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飞草长的季节,鸟鸣之声搅动着山涧湿润的空气,让人瞬间就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青螺站在亦奢居的明日湖边就可以看到这个九如城被第一缕阳光照耀下的繁忙,而远处妖族的皇宫,恢弘的建筑群让人不敢忽视它就是这一张画卷的最好背景。亦奢居后面的大山高耸,山上怪石嶙峋是隐藏的最好地点也是登高的好去处,青螺以前可能从来没有要“会当凌绝顶”的意识,但是现在的青螺想要登上那最高处,看看从哪里观望九如城会是什么心情。
要登上这样的山顶对于现在的青螺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山顶的雾气更加凝重与袅袅清风之中更加聚散依依。青螺负手望向脚底的那一片城,心中却没来由的五味杂陈。
以菱双腿盘膝双目紧闭,用最为熟悉的姿势做了最为熟悉的事情,只不过这一次以菱进入的不是自己的灵虚而是这个天生就被神仙选中的青螺的灵虚,她一直都想要进去看看这一位神仙打造的圣地,之前幽云凤寒用乐正夭夭的脊骨为青螺打下结界,可是怎么也没有想要这结界的命口却被自己发现,也不枉费青螺一双眼睛活活的被鬼七子拿下。
站立于如黛的草地之上远处的海水夹带着一条白色的水线不停的朝着岸边袭来,摇晃着那岸边的蓝冰娇惶惶不得终日。脚下云烟袅袅,有几条青碧的小河从中蜿蜒流过汇向大海,如果形容这样的小河就如同经脉的话那么它背后的那些高低起伏的山谷绝对可以称之为脊梁。
青螺正要踏步走近看明白却在隐约之间感觉有淡淡的馨香弥漫在这水云之间,心中一派明亮,这样的山水之间任何的尘事都可以暂缓,伴着脚下树木的婉转多情,一步步的靠近那关押白泽的地方而去,这四海八荒之内,想要说困住白泽而且不被其他任何人发现,只有青螺的灵虚是最好的选择。
一只一直存活于传说之中的神兽其实要困住它也很容易,一方小小的天地就好了,本来以为这样的神兽一定会拼死挣扎,可现实是它身处其中倒是显得比常人更加的镇定,终日就是在这放天地之中闭目养神,听见有人来临的声音也只是微微抬头十分不屑的瞟了一眼这个假货就又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青螺看着自鸣得意的白泽也会有这样的地步不由心中痛快至极,这难以详细表述心情只有在这样辽阔的地方才可是释放,双手挥舞空中尽情的大笑呵呵!
有雨滴穿透皮肤的清凉之感,青螺眉目微动眼睛注视着自己在空中的双手。
灵虚外面不似里面的风平浪静,山上的杂树不知道是不是也觉得这样气氛太过于单调了,且开且落的让整个山坡碎了一地白,山中的鱼鸟自有灵性,扑腾着翅膀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三道短小的寒光嗤嗤作响绕过林中的杂物犀利直击面容平静的青螺面门。就在这刀光剑影的瞬间青螺却是突然睁眼那三枚剑片就瞬间停留在那双凝视的眼神之前,青螺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双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一转一勾,似有若无的玲珑小剑就突然在空中飘忽而起,围绕着她的身边呼啸旋转,突然之间火光四溅,三枚停留在眼前的剑片顿时被击飞,沿着原来来时的路又回去了,只需一瞬时间就听见那林中另外的方向有物体的闷哼之声,接着就是慌乱逃散的脚步之声。
青螺脚下那双绣着凌霄花的靴子踩上那积攒多年的枯叶之上的时候,那些本来应该有的鸟鸣之声已经彻底的没有踪影,一片在春天里面发育不好的青叶不知何时落在青螺的肩头,青螺微抬左手收拾了那片残叶,双脚毫不犹豫的沿着那三支剑片来的方向而去。
可是青螺刚移动几步路,突然感觉到树林边上有异动,从气息上感觉来者是没有敌意的,或者说可以肯定来人是没有修为的,但是却一定不是着山中的动物,虽然对于自己没有最直接的威胁,但是他却见证了整个过程……
“嘻嘻嘻!姐姐好厉害!”还未等青螺靠近那躲在树林背后的人就先走了出来。
出来的是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娃娃,模样虎头虎脑的,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一身华服,脖子上面挂着的长命百岁锁是用一块完整的琦玉打造而成,可见这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孩子无辜乖巧的模样让青螺很自觉的就联想到同样看似无害的鸩儿,这样的地方,就是出没的野兽都带着几分动机不明何况还是一个孩子!所以青螺对这个孩子依旧保持着先下手为强的警惕。
“我叫沈泽!”可能青螺这一具皮囊本来就具有诱惑性和欺骗性的缘故,孩子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反而很主动的去接近青螺。
“沈泽!”青螺沉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啪的一声,青螺掰断了离她身边最近的一棵树枝,那声音在这样空荡的山谷之中就如同战场之中宣战之前的战鼓。
突然,一个身影翩然而至,没有给山谷带来响动甚至连山谷的气流都不曾搅乱半分,相伴许久的身影青螺光凭气息都知道来者是谁,于是本来无所顾忌的脚步又缓慢了下来。看着苟勋把沈泽抱在怀中,而那个孩子则是满脸的笑容,好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青螺眉目一挑问道:“你的私生子?”
苟勋释然一笑,那怀中的孩子却已经奶声奶气的叫着“舅舅!”
“泽儿,你要看清楚这个女人,以后少招惹!”苟勋一脸认真的看着沈泽,而沈泽果然满脸认真的看着青螺,仿佛要把青螺的每一根毛发都记录清楚一般。
“姐姐好凶!”青螺相信这是沈泽掂量半天最后已经很慎重才下的结论。
“这亦奢居一直是少有人来,最近你倒是出现在这里频繁的很!胡诗还没有从钩吴山寻回答案?”
“从第一天回来,她就知道,我也不用逃避这个现实,之前你和王宫那一堆人不和,主要的症结是因为我,现在我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面,那么你所有的麻烦都迎刃而解,你只要继续躲在这得天独厚的地方修炼好自己就可以了。”苟勋怀中的孩子此时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苟勋摇晃这孩子,手法倒是极为熟练,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你不用担心很快我就会用一个名正言顺的方法留在你身边。”
青螺微微点头眼神最后还是落在苟勋怀中的时候那孩子的眼睛已经彻底的闭上了:“你带来的?”
苟勋苦笑着摇头,这一个卫队都看不住的孩子岂是自己说能带来就能带来的:“如果今天我没有出现,你会杀了他吗?”
“会!”这个答案是青螺丝毫不用考虑的,自己辛苦的伪装怎么可以轻易的被别人否定呢?一丝风险都不可以留。
“那好!他就交给我。”
青螺站在原地随意的看向山谷下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句本体之前被夺了眼睛的缘故,青螺现在时常感觉自己的眼睛会酸痛,有时还会模糊,看着云雾缭绕的山谷却越加觉得视线不明了。
“有客来了!”苟勋也注视着山下的亦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