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阳光洒满的亦奢居,白之桓的心情也明媚起来,顿时觉得亦奢居的空气是最新鲜的,自己大伤初愈就应该多到这样的地方来走动。
站在青螺的小院门口却是徘徊了起来,几次想要用手轻扣院门,可是手只停留在空中还没有触及到门边又收了回来,几次反复显得极为的犹豫不决。
“你在想什么?”青螺负手立于白之桓的后面,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出其不意倒是把白之桓唬了一下:“原来你不在院里!”
“你找我?”
“嗯!”白之桓心情大好:“我告诉你,姑姑找到裘萧了!”
“找到了?”青螺眼中充满疑惑与担心,她相信苟勋会把裘萧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但是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就被找到,脑袋之中反复的思量当初在钩吴山的事情,掂量着苟勋让狰狞困住了裘萧根本目的除了为除去青螺减少麻烦,还有就是不想让裘萧知道太多,心中更加的肯定就算找到裘萧也不能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
“嗯!现在可不得了了,人家拜在帝圣的门下了!”白之桓见青螺对于这个答案并没有表现出自己预料的表情于是急忙补充道:“帝圣就是和你家帝君交好的那一位?”
“诗爷什么时候回来?”青螺的注意点却不一样。
“诗爷快了吧!”白之桓看着远处沉思半刻说道:“她现在也应该收到消息了!”
“哦!”青螺一边应承着一边点头,自己已经先白之桓一步开了院门:“到里面坐坐!”
“你刚才在亦奢居里逛了一圈?”白之桓寻找着自己的话题:“这里太冷清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幽云凤寒虽然现在落魄了,但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活过成千上万年的人物那些重要的人脉自然还在,而自己现在能与之相抗衡的只有魔族,而面前这位未来妖族的首领倒的确不失为一个好的砝码。
于是青螺看白之桓的眼神之中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腼腆与害羞的味道。
……
天刚破晓,一场夜雨已经把九如城清洗过一遍,直到半晌午的时辰那丛楼群院的朱檐之上还挂着雨珠。
十里居果然无论白天还是夜里都是热闹非凡的地带,恰好这一次又来了一个说书的老者正在下面讲着各处的千奇百怪的坊间逸闻,听得下面的客人们极其忘我,可能现在给他们荷香也会食之无味了。
青螺坐在二楼的花栏处,手中端着一个茶盏眼睛看着下面的说书人,目光却是飘忽得并不见落在实处,至于说书人讲的话更是没有一个字可以落入她的耳朵里。
“咚咚咚!”白之玗用手中的折扇敲击了几次桌面青螺都没有反应,最后干脆把折扇挥舞到青螺的眼前,青螺才把眼睛移到白之玗的身上,白之玗是从这里路过看着热闹才进来的,没有想到进来最吸引他的却是二楼上的一个绿衣小姑娘,但是很明显青螺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惊奇反而有一些木讷。
“姑娘一个人?”白之玗含笑说道,见青螺并不搭理自己于是干脆把折扇放在桌上自己很自觉的就在青螺的对面坐下,本来以为青螺会很排斥自己可是青螺却是眉头都没有抬一下就直接又飘忽不定的看向楼下。
店家看有客来临急忙上前张罗,而白之玗却并不搭理挥手让店家离开,然后直接在桌上取了一个茶杯自顾自的斟满,然后自顾自的独饮起来,清茶入口的香味还残留在嘴中,白之玗用带着茶香的味道慢悠悠的说道:“我该叫姑娘青螺呢?还是以菱呢?”
