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天气让人舒适的紧,阳光洒遍大地般的暖和。
温然缓步的走在此时空无一人的长廊里,垂放在一侧握着手机的手的手背却是突出了几根细细的青筋,彰显着内心的不平静。
没了上午在教室里的浅笑嫣然、时时的勾起上扬着弧度,嘴角绷的紧紧的,脸色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顿住了脚步,温然终是抬起了暴起青筋的左手,跃于屏幕上的是一串数字、备注却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他’字。
但也仅仅只是这么一个不知姓甚名谁的‘他’字便扰乱了温然的一汪心池水。
打还是不打,温然徘徊着最终还是做不出选择其一的决定。
呆在医院里休养的几天亦是如同现在一般一样,怎么也做不出一个决定;可她真的打过一次,却是在拨出后没几秒便手忙脚乱的给快速的切断了。
她,想不出,若是他真的接了之后,她要开口说什么?想不到。
半响,还是将手机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再等等吧,再等等就好了,再等等。
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时,带着些许的浅紫色的眸子已是如琉璃一般的明澈、平静,不含着一丝一毫任何的情绪。
金融与管理院长办公室此时门窗紧闭。
“是。”此时的金艳一副仆人的模样的低头哈腰,双手显得恭敬的捧着电话的一端,眉目之中带着浓浓的畏惧。
不知那面说了什么,金艳猛地一瞬间便是僵硬了身体,带着的金框眼镜往下滑了些许,却是没有抬手去动一动。
“……是。”这一次的应答显得尤为的迟疑,语气也是显而易见的僵硬了不少。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金艳动了动嘴唇显得有些结巴的磕磕绊绊的开了口:“那——温然,好像、变了。”
似是电话另一头的人挂了,金艳有些肢体不协调将电话放下;瞬间便是如长跑了之后的人似的,气喘吁吁。扶着沙发有些瘫软,小腿无意识的发抖。自额头上往下滑着冷汗,面色上尽是劫后余生的惧怕。
顿了顿脚步,温然抬手轻摁了摁耳朵,嘴角上扬挑起了一道讽刺。耳朵里是金艳那不断急促的喘息声。
她是变了,毕竟,不能白死一回,不是吗?
十九岁的外表之下,是二十五岁的千疮百孔、破碎成渣。
只是下一秒,温然刚刚抬起的脚再一次的顿了下来,浑身猛地一僵,双眸陡然间的睁大了些许,却是直直的盯着不远处那一排排手印石,褐金色,耀眼的让人对那印上手印的人心生羡慕。
只是这一排的手印石上却是最前头的那块石头上印的手印最为让人注目。
因为那是一双小小的手印,起码比其余的手印都小了三分之一,这便彰显着拥有者这双手的主人年龄很小。
但京大入学的普遍年龄最低则在十八岁,十八岁那就是个成年人,这双手看着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青少年的手。
这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京大中的年幼孩子,温然却是认识。
不、不能说是认识,是熟知、很熟很熟。
熟到诉苦都是一盆一盆的倒也不怕他烦恼,熟到大大小小的秘密意以及……喜欢的人也不曾瞒着。
只是,现在她却是不敢去见拥有这双手的人,从心底的怕。
温然看着这一双手有些失神。
“嗨,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