,也在这所学校上学,好像上的是小学部,看个子也到了快小学毕业的年纪了。

二里湾也有小学,但是二里湾没人照顾西西。大木和粉周妈一去雲城打工,西西就更没地方吃饭。于是,没办法,还在上小学的西西就过起了住宿生活,和虞镇中学那些初中生一样。可贵的是,虽然西西还是小学生,但是照顾起自己来,完全可以,洗衣服的事都很少麻烦在虞镇的姑姑,能自己完成的一般都自己完成。

可怜的西西,当许多小学生还在父母的羽翼下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时,这个瘦弱的小姑娘已经一人独自踏上了住宿的学习生活。

今天这个时候了,西西还在学校上课打饭,估摸她应该还不知道爷爷去世的消息——你说这孩子也可怜,前几年刚没了爸,现在又没了爷,这个家就剩下个她和上了年纪的奶奶,老的老,小的小,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站在远处望着,银学忍不住叹了口气。西西似乎不愿意去。军军在那叫了半天,还是独自一人回来了。

银学一看军军独自回来,还不等他走近,便离开原地,亲自走过去叫西西。

走近西西,银学才看见这孩子也穿得很少,抱着个蓝色的洋瓷碗在那瑟瑟发抖。银学的心不由疼了一下。

西西的爸爸去世之后,西西就跟着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她的妈妈常年在赵城住着。赵城在行政级别上比虞镇大一些,但他们都属于雲城管辖。雲城是个市,赵城是个县,而虞镇就仅仅是个镇子罢了。

赵城离虞镇不算远,有个十来公里。但是自从西西爸爸去世后,就很少看见西西的妈妈回二里湾来。至于管不管西西,看不看西西,外人是更无从知道。但是,有一次,田桂花从集市上回来悄悄地跟银学嚼舌头,说是村里有人在赵城看见了西西的妈妈,她竟然和一个男的手挽手在逛街。田桂花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叫银学猜猜那男的是谁。

银学白斜了田桂花一眼,笑话她长舌妇。

然而,当田桂花告诉他那个男的之后,银学惊呆了。

“他和三森在赵城手挽手逛街呢。”田桂花专门刻意地把“三森”俩字咬得狠狠地。

“啊?”银学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三森他认识,是大木的三弟,“那可是他的亲侄子媳妇啊?!”

这个消息的确吓着了银学,他不想知道这消息的真假,只知道,三森也是好多日子都没在村里出现了。

“村里的事,你别跟着胡掺和,别在村头巷尾乱议论。”银学当时就“警告”了田桂花。

三森和银学是同学,打小都是光屁股玩泥巴长大的。上学那会,三森就喜欢招惹女同学,动动女同学头上的花儿,摸摸女同学的小辫儿,真应了凤凰塬上人们口里的那句话,“燥(zao)鸡狗”。

“燥”是凤凰塬当地的方言,有普通话里“撩骚”这个词的意思,但是感情色彩却比“撩骚”要远远丰富,就是说,就像个狗一样,喜欢逗鸡玩,撩骚鸡,招惹鸡。

“都不是什么好鸟。”这是银学最后给这件事下的结论。

随着日子的增长,这俩男女的情事似乎全二里湾的人都知道了。粉周妈更是放出了狠话,若看见他们,看我不打断他们的狗腿。他们二人反倒不避讳了,大模大样地出现在二里湾。

有一年,好像是快到年根了吧,俩人还一起坐着车回来了一趟。那车从银学家的门口路过,正好碰上银学担着一担茅粪往地里去。

那三森坐在车里,嘎地一声,把车停在银学的身边,这突然的刹车声把银学吓了一跳,那担子两边桶里的茅粪都跟着颠了颠。

“哈喽,老同学。”三森摇下车窗,嬉皮笑脸地冲着银学打招呼。

银学弓腰朝车里看了看,有个女的坐在副驾驶座上,脸上抹得白的吓人,嘴巴涂得红的渗人,估计嫌银学身上臭,用手把嘴巴捂得紧紧的。银学仔细一看,这女的认得,就是粉周的媳妇香香。

“就你们,还嫌弃这粪臭?”银学白了一眼,扭头担着茅粪走了,落下个三森在背后嘀嘀嘀打着喇叭,气哼哼地跑了。

但是最后的剧情还有反转。

这一次是银学自己发现的,当时就把他震惊住了。

忘了是哪一年,但肯定是在村里碰见三森之后的有一年,县里召开会议,各镇各村的干部都去了。二里湾去的是张银学。开完会,银学坐车回二里湾,在车站附近,着急慌忙赶上班车的张银学刚屁股坐稳,却通过车窗户看见马路边有个人影很熟悉。也是有个女的挎着个男的,很亲密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银学第一感觉就觉得这个女的像香香。果不其然,等车从他俩身边开过的时候,张银学专门回头看了一眼,那女的的确是香香,还是把脸抹得粉白,走路屁股一扭一扭。但是她挎着的那个人却把银学惊着,当时银学正在打开杯子喝水,看见这一幕,直接把水吐了出来。

这次,香香挎着的男人不是三森,而是三森的儿子,粉强。

张银学迷茫啦,困惑了,他有些搞不懂这个世界了。在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思索这世界到底怎么了?香香和三森,是侄媳妇和叔叔的关系吗?香香和粉强,是弟媳妇和大伯子的关系吗?三森和粉强,是老子和儿子的关系吗?

