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把邢雲天放上床,就着摇摆不定的烛光,默默才发现,自己的長官面色一片死灰,气息微弱,嘴角时不时流出几丝血迹,他吓傻了,呆愣愣地站在灯下一动不动。
振光在他身旁看他呆愣着,拍他肩膀一下,“****的,发什么呆,还不赶紧?真他娘的,唉!”振光伸手端起桌上的红烛擎在距离邢雲天很近的位置,对默默递了个眼色。
默默立马动起来,在明祥的帮助下解开上衣,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缠裹的纱布,三个人望了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整个肩膀红肿高大,伤口边缘肉已腐烂,顶着黄白色脓液,往外渗着淡红色的血水。化脓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用烧酒清洗一下吧!”明祥探询的问默默。
“那行,先弄点淡盐水清洗一下,再用烈酒消毒伤口,找个女人来这伺侯!”默默看着刘長安说。
“四房的蓝枫早年跟她姨在洋人医院做过几天护士,我叫她来!”刘長安说着便往外走。
不一会儿,刘長安带着他四姨太蓝枫进了屋。她走到床边只看了一眼便用手帕捂住了嘴,一脸惊恐。
“蓝妹,怎么样?”刘長安在一旁紧张的询问,他可不愿意一个****的将领死在他家里,那可是祸患无穷啊!不说锄奸队不饶他,就这帮丘八爷们恼将起来剥他的皮的心都有。他越想越怕,脑门子上立刻沁出汗珠。
“用三七熬水慢慢洗或许有用,这得动手术,不送医院最多支撑到后天,我在这看着你们赶紧想办法!”蓝枫望着那红肿高大的伤口对众人说。
“三七有,就在柜子里,赶紧取了來,四姨太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耽误了时间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还他娘的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几位長官和弟兄们弄饭?利索点,一群废物”刘長安一边走一边指着几个下人咬着牙骂。
默默在门口和振光对望一眼,回身扯過明祥,重重的在他肩头拍了两下,望着四姨太蓝枫,语重心長的说:“在这看好啦,有什么情况赶紧报告,明白?”说完望了眼门外的刘長安。
“属下明白!”明祥向二人行了军礼,一磨身回到床边靠在离蓝枫不远的地方望着自己的長官陷入思索。
客厅里,默默一条腿蹬在凳子上,端着一碗酒仰脖几口灌下肚,又撕下一只鸡腿猛咬一口,没见着嚼一伸脖子便咽下去。三口两口啃完,把骨头往桌子上随便一扔。瞪着眼盯住刘長安,“劉团座!丁家集有多少日军,医院在哪?”
“哦,哦,这个嘛,原来有一个大队,前几天又开来一个辎重队伍,有两个小队。人数大概1300人左右,
掷弹筒30个、轻机枪40挺、重机枪16挺、山炮16门、野炮6门。大概就这些。医院在西门里,宪兵队旁边,外头有两个小队日夜巡逻!”说完,撮着牙花子抽了一口水烟,皱着眉望着默默打了个唉声。
“他的军火库在哪?“振光望着刘長安问道。
“军火库在小凉山旁,有鬼子的一个中队把守!”刘長安望着振光苦笑着说,说完“噗”一口气吹落手中线香的香灰,往水烟里捏了些烟丝,耷拉着眉头用线香点着“咕噜咕噜”抽起来。复又抬起头,望着正往碗里倒酒的默默说:“有用着兄弟的地方你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