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儿就问驼背表叔那杨道士自己没得娃儿啊?非要把潘七贯当娃儿。驼背表叔说虽然杨道士没能入孤独门,但他修习的是孤独门的武功心法和道术,而我们孤独门的武功心法道术都被祖师爷下了禁制的,修习的人无论是谁违反了都会武功尽失,道术失灵,法力还会反噬自己,等你去除了魔性后我再把本门的另两本书给你看。
一本叫孤独九法,里面包罗万象,有法术法门修炼,还有各地各族的各种法术,比如苗疆的赶尸,巫盅,南洋的降头,西藏密宗等等等等,还有各种对付鬼怪妖媚僵尸之法,当然其它的你就了解一下就可以了,主要还是学习本门的法术,这本书是历代孤独门传人所经历和心得的归总,你要全都学会恐怕得两百年吧。而且这上面你老姑爷把自己在罗布泊的经历也记录了上去,当时这件事可是惊动了中央,派了部队去的,到时你可以看看。
我对这些听起来就头大,一本洗髓经就整得我头大了,更别说这什么孤独九法还包罗万象,倒是他说的老姑爷写的说是惊动了中央的事我到是要看一看,毕竟老姑爷真人就在我身边,这事发生的也不久。我说你还是说说另一本吧,是本什么书?
驼背表叔说另一本叫孤独心法,是专练武功的,跟无上心法不一样,无上心法是专门修炼道术的。不管是无上心法还是孤独九法还是孤独心法,都要求修炼的人孤独一生,当然你不受此约束。
我说你说过我不受此约束了,但你不是说潘七贯跟杨道士的事吗?怎么说到这两本书了?因为我一听到什么心法九法的就头大,这么多东西真不知怎么学,还是听听杨道士教了潘七贯些啥子为好。
驼背表叔说不是你问的杨道士咋个没得娃儿的吗?我才说到这上面的嘛。你不要嫌学这些麻烦,如果我像你一样有天眼阴身,我会日夜不停的修习,以期早日成仙。有这么好的身体不好好修习真是浪费啊。
驼背表叔在那一副很可惜的表情,我连忙催他你快说潘七贯的事吧,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驼背表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摇头继续说杨道士与潘七贯的事。他说潘七贯学了武功法术刚开始也不张扬,但十二三岁的时候就性情开始变了,跟着当时这一带的混混儿头子二皮子一起混,而且还偷他老汉儿的钱打他老汉儿,简直就不是人啊。
我说那是不是当时潘七贯中了老坟山的魔性哦?驼背表叔说是的,虽然是中了魔性,但这魔性本身并不能改变人的本质,也不能让人变得特别坏,是潘七贯觉得自己学了点东西就无法无天,自己身体里的阴暗邪恶的一面展现出来。
要知道人没有全恶也没有全善,只是恶与善的多与少,人性本来就会随着环境经历而改变,人的经历多了,有的人就变得很善良,有的人变得邪恶。潘七贯幼年时的经历和跟着二皮子时的经历让他恶多于善,以至变成了邪恶的人。
这个世界上鬼怪恶魔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人心。只有人心的邪恶才能让人变得穷凶极恶,变成十恶不赦的恶人。
“那杨道士没有发现潘七贯变坏了吗?”我不由得问。
“当然发现了,但是杨道士修习了孤独门的武功道术后不能娶妻生子,对潘七贯就相当疼爱,于是苦苦教导,没想潘七贯不但不听,还反骂杨道士,当时骂的很难听,也不再认杨道士这个师父了,杨道士当时伤心了好几个月呢。”驼背表叔不知什么时候点起了一根叶子烟,他边抽烟边回答我。
“既然潘七贯都不认他了,那他怎么还要帮潘七贯呢?”我追问道。这个潘七贯,武功道术都还没学到多少就连师父都不认了,而杨道士居然还要护着他,真搞不懂杨道士的。
驼背表叔叹了口气继续说:“也许杨道士真把潘七贯当成自己的娃儿了吧,唉,都怪师弟看走了眼,非要把这么个内心邪恶的人当儿子,徒增伤心啊。这世间的事是不能用想当然来理解的,特别是人的内心感情,往往都在人的意料之外。”说着又在那叹气。
