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为何如此吵闹,裕贵人发生什么事了?”远远的,胤禛便已听到咸福宫动静异常之大,加快了脚步赶到,却也有些惊讶。
“还不是孩子的事儿,自从裕妹妹的孩子没了,就整日这般疯狂,咱们倒是不妨事,可是常常这样痛苦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自个儿的身体若是养不好了,日后更是怀不上孩子了。”敬妃的话语颤颤巍巍,有些哽咽了,心中满是疼惜。
“也许是朕这一个月冷落了她,朕进去看看。”
“皇上,皇上还是不要进去了吧,这夫人癫狂起来恐怕是谁都拦不住的,若是出了意外伤了龙体那可是臣妾等的罪过了。”
“无妨,到底也是朕没看好自己的孩子,你们都在外候着,朕去瞧瞧她。”
无助戏谑的喊叫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些许宫女们微弱的劝阻声,那么凄凉卑微。眼前的景象着实让胤禛大吃一惊,屋内陈设凌乱不堪,瓷器杯碗破碎一地,到处都是衣衫布匹散落着,无从落脚,耿惜文的脚上还隐约透着血迹,疯狂呐喊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个宫女皆抓不住东奔西窜的她,手中挥舞着锋利的剪刀,怀中还抱着一件卷好的衣衫,口中不停的说着:“乖孩子,有额娘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哈哈哈,乖哦,快快睡觉觉。”这盛年送晚的景象真是叫人诧异。
“贵人怎么会这样?你们为何不劝着她。”胤禛有些恼火,自己的嫔妃怎成了如今这痴狂的模样。
“回皇上,奴婢们天天都在劝,可是怎么劝都劝不住,裕贵人不仅伤了自己,还经常伤了奴婢们,奴婢们根本拉不住贵人啊。只要奴婢们一拿贵人手中的衣物,贵人就对奴婢们又咬又踢的,奴婢……奴婢们实在没有办法了。”宫女们见皇上斥责,只能如实相告。
“是你,一定是你,你也是害死我孩子的人,是你,是你们,你们都想抢走我的孩儿。”耿惜文似乎真有些疯了,转过身伸手指着胤禛便破口喊了起来。身子也踱步到了胤禛的身边。
“你在说些什么。那个也是朕的亲身骨肉,虎毒不食子,朕怎么可能去害自己的孩儿。”
“是你,都是你,就是因为你宠爱年初夏,导致他人的妒忌,他们不敢对年初夏下手,便转而害死了我的孩子,就是你们,是你们害死我的孩子,是你!”一个措不及防,耿惜文竟将手中锋利的剪刀一个抬手,划伤了胤禛的左臂,一眨眼的功夫,鲜血喷溅了出来,四周的宫女惊慌失措的大喊了起来,掺杂着耿惜文疯狂的大笑声。血红的颜色和人们的惊恐也没换的耿惜文的一丝怜惜,有的只是空洞冷漠的眼神中的无视。
原本已经有些安静的长空被一群喊叫声深深的划破,屋外等候焦急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入屋内,眼前的景象让人倒吸一口凉气,手足无措中,胤禛已被送回了养心殿,而刘浩扬在一旁伺候诊断着。鲜血倒是已经止住,只是这风声恐怕是想遮也遮不了的了。才包扎好伤口,不仅皇后与众嫔妃闻讯赶了过来,就连太后也是惊动的不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