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二人在隐龙江并没有呆多久,因为华国的求和,雍国本身并不那么乐观的状态,很快,两国就达成协议,罢兵休战。
华国没有取得预期的战果,肯定是不开心的,但那又怎样,吃了败仗没有话语权啊,不过,另外一路西进的大军,却是真正的势如破竹,横扫整个巴蜀之地,彻底将整个南方纳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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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将军,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这种锣鼓喧天,礼乐齐鸣的场面,刚好,这也快到家母的墓地,我就去祭拜一下好了,你就去做这个救国大英雄好了,回见!”
“你啊你!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将军,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你倒好,躲开了。算了,反正是你们自己家的事情,随你高兴,走了!驾!”司马尥对姜恪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也很是无语。
白富虽然也奇怪姜恪的行为,但是,不管怎样,他都必须跟着,如今,白富已经在自己脑门儿上刻下了姜恪二字,以后,不论他干什么,就是代表了姜恪的言行与意见了。
这一打仗,花娘子的坟茔周围就没有人在顾得上收视了,所以,显得格外的杂乱,姜恪把佩剑卸下,开始着手打扫,将杂草拔掉。白富本来还想要上前搭把手,被姜恪制止了。姜恪不想把这项唯一的给母亲尽孝的机会,假手于人。
一个捧剑的武士在旁边站着,一个满身尘土,汗流浃背的青年蹲在地上拔草,如果有人看见,估计会以为这个拔草的青年是被奴役的吧。
收拾完毕,顾不得什么,跪在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对于姜恪来说,这叩头,既是表现孝心的仪式,也是自己给自己下定决心的一个行动。
是啊,拖得太久了,姜恪怕自己再拖下去,自己都会忘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仇恨,看看那些作恶的人,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坐在华贵的宫殿里,凉风习习,熏香袅袅,好不惬意,谁还会记得当年从华国来的那个贱如草芥的女子呢。
“娘亲,放心吧,这次不会再拖延了,一定的,相信你儿子一定会办到的!”姜恪默默的注视着墓碑,也不知道是对花娘子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因为不想去城里凑那个热闹,姜恪就带着白富上了青羊观,吃过饭后,洗去风尘,姜恪把白富留在房间,他有话要说。
“白富,你呢,跟着我,我也知道是为什么,如今富贵荣华还没见着,就已经上战场走了一圈,现在,我给你说个事,你听好,立即答复,不要有顾虑。”
“您请说。”难得见姜恪这么郑重的说话,白富也有些拘谨。
“姜四维,也就是新王的母亲司马婧是我的杀母仇人,之前,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报仇,以至于一直拖到现在,这下好了,两国议和,罢兵休战,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报仇的机会来了。你呢?怎么办?是继续帮我还是?”
“我能怎么办?你以为我还有得选择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已经打上了你的烙印,就算不帮你,最后他们还是会来找我的,呵。”白富有些苦涩的说着,本以为抓住了一个可以抱的大腿,没想到一回来就被迫上了战场,那如今功勋卓著的总该享受了吧,结果,姜恪又准备为母报仇,仇人还是那位,白富只能感叹自己悲催了。
“好兄弟!关键时刻还是你靠得住,这样,明天一早,你就下山,去镐京看着,只要两国议和完事,使臣都走了,然后你就来告诉我,我就行动。好吧?”姜恪也知道白富这次算是牺牲很大,但他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可以支使,另一个蒙焕只是借的,人已经还回去了。
“好吧,那你就抓紧时间休息调整,听说那个太监也不是善茬,再说,估计王宫里也会有其他的一些高手,你倒是时候万一惊动大批人马,那就糟糕了。所以,还是以你最佳状态去吧,反正我的那些雕虫小技是派不上用场的,就靠你自己了。”白富有个好处,就是只要做了决定,那就会立马开始全力想对策。
第二日,白富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没办法,从战场上下来,太累了,再加上前一晚姜恪对白富说的事情太过震撼,搞得白富晚上想了大半晚上才睡着。在见到姜恪在练功后,白富就没去打扰,自己吃点儿饭就自己下山了。
却说王宫内,双方的谈判很顺利,原因不外乎大家都很理智,同时都清楚对方的底线与实力,所以,只是一天,就敲定了大的方向,以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以李东阳的判断,估计三天就会完事,这样对两国都好。
姜四维在司马尥告诉他姜恪不凑这个热闹的时候,就赶紧派人去请,但得到的就是三个字:太麻烦。最后,只好先忙正事,准备等到此事结束就会去青羊观找他的这个统兵有方的大哥。如果他知道此时姜恪的想法,一定会说:我把你当大哥,你却想杀我的母亲?