这时老姑爷招呼我们过去,看来他跟杨道士已经讨论好了。我们过去后杨道士对着老姑爷说:“师父,既然这件事只能这么办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也就不留下来了,免得伤心,我走了,到时禁魔大会我会准时到的。”
说完又对我说:“王文武,你的事你老姑爷都跟我说了,好好跟着你驼背表叔练功,早日清除魔性,可千万不要变成潘七贯这样。潘七贯对不起你家我日后必有补偿,如果平时遇见我,不要叫我师叔,尊敬的话叫声杨道士就可以了,如果因为潘七贯的事恨我,叫我臭道士破道士也没事,日后再见。”
虽然我当时还不太懂礼仪,但也明白杨道士说的严重了,连忙说不敢不敢,是潘七贯要害我家,不关你的事,你还是我的好师叔。杨道士跟驼背表叔道个别后就飞奔而去了。他跑的很快,好像是拼尽全身力气在跑一样,比晚上驼背表叔背着我去救我家人还要快。
我看着他的背影,风把他的道袍吹得上下飞舞,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落漠悲伤,杨道士是在用尽力气发泄自己内心的伤悲,我想他对潘七贯的感情,真的已经达到甚至超过了父子之情了。
老姑爷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了声孽缘啊,驼背表叔也在那直叹气。叹过气后老姑爷绕到坟后面提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让我吓了一大跳。
老姑爷很轻松的把那个人提起来,扔在我们的面前。我仔细一看,这个人双手被反剪绑在背后,脚也用绳子捆了,嘴里塞着块毛巾。这个人不是别人,这个人化成灰我也能认识,这个人就是对我家不依不饶,非要置我全家于死地,让六个二流子去杀我全家的潘七贯。
此时潘七贯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们三人,特别是看着我的时候,那眼睛里好像要放出火来把我烧死一样。我同样恶狠狠的瞪着他,这个****的,居然要杀我们全家,今天不杀他还待何时?
看见是潘七贯我怒火冲天,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他,都怪驼背表叔没早告诉我,早告诉我今晚他们把潘七贯逮来老坟山,我也好带把二流子他们用的刀来,现在没有刀我要杀潘七贯还真难。
但没有刀我也不会放过他,我冲着潘七贯的头用力踢,潘七贯全身都被捆住了,没法躲闪反抗,只有任由我踢,只是用个恶毒的眼睛瞪着我。我踢了几脚看潘七贯毫发无伤,就扑在潘七贯身上双手使劲掐住他脖子。
我使命的掐潘七贯,想把他掐死,他被我掐得难受,就地一滚,就把我摔到了一旁,我爬起来又要扑上去,这时老姑爷拉住了我,这时我才知道凭我的力气没有工具要杀死潘七贯根本不可能,就算他被捆住了。
老姑爷把我拉到离潘七贯五六米远的地方对我说:“王文武,你这样是杀不死一个人的,其实人的生命很坚强,人的生命也很脆弱,如果方法不对,就算把人打得浑身是伤,砍得体无完肤,人也不会死。用对了方法,只用一根小小的指头,一点点力气,也能置人于死地,以后你要专心学武,武功学好了,道术才能起作用。对付人最好还是用武功,道术一般对待会道术的和妖魔鬼怪之类的。你先看着你驼背表叔怎么收拾潘七贯的,看仔细了。”
老姑爷跟我讲话的时候,驼背表叔已经去把潘七贯的绳子解开了,得到自由的潘七贯一下跳了起来,扯掉塞在嘴里的毛巾,破口大骂:“我日你们的妈,你们几个龟儿,今天想做啥子嘛?想杀老子吗?两个老不死的和一个逼大点娃儿,还敢杀人?老子今天还就不信了。”
边说边在那里舞拳弄腿的,也不知是谁把他绑来的,怎么就没让他吃点苦头让他害怕啊?当时我们吃饭时老姑爷说有事出去了,那应该是老姑爷去把潘七贯绑回来的。但后来我睡了后也不知驼背表叔有没有跟我一起睡下?而且驼背表叔背着我就直接走到这里来,难道是我睡了后驼背表叔去把他绑来后再回去接我来的?
