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正午,正是烈焰炙烤着大地的时候,维斯塔城墙上的士兵都靠在阴凉处,躲避这毒辣的日光。突然,一个卫兵远远地看到一个庞大的车队正缓缓朝圣城靠近,引得城下一阵骚动。
“还没有到么?”一个身穿红衣的主教从马车中探出脑袋,向护卫马车的圣殿骑士询问道。
“我们已经看到城墙了,波德大主教,相信很快就能到达圣城维斯塔。”被询问的骑士回答道。
“恩。”波德应了一声就把脑袋收回马车里,嘴里小声的抱怨道:“终于到了,这一路的颠簸真是累死人了。”
波德主教年纪也才三十出头,能成为红衣主教在教廷之中也属少见。虽然主要原因是因为之前的危机导致教会人才流失,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而波德本人也足够优秀,所以才能在三十岁跻身红衣主教之位。
“别这么说嘛,如果能接过那个罗德斯大主教的衣钵,你在奥利斯唯帝国就会收获大量的人望,到时候你在大圣堂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波德的对面坐着两名黑袍神官,其中一人拘谨地坐着,另一人则咧着一个让人厌烦的笑脸。
“我的处境你还不明白么,亚德里恩神官。若不是教宗陛下亲自指名,又有谁愿意被发配到这个地方来。谁不知道奥利维尔皇族根本不把罗德斯大主教放在眼里,几次都欲除之而后快。况且我来这里也不过是充当教宗陛下的特使,只是为了让罗德斯大主教重新接受大圣堂的领导罢了。”
“波德大主教,您太悲观了。裁判长大人已经开始重新重视维斯塔教区,而教宗陛下也有意用罗德斯大主教的声望来牵制奥利维尔七世的行动。您的作用将变得无比重要,你我都身负使命,不能让陛下和裁判长大人失望啊。”另一名黑袍神官认真地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以后恐怕还要多多仰赖你了,库奇神官。”波德谦虚回应。
“既然你们已经达成一致,那就希望你们能为教廷尽忠尽力。准备进城了,我也要下车了。如果让罗德斯大主教看到我,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库奇,进城后我会去找你的。”然后这位名叫亚德里恩的黑袍神官就这么打开车门,从行驶中的马车上跳下来,隐没在护送的队伍里。
看到这一幕的波德大主教目瞪口呆,向刚刚关上车门的库奇问道:“他一直都是这么随心所欲么?”
“是的。亚德里恩大人在裁判所里是出了名的难以琢磨。性格也是随心所欲,所以很多人都不愿跟他扯上关系。”
“你似乎跟他的关系不错。”波德大主教注意到了这一路上两人的关系似乎很融洽。
“亚德里恩大人并不亲近任何人,这两天他只是提点我担任维斯塔黑袍负责人的要注意的事情罢了。”
这队囊括了主教、圣殿骑士、黑袍神官的车队,携带着最后一批援助维斯塔的粮食浩浩荡荡地进了城,受到了维斯塔市民的热烈欢迎。看着车上满载的粮食,饱受粮食危机威胁的市民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与前几次不同,这次罗德斯大主教亲自前往大教堂的广场迎接运量车队,身着正装的他显得庄重而神圣。就在众人还在诧异的时候,从车队的马车里走下一位年轻的红衣主教,径直走向罗德斯,这又彷如一枚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响。维斯塔虽然是圣城,但由于种种关系,很难在这里看到两名红衣主教同时出现。上次一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还是40多年前,罗德斯从上任大主教手上接过布司砍大教堂的时候。维斯塔城是要变天了么?布司砍大教堂要更换主人了么?不安和疑问萦绕在众人的头顶,广场上的气氛也由欢乐变得沉默。就在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波德大主教双膝下跪,对罗德斯行拜师礼。
“波德·德里克来自大圣堂,愿在维斯塔跟随罗德斯大主教学习神学及教义。”波德执弟子礼,诚恳地说道。
而罗德斯大主教也轻轻地将手中的金色权杖搭在波德的左肩上。“罗德斯·怀兹曼”
两人的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早已预演过一般。看到这一幕,让维斯塔的市民们都放下心来。对于维斯塔的市民来说,这也许只是一个简单的拜师礼仪,但对于大教堂里的几名主教来说,却是一个明确的信息。大圣堂将一名红衣大主教派到此处,肯定不仅仅只是学习教义那么简单,而是为罗德斯找来了一个继承人,也就意味着波德很有可能会成为布司砍大教堂的下一任主人,同时也传递给所有人一个明确的信号,大圣堂将会重新接管维斯塔教区。
然而这两个当事人却完全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就进入了大教堂。
“看来大圣堂已经下定决定要重新掌控维斯塔了?”会客室内,罗德斯平静地问道。
“陛下对此次能否重新夺回在奥利斯唯帝国的主动权很关心。奥利维尔皇族时常在教会身后搞小动作,教宗陛下已经不能再容忍他们这种藐视教廷的行为。维斯塔教区将成为大圣堂对付奥利维尔皇族的重要支点,而罗德斯大主教,您的支持对于大圣堂来说必不可少。”波德直接阐明了大圣堂的意图已经教宗库兰的决定。
“确实,继续放任奥利维尔皇族只会增加人民的负担,主的子民正在忍受苦难,要是我还死守则教条是不是就太顽固了?我知道了,布司砍大教堂会给与大圣堂一切所需的支持。”
“非常感谢!”罗德斯的爽快让波德吃惊不小,他欣喜地赶快道谢。但罗德斯马上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不过既然你已经决定留在我身边学习神学和教义。那么你的课程从明早就开始了,明天早课将是你的第一堂课。”
罗德斯的话让波德心中一阵叹息,在这位苛刻的老者手下学习可是件苦差事,看来这趟学习之旅注定不能轻松度过了。
同一天,波德大主教正式成为罗德斯大主教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