银学坐车喜欢睡觉,唯独这次,在从赵城回二里湾的路上,他硬是没合眼,没一点困意。曾经有那么一度,银学怀疑自己看错人了,但是心里的那个银学会立刻站起来,大声地否定,没看错,真的没看错,那俩人就是香香和粉强。

即便考虑了一路,就是等银学回到家了,也还没考虑清楚。但是银学没像田桂花那样,一回来就朝自己爆料。银学选择了沉默,这事一点没给一人透露。

世界没透风的墙。不久的以后,村里已经有人在赵城发现了香香和粉强的勾搭,并在村里风言风语流传了起来。

此时,看着西西,银学感觉心里很难受,说不出来的感觉——没了爸,妈不管,银学在心里为西西叫屈。这要在以往,爷爷奶奶在身边,也好,有个大人照应。可现实是,爷爷奶奶跑到雲城去打工没人管不说,现在还走了爷爷。

“家都快塌了,现在谁还顾得上这娃娃?哎,这娃娃的命可真苦。”

面对村主任的好意邀请,西西只有拒绝。但是银学的极力邀请,西西却又坚持不下去。没办法,西西只好把洋瓷碗交给身后的同学,不情愿地和军军跟在银学的背后,朝学校外走去。

俩人似乎都极不情愿,隔着几米远,走的是实在慢,磨磨蹭蹭地。银学走在前面,不时还得扭过头来催催。

出了虞镇中学,校门两边都有饭店。饼子夹肉、永济饺子、拉面削面一应俱全。同样,也有一家羊肉泡馍。银学带他们先走到店门口,看那支起的大铁锅里面正煮着羊架子,咕嘟嘟地冒着热气,再配上娇艳的红辣椒,绿莹莹的香菜,就很有食欲。

“来,就在这家吃。”进了店,银学分别点了三碗羊肉,要了六个饼子,又外加了一碗小菜。

西西还是有些拘谨,坐在桌边不言语。但是估计是饿坏了,等羊肉泡一上来,便呼噜呼噜吃了起来。这时,气色才看起来稍微好些,也不像刚见时那会的瑟瑟发抖。

就在吃饭的时候,银学的手机突然响了。银学掏出手机一看,是满堂的电话,便顺手扯了张桌子上的纸边擦着嘴边走到饭店外面接电话。

“银学,你回来了吗?”

“没,还在虞镇。正吃饭呢。”

“你说,还给不给二木、三森他们报丧?另外,粉周媳妇呢?”满堂在电话里问道。

银学在脑袋上挠了挠,觉得这的确是个问题,刚才和粉周妈商量的时候关键就忘了这茬子事,现在专门提出来,似乎不好办。

隔着饭店的窗帘,银学看见西西正和军军吃得津津有味,就压低嗓音问道;“那还给不给粉周娃娃说?”

满堂在电话里也沉默了,银学听见,那边大喇叭里播放的哀乐突然响了。

见满堂不吭气,银学问道:“粉周妈什么态度?”

“还没问她呢,先和你商量商量。”

“这是家事,咱村里谁也不能做决定。要不这样吧,你要不先找粉丽问问,试试态度。”

安排妥当,银学挂了电话。再进饭店时,俩孩子都吃的差不多,甚至军军还打了一个很响的饱嗝。

“这天气,喝碗羊汤身上暖和。西西,你看你还再吃点什么?”银学见自己的羊汤有点凉了,又叫老板给自己添了一点热的,继续坐在桌边吃起来。

西西摇了摇头。

银学狼吞虎咽地吃完,结了账出了饭店,又带着他俩,赶到虞镇创业园。

看过五湖明月江之前写的一部《拆二代传奇》的客官应该还有一些印象。那书里面也有个虞镇创业园。其实就是一家。虞镇创业园是凤凰塬上的一个大市场,在原来旧市场的基础上升级改造而成。虽然叫创业园,也是赶了个时尚,图了个新鲜,换了个炫名字。说白了,就是个大市场,卖肉、卖菜、卖衣服等什么的,以满足虞镇周边居民的正常生活需求。

当天不逢集,市场里面没有摆上卖衣服的摊位,但是周边几个店铺开着。

军军见吃了饭还来这里,有些疑惑,想回学校。

“给西西买个棉衣去,这天,太冷了。”银学悄悄给军军说道。

话被西西听见了。西西赶紧拒绝,村主任请吃了饭,哪还能叫人家给买衣服?况且,之前给姑姑打电话没打通,一会到学校再打打,打通了叫姑姑给送件衣服来。姑姑也真是,怎么这么冷的天,也不说给我送件棉衣来呢。

西西在心里埋怨着姑姑。她不知道,姑姑正忙着料理爷爷的后事,手机早就没电了。

其实,西西并不是没人照顾。自从粉周爸妈去雲城打工之后,西西的一些日常照顾便落在了粉丽的身上。粉丽就嫁在了虞镇,照顾起西西来,按说很方便。但是日子过得也不是多顺心,再碰上丈夫的不争气,一天净吵架伤心,自己的光景都照顾不过来,也没过多的心思放在西西身上。

“不用买,真不用,一会我姑姑就给我送衣服了。”西西赖在那不进店。

“刚才我来时在校门口碰见你姑了,她给我钱叫给你买的。”银学撒了个谎,也不管西西的拒绝,就带着他俩走进了一家服装店,指着西西,让老板娘给选择个合身的。

在试衣服的时候,银学突然想起军军不穿棉裤的事,觉得孩子到了爱臭美的年纪,也不能随便买个自己看得中孩子却看不上的衣服。

男孩子尚且如此,更何况女孩子呢?等西西穿上棉衣,银学便问西西,感觉如何?

西西没吭气,但是看神色,似乎不太满意。银学又叫老板娘换了另外一件。这么来来回回试了好几个,西西才终于露出笑脸。

银学一看,放下心来。老板娘准备打包,银学拒绝了,直接叫西西穿在身上,结了账,送他俩回了学校,叮嘱都好好学习之类的话,才马不停蹄地往二里湾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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