三日后,姜恪已经站在了镐京的那宽阔无比的大街上,听着人群对最近几日的大事的议论与闲谈,当然,他姜恪就是其中的很重要的一个角色,什么火烧粮仓,敌后奔袭,当然,最最出彩的就属孤身闯敌营,探手取敌首的那件事情了。
趁着还早,姜恪也在茶楼听了一会儿,还别说,看着别人把自己的经历加以改变成为故事,在夸张的表现出来,还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
心宽的白富听着说书先生的嘴里不时地冒出他的名字,也也有些沾沾自喜,将自己在战场上辛苦得来的黄白之物,也是大把的撒出去,简直比去青楼听曲儿还要大方。看的姜恪一阵阵的皱眉。
夕阳落下后,那些在王宫里,听封看赏,笑逐颜开地大人们都已经回府继续庆功去了,王宫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轻车熟路,姜恪一路就找到了司马婧的住所,先来这里,只因为她好对付,不会引起注意,好为后面收拾了死太监逃跑方便。
司马婧怎么也不会想到姜恪回来找她报仇,不说自己当初做的那样保密,单是说如今,自己儿子君临天下,自己又威震多年,姜恪怎么会?但如今这个大活人站在自己面前,而且控制了自己不能出声,那一切都很明显了。
“王后,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这个人,哦,哪都无所谓了,您身份尊贵,怎么会记得这事情,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先王刚刚回来带的那个女人,呵呵,你怎么就狠心对她下毒手,啊?她既没有你的美貌,也没有你的权势与智慧,完全没有威胁的一个人,为什么?她只是想穿穿好衣服,吃吃好吃的,再就是看着我这个不孝子长大,别无他求,就这样,你还是不放过她!你让她淹死在那冰冷的湖水中,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说的就是你!”
“呜~呜~”司马婧听见这些,拼命的摇头,拼命的睁大眼睛,想要辩解什么。
“呵呵,害怕了吗?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她们当时也是这样,你应该早就想到这一天的,不是吗?这都是因果报应,哎,就是可惜,我要失去一位兄弟和朋友了。”姜恪说完,也不管司马婧努力的想要制造出一点儿动静的狼狈样子,只是一掌印在她天灵盖上,结束了其性命。
“母亲,看到了吗?儿子为您报仇了,这个女人下去给您赔罪了,您放心,这只是一个,还有那个致使我们母子分离的刽子手死太监,儿子马上就去找他。”小声的诉说着自己那心头的话语,不再看那个已死的女人一眼,转身离去。
聪明人很多,赵大总管就是其中之一,在姜恪回镐京却不接受迎接,也不参与奖赏,赵俊臣就觉得有些奇怪,再结合之前战报上的关于姜恪部分的描述,使得赵大总管心里有些发毛,觉得要坏事,最后,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连夜收拾财务细软就和一个心腹小太监趁着夜色逃离了王宫。
结果就是,姜恪真的找来,却发现这个死太监竟然跑了,逮住那些小太监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最后,姜恪只能惆怅的回到司马婧的住处,然后留下了他给姜四维写的一封手书,在里面,姜恪表明了司马婧是被自己杀死的,原因如何也都说得很清楚。
很简单,很轻松,罪魁祸首已死,姜恪完全没有那种得报大仇的兴奋感与成就感。放下信件,姜恪觉得自己好像完成了人生目标,忽然间,心里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怀着怅然若失的心情,姜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宫,也不骑马,也不运功就这么一路走向青羊观而去,路过山脚一户人家时,蹲在门口脑子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出来了个年轻娃娃,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那碗菜确实味道不错,吃了后,姜恪好像突然间就又想通了似的,扔下碗酒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