青螺的眼神立刻从原来的地方收回,看着白之玗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凌厉。
“别这样看着我!”白之玗莞尔,看似有一点不适应青螺的眼神,为自己继续斟满茶水的间隙仿佛又一下适应了青螺的转变:“不过这样的你才是真实的你。”
青螺沉思半刻想着自己也应该想到苟勋在这里必定是有内应,而看面前这人的坦然显然是什么都知道的,想明白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他知道却并不告诉别人而是直接来找自己,那么从原则上来看白之玗是和自己一伙的,从气势上来看白之玗甚至比你自己还低,于是继续不言语的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
“你真的认为白之桓适合妖王这个角色?”白之玗也看向楼下:“要是青螺选择白之桓我信了,可是你……”白之玗口中不停的啧啧,脑袋也不停的晃荡起来。
“你是来找我谈事情的?”这一次青螺终于是用正眼瞧了白之玗。
“当然!你我之间隔着别人传话不好,还不如我俩直接好好聊聊!”白之玗的眼神极其坦诚,之前他和青螺有过接触,但是并不会有沟通,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青螺放在眼中,而现在这个披着青螺皮囊的女子,虽然自己不了解她的品行,但是没关系利益相通智商在线就行,而且这个人够狠,对别人够狠对自己也狠,能在魔族潜伏这么久其中经历的百种滋味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
青螺低下眉目扫视一下四周,嘈杂的声音还在下面此起彼伏,有说书人的欢笑声也有听说人的叫好与鼓掌之声,可是二楼却显得极为清静,宽敞的地界却只有青螺与白之玗相对而坐,此时就是连之前还在场中添加茶水的小二也没有了踪影。
“良禽择木而栖!你对白之桓另眼相看无非就是他的身份,料想他以后能在你对付幽云凤寒的时候多一个重要的砝码。”白之玗的眼神显得有一些咄咄逼人:“可是他真的适合吗?他是半道上杀回来的,在这里没有半点根基,而且为人憨厚极度重情,对!重情这一点你可以好好利用,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在这里还有他的父亲,他把青螺带回九如城的目的你我都知道,可是到现在青螺也没有见到妖王白帝,就可见他的优柔寡断和无能,你还会把所有的砝码压在他的身上吗?”
“是呀!我连妖王都见不到,又怎么帮你夺着天下呢?”青螺都不自觉的轻笑起来。
“这谋天下的事情当然不需要姑娘费脑子,我只需要帮我办一件事,日后姑娘有难处必定鼎力相助!”
“什么事?”
“选妃!为白之桓选妃,其实这件事情对于姑娘来说也不难,白之桓喜欢姑娘可是姑娘的心思早已经被人领走了。”白之玗说到这里故意给青螺一个眼神的示意,青螺顺着白之玗的眼神看向楼下,却看着白之桓和苟勋一同进来,两人有说有笑,白之玗对两个人招手那两人立刻就看见了身处楼上的青螺。
白之桓看见青螺显然有一些突然,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急速往楼上而来,苟勋在白之桓的后面看着闲坐于楼上的两人,脸上显露的都是一些无奈的释怀笑意,那笑容在万千人中就如同一道光,让青螺怎么也移不开眼。
“青螺!”白之桓上楼就直接忽略掉白之玗直奔青螺的面前:“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之前带我来过这里,我带记得大概的位置于是就过来坐坐!”青螺表现的像一个急促不安的孩子。
“真是巧!我们刚送走小姨,想到这十里居来讨杯茶水喝想不到你们也在这里!”苟勋也从后面跟上,这句话显然是对着白之玗说的。
苟勋从进门就让青螺移不开眼现在人在面前了,青螺更是移不开眼,眼神失去控制的看着苟勋,倒不是她要装扮成青螺见到苟勋的模样,而是她自己也很吃惊,苟勋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他是怎么给大家解释的呢?
白之桓看青螺见到苟勋的模样心中料想她是吓坏了,于是轻轻用手碰了一下青螺的袖子,有一些尴尬的说道:“苟勋从魔族回来了!就在你去往钩吴山的那段时间,你看我伤好的这么快就是因为他带回来的药!”
“姐姐呢!”青螺的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簌簌的往下落着,以菱很明显感觉到这句话真的是青螺说出来的,这句话是对她最无声的控诉,脑海之中完全不受控制的联想到钩吴山的一切一切。
青螺这样突然过激的反应显然让苟勋也有一些茫然,但是很快看见自己身边的两个人都注视着自己于是急忙调整情绪说道:“死了!”
“死了?”青螺与白之桓异口同声,青螺冷冷的没有什么情绪的表达,而白之桓的表情先是惊愕接着很快就转化为惊喜,满眼都是期待的看着青螺。
青螺自然明白白之桓一个眼神之中的所有含义,但是面对那样期待的眼神青螺却只是低头逃避着,心中却已经暗自下了要和白之玗同一战线的决定。
白之玗提溜着眼睛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说道:“死了也好,她这一死,诗爷的命断也算是破了吧!”说完这句话又用自己的手重重的拍着苟勋的肩头,仿佛要给予无尽的鼓励。
而白之桓的注意力却是一直都在青螺的身上,偶尔抬头看着苟勋的眼神也是带着警惕的神情,本来准备开口劝慰青螺自己查看一下鱼渊有没有收到以菱的魂魄,但是看着青螺一副不愿意再次谈及此事的表情最终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