刚才杨道士也在这里,难道我们吃饭时老姑爷去告诉杨道士潘七贯派人来杀我全家,杨道士觉得他应该负这个责而把潘七贯绑来的?
不管是谁把潘七贯绑来的,看潘七贯的样子并没有受伤,应该是没有经过打斗就被制服绑起来了,可能还在睡觉突然就被制服了绑住,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放开他就不得了了。
我们都没理他,就驼背表叔对他说:“潘七贯,本来我们都打算放你一马,但你驱鬼害人,还派人去杀王文武一家,所以今天你必须死。而且你这种欺师灭祖,连师父都不认,连老汉儿都要打连他死活都不管的人活着也是个祸害。你不是自诩了不起吗?今天给你个机会,无论斗法术还是武功,只要你赢了我这个老头子,我们今天就放过你,任由你为非作歹。”
我们三个人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小娃儿,一个是七八十岁快要入土的老头儿,一个是五十来岁的老头,平时都老实巴交的,都被他欺负过,他哪里会怕我们哦?觉得要杀我们三个都只是举手之劳,而驼背表叔却说只要潘七贯打得过他就放过潘七贯,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刚才我打他也把他打火了,所以驼背表叔刚说完潘七贯一个左侧脚就朝驼背表叔头上踢去,他觉得就这一脚就算不把驼背表叔踢死至少也能将驼背表叔踢倒。
没想他这么厉害的一脚踢去,被驼背表叔轻轻的用手挡开了,然后驼背表叔一个进身,右脚挨着潘七贯的右脚踩在地面,双手往潘七贯胸口一推,潘七贯左脚还没落地,右脚又被驼背表叔一绊,重心一失,仰面就倒在了地上。
驼背表叔跟潘七贯在那打斗时老姑爷就在一旁跟我讲动作要领,什么地方应该怎样注意,什么时候用力,眼睛要看哪里,动作要怎样连贯。
潘七贯倒地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又向驼背表叔一拳打过去,又轻飘飘的被驼背表叔闪开。就这样他们边打老姑爷边在旁边给我讲解,一直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吧,潘七贯已经累得汗流浃背,被驼背表叔摔倒在地直喘粗气,而驼背表叔气不喘汗不出,跟玩儿似的。
潘七贯现在也看出来了,他根本不是驼背表叔的对手,而驼背表叔跟他打这么久,完全是把他当练习的对象,目的就是教站在旁边观看的我武功,如果驼背表叔要杀他,那只是一两招的事。
潘七贯刚才应该脑袋还是蒙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敢跟驼背表叔动手。但他当时人虽然被绑起,耳朵应该还是听得到,杨道士跟老姑爷讨论了那么久,我们又说了这么多,他现在应该知道今天晚上难逃一死了,而驼背表叔又拿他当靶子,不然要杀他就不用解开他的绳子了,更不用跟他打斗,解开他的绳子分明就是觉得他是瓮中之鳖,只能任由我们宰割了。
潘七贯想通了这一节后才明白今天这两个看起来老实巴交和蔼可亲的老头都是身负异能的高人,他应该也想通了为啥子驱鬼害我们一家不成,连鬼都找不到了,而且他派了六个二流子去杀我全家而我却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应该也想起了刚才他以前的师父杨道士叫老姑爷师父,叫驼背表叔师兄,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高手和异人。
这时他扑通跪倒在地,咚咚咚的朝我们磕头,当然应该是朝老姑爷和驼背表叔磕头,边磕边求饶:“师公,师伯,你们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看来人人都是怕死的,特别是潘七贯这种恶人,平时看起来凶狠,实际上比普通人还怕死。
“这个时候想起叫师公师伯了?我们又何时会有你这样一个徒子徒孙?今天攀什么亲戚都没有用,你的大限已至,伏法吧。”老姑爷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