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突然间响起的敲门声让正在上课的班级停了下来,教室中上课的所有人都被吸引着直接的将目光都望向了前门的方向,好奇着谁会现在这个时间点才来上课?
而授课的教授亦是同样的想到了这点,脸色上挂着明显显的不虞。
单脚踩地支撑着身体,另一只脚鞋底踩着门,懒懒地靠在门上,环抱着手臂,半歪着头,一身从上至下的蓝色渐变的牛仔衣,配着那一脸的似笑非笑。
温然便是这般的迎接一个又一个朝她扫来的视线,好奇的、打量的、诧异的等等,络绎不绝。
授课的教授打量着‘迟到’的温然,却是皱起了眉头,打了发胶的一头银发轻晃了晃,这不是他课上的人。
“温然,你终于等我了!吼吼吼……”冰激凌小心翼翼的抱着那被温然随手甩了的背包,在看见停下来的温然时,再一次的用着与身上的穿着打扮极其相差大的仰天大笑着朝着那边奔过去。
温然?!
直到这三个字从冰激凌的口中蹦了出来,坐在教室里的不少人捕捉到这三个字眼才了然的挑了挑眉,甚至还有着人侧转过头去看那个已经空了一年多的靠着窗边的位置。
那是自新生入校之后便就空闲下来的位置,这金融管理学院里的每一间教室都是亦然,便是连那图书馆里都有着一个靠窗的位置被空着。
渐渐地,不论老生还是新入校的新生对那‘空着的位置’避而远之。毕竟一个说是有主人的位置却是长达一年半的空置着,任谁都不经有着毛骨悚然。
甚至有人悄悄的说,是不是人已经来了,而他们看不到而已!
种种之类的说法层出不穷,不断地更替着,也越来越玄乎,并且每种的说法都离不了鬼怪之说。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之极,在华夏最高学府之中却是流传着对一个不曾露面过的人的一系列说法。
而就在被众多的打量的视线之下,温然也将教室里的人的反应大体的都扫了一眼了然于心。
还不错,至少现在还没有一个熟悉的人、也还没有哪一个让她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厌恶的人。
她,暂时还算满意这个班级。
哦、不,也许已经有一个熟悉的人了。不过,她并不讨厌。
回头不出所料的看见了一副交谈的两个人,金艳抱着一叠厚厚的书本绷着一张脸不时的扶着鼻梁上架着的金框眼镜,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还真是——丑。
温然倏地收回了曲着腿踩在门面上的脚,猛地就毫无预兆的直接踢上另一边的门板框,发出“嘭”的一声脆响。
而突然间响起的声音让离温然最近的冰激凌和外面正在聊天的两个人以及教室里的少许没看见的人瞬间就被吓得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当中最属冰激凌的反应最大,却也是最为的让人不由得发笑。只见她被吓的一抖却是连忙再一抱紧臂弯里的奶白色的书包,看着背包还完好无损的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松口气的拍了拍胸口。
大爷的!幸亏没掉,不然她可是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幸好幸好!
悠然的站直了身子,不顾那些个视线中多出来的不满、温然低头缓缓地挽起了手腕处的袖口,语气之中带着三分淡漠、七分不耐,便是脑子转不过弯来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可是聊完了?我可是等没耐心了呢?我的金院长?”上挑的尾音带着淡淡的询问之意,却是嚣张至极。
正在和授课的教授交谈的金艳被江蔚然突然说出口的话弄的脸色一僵,谈话也不由得停了下来,看着温然那面容上带着淡笑,金艳眼里闪过屈辱和愤怒,终是硬质头皮在授课教授不解却是不参与以及满班上课的学生惊讶好奇看戏的视线抱着那一叠书本走进了班级。
在和金艳擦肩而过的时候,温然嘴角的弧度更是大了少许,上眼睑敛了敛,遮住了眼底划过的一抹阴沉,垂侧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了起来。
还真是能够忍的,有趣、有趣。
不枉前世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
只是,金艳儿,你便是再如何的卑躬屈膝、顺从听话,都掩盖不了你双手染血的事实、也无法让我生出那么一点点的不要折磨你的心软。
怎么办呢?看见你这幅模样,就是手痒脚痒,就是想狠狠地扇上一扇、踹上一踹呢!
直到你爬起不来、浑身染血才能稍许有点放手的欲望。
扫过一眼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背包的标新立异却带着满满的可爱意味的女子,温然侧转身踏进了教室。
瞥眼着站在一个空位置前脸色都有些铁青的难看的金艳,只是脚步却是踏上了几节的台阶,与金艳的位置隔了不少的距离。
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被不少人打眼过的位置,江蔚然拂手抚上,嘴角依旧带着那似有若无的弧度。
整间教室最佳的位置,不错。
抬手反转的遮住了那稍稍有些刺眼从窗户里照射进来的太阳光,江蔚然原地轻转了九十度,脸带笑的露齿:“我要坐这,麻烦你再搬过来吧。”
说完后,温然便直接走了进去坐了下来,根本不去管那金艳的脸色是如何的由青变黑,也不去看教室中的人在听见她这话是有多么的惊愕和造就的多大震撼,温然手背撑着下巴斜侧着看着窗户旁放置的仙人球。
坐下的一瞬间便是被阳光笼罩了全身上下,暖暖地感觉令江蔚然不禁地满足的甜笑得弯了弯眉眼,嘴角上扬。
独自坐下轻笑的温然不曾发觉在她落座之后,教室之中有着不少人的眼神从原先的好奇打量猛地一变。
此时完全被阳光笼罩的温然让冰激凌一瞬间便是两眼迸发出热切的光芒,一只手连忙的捂住胸口,随着那加速的跳动欣赏着眼前的场面,双眼恨不得冒出一堆粉红色的心心来。
白皙的有些透明的皮肤衬着那打过来笼罩住的微黄的暖光,一双桃花眼轻敛的浅笑嫣然般的美好、让人不忍心上前破坏这如同一幅画的瞬间。
而脸色有些铁青的金艳却是在看着这般的温然时,自心底而生一团大大的疑惑,慢慢的慢慢的升起,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制在心头,说不出口挥散不开的膈应。
余光将金艳脸上的神色扫了个清清楚楚,嘴角勾起的笑容染上了三分嘲讽。
狗儿,该去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