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带好面罩,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恍恍惚惚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提气,纵身,一跃而过,就到了宫墙外。
脚刚落地,就被一声“何人大胆,夜闯禁宫!”给拉回思绪。看着站在丈许之外的那个说话的人,瞳孔一缩,你道是谁,原来是外出办事的赵大总管,回宫时,刚好看见跃出墙外的的姜恪,谁让姜恪心神不宁,没有注意墙外的动静呢,这下碰个当面。
摆明了不能善了,况且姜恪对自己的本事对上这个家伙也不是很有信心,因而姜恪决定先发制人,一式应雷掌直取面门。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额,这个说的是赵总管这个阴阳人。站在那儿看起来病殃殃的,但应对起姜恪的攻击却是宛若闪电,后发先至,倏忽间就侧身而至,借着月光,惨白的手指点向姜恪进攻的手腕,还未接触,姜恪就感受到那阴寒似刀的锋芒。
本能的撤回右掌,同时左掌上前击打赵俊臣的右手臂,一招受制,姜恪立时陷入被动。只见赵俊臣的右手只是微微一抖,避开了姜恪的左掌,顺势姜恪心口,同时左手拨开姜恪的右手掌,不过片刻,姜恪就陷入险境。
这时,姜恪脑海当中闪过无数《袖里乾坤》的招数,自然而然的就顺手使出一招如封似闭。前一刻,姜恪使得是九天应雷掌,大开大合,堂堂正正,对上赵俊臣这些太监特有的阴诡邪门的葵花宝典,再加上姜恪本身的功力差一些,自然落入下风。但这个来路不凡的神功一使出来,立马将所有攻势化解,这老家伙无论如何进攻,角度如何刁钻,速度如何快,但就如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赵俊臣从开始的开始的七分力,到此刻的全力以赴,但所有的攻击犹如打进一团棉花里,无处着力。而姜恪此时才真正的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待地得到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神功,之前一直是猜测,但如今看来,还是低估了此功法的威力。
纠缠片刻,姜恪见自己已处于有利位置,就准备找机会脱离战斗。而赵俊臣这边,见一时半会根本拿此人没什么办法,也有心不再纠缠,而且宫里也没有听见动静,说明没什么大事,他也懒得喊御林军过来捉人,有损自己的威严。高手之间自然而然的就会形成默契,两人都感觉对方手上的力道减弱了,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都不想再做纠缠,因而,两人同时出掌,一触即退,姜恪快速没入街角的阴影当中消失不见。而赵大总管却站在原地思索着京城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手,他入宫又是出于什么目的等等。
第二日一大早,姜恪望着朝阳,骑马朝着老君山漫步而去。自从当初和通玄下山,过去这么久,想必母亲的坟茔上已经荒草遍布了吧。想到这里,不由得打马向着墓地而去。就快要到时,只见迎面而来一队人马,占据了整个道路,看装束应当是御林军卫士的装扮,只是不清楚属于哪一支,姜恪打马避开,队伍经过身旁之时,这才看见,在队伍中央有一人,骑着少见的汗血马,错身而过时,那个人望向姜恪,姜恪也看见了他的面貌。
好一个英武少年郎,丰神如玉,翩翩君子。对比自己,就算是姜恪对于相貌已经很不在乎的人,也不由得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而那个少年同时点了一下头,微微一笑,姜恪只觉得如沐春风。看着远去的队伍,姜恪脑子里蹦出的却是‘估计女人见了他也要羞愧吧’,这样的奇怪想法。
几步路就到了墓地,结果望去全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荒草遍地,乌鸦枝头的坟茔。除了当初自己为母亲立的墓碑是原样以外,其他地方一看就是修葺过的,坟茔被青砖包裹着,墓碑上面多顶,周围一颗杂草也没有,而且碑前还有新鲜的祭品,看那一炷香应该是刚刚点燃不久。姜恪这时候才觉得惊奇,同时又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队伍以及那个少年郎。想着估计是那个不靠谱的父亲派人收拾的吧。
一边想着还算他有良心,一边将自己买的母亲爱吃的糕点和水果放上,插好香,跪下三叩首。做完这些,就跪在那里说起了自己这些几年经历的事情,想着母亲如果活着,听见自己儿子的这些事情,估计很乐吧。最后,想着自己还没有为母亲报仇,心里又是难过几分。
一直陪着花娘子直到黄昏时分,姜恪才收拾好心情,跟母亲告别,而后前往老君山。路程本来就近,骑着马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总算是到了青羊观的山门。一路走来,没有看见一个熟人,但观里的香火好像比原来更旺盛了。因为青羊观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接受信徒的前观,后观才是像青阳子这样的真正的高人挂单修行的地方。
姜恪也不管,虽说跟老山羊的关系不怎么亲近,但是好赖也在山上住了几年,这时间一久不见,如今还有些想念。拴好马匹,快步直奔后观。到底还是少年郎,边走边老山羊,老山羊的叫,也不想,老山羊要是问他通玄去哪里了,他该怎么回答。
一路大呼小叫,惹得几间屋子里在此住宿的客人全都探头来看,这下姜恪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快步向着青阳子的丹房而去。急吼吼的一把推开丹房的门,喊了句“你看谁回来了,老~”后面的字没有喊出口,只因为丹房里的人他一个也没有见过。那三人瞪着眼睛看着姜恪这个不速之客,而姜恪也看着他们。
回过神来的姜恪问道:“这位道长,在下失礼了,那个,原来这里的青阳子道长呢?”
“哦!哦?你说的是不是好几年前的那位名声很大的跟当朝先王关系莫逆的那个青阳子?”那个被人打扰了的道士也不着恼,略微一想就知道了姜恪要找的人。也不等姜恪继续发问,接着就说了起来:“我是听一个小道童说的,那个青阳子仙师已经在四年之前就仙逝了,置于为何,听说是与人决斗,落败而亡,坟冢就在后山,我也时常去祭拜大师。”
在听到青阳子仙逝这句后,姜恪就愣住了,在他心里其实和通玄的想法差不多,都觉得老山羊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所以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会因为和人争斗而丢掉性命。脑子里面乱哄哄的,昏昏沉沉的在那个道士的带领下往后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