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怀念过去,放不下该放下的,记不住该记住的。可时间不会在意这些,按照既定的年轮转动着。
“如果你是来找我要理由的,那就不用开口了。”刘恋面无表情。
“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环游世界吗?”
“厷尘大诗人,拜托,你不是小孩子了。那只是在英国的时候。”刘恋顿了顿,语气弱了。
“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厷尘掏出手机。
“不用了,我要回国了。”刘恋撒谎。
“我也回去。”厷尘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回答。
“别再跟着我。”刘恋转身要走。
厷尘急忙跟上去,伸手去拽刘恋的胳膊。
“放开我。”刘恋似乎真的生气了,一边大喊,一边用力挣脱厷尘的手臂。
厷尘死死地拉着刘恋,完全没有理会她。刘恋的异常吸引了维护秩序的警察,很快,一名警察便来到他们面前。
“Doyouneedanyhelp,miss?”
“Please,he'sbotheringme。”刘恋企图通过警察摆脱厷尘。果然,这招是有用的。
“Sir,pleaseletgoofthislady。”警官毫不客气的对厷尘说到。
“Goaway,it'snoneofyourbusiness。”厷尘没有理会警官。
“Letmesayitagain,letgoofthiswoman。Idon'thavetimetospendwithyou,otherwise,don'tblameme。”警官用手指着厷尘,重复了一遍,似乎这是动手前的征兆。
厷尘依旧没有理会警官,他想抢夺刘恋的手机,得到她的号码。显然,这一举动只会让警官更加相信刘恋的话。厷尘的举动换来了警官的拳头,在他还没有得逞的时候,拳头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厷尘踉跄着跌出几步,脸上被击打出一个大大的手印,流出鼻血。
警官上前,想彻底制服他,却被刘恋止住了。刘恋本来是想着警官把厷尘赶走就可以了,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是一个拳头。天啊,巴黎人是这么暴力的吗,还是所有的警察都是这样的?刘恋急忙从包里拿出纸巾,上前安抚厷尘。同时,要把警察打发走。
“No,no,no,we'rejoking。Wearefriends,really。”刘恋言辞恳切。
“Areyousure,miss。Hewasoutforyou。”显然,警官没有那么容易糊弄。
“Yes,wearelovers,justinafight。”刘恋想了个没有破绽的理由。
“Okay。Doyouneedtosendyouhome?I'mafraidIdon'thaveataxinow。”警官终于相信了。
“No,weknowtheway,wegobacktotheline。Thankyou!”刘恋摆了摆手。
“Well,Iwishyougoodluck。”警官转身走了。显然,这不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打发走警官后,刘恋将厷尘扶起来。厷尘用纸卷成团塞住鼻孔,止住鼻血。
“你没事吧?”刘恋还是很关心厷尘。
“不好,非常不好,特别不好。”厷尘的语气很严重。
刘恋注视着厷尘,确定他除了脸上有一片淤红和流鼻血外,并没什么事。刘恋突然一把推开厷尘,转身走了。厷尘急忙追上,跟着刘恋。一路上,刘恋没有理会厷尘,厷尘也没有再纠缠刘恋,两人闷着头回到酒店。可能是刘恋心中有愧,毕竟厷尘受了无妄之灾。回到酒店后,厷尘没有去服务台开房间,而是直接随着刘恋来到她房间,而刘恋也没有拒绝。
“别生气了。好不容易躲过一劫,难道,还要被自己气死啊?”厷尘与刘恋面对面坐着。
“你怎么会来这里?”刘恋言辞凌厉。
“当然是来找你啊。你忘了,我们说好一起旅行的。”厷尘肯定的说。
“我是说,世界那么大,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巴黎?难道你还会占卜之术?”刘恋不解。
“还说呢,幸亏你留下了线索。要不然,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厷尘摸着脸,似乎是感觉到疼了。
“看来,你还是一个出色的侦探了?跟谁学的?”心思细腻的刘恋顿时明白了厷尘口中的线索是指什么。
“你忘了,在英国的时候,我们可是一起拜访了福尔摩斯先生。哎哟,不行了,好痛。快帮我拿个冰袋。”厷尘一边说着,倒在了沙发上。
看着厷尘痛苦的样子,刘恋顿时慌了起来。她在房间的冰箱里找到了冰袋,急忙敷在厷尘脸上。
“很疼吗?不然去医院看看吧?”
厷尘看着刘恋认真的样子,半晌没有出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恋以为他真的很痛,更加着急起来。
“喂,你倒是说话呀,不是被打傻了吧?”刘恋大声喊着,将厷尘从思绪中拉出来。
“你这么善良,不怕被骗吗?”厷尘突然莫名的问了一句。
刘恋愣了一秒。立刻,她就知道厷尘没有什么大碍了。收拾了情绪与姿态,回答道:“为什么会被骗?难道你经常骗女生吗?“刘恋反问。
“我活到现在没骗过人,你信吗?“
“以后我也不会被别人骗,你信吗?“两人对视着。这是一场没有回答的谈话。
“他们没有机会了。“刘恋走到窗前,小声说了一句,声音很轻,轻到连她自己都听不太清楚。
“你说什么?“尽管声音很轻。但厷尘还是听到了,仿佛他很在乎刘恋一样。
“我说,我饿了,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吃东西?好啊,好啊,我从伦敦过来,就喝了一杯咖啡,早就饿了。”厷尘从沙发上跳起来,哪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饿死你活该。”刘恋看着厷尘,感觉被骗了,只能咒了他一句。
“哎,你怎么这么恶毒。刚才还说你善良来着,人家说女人善变,还真是不冤枉你们。哎,你等等我……”
刘恋对厷尘的言语不闻不问,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出了酒店,街上人很少,到处都是警察,好像戒严了。也是,这么大一次恐怖袭击,总要给民众一个交代。只是,不知道这次暴乱会不会载入法国的史书。统治者们总是喜欢文过饰非,容不得自己在位的时期有一丝污点。可是,这后果却要由这么多无辜的人来承担,未免有些太沉重了!
厷尘很快便追了出来,跟刘恋并肩走着。
“我们去吃些什么?你可要请我。”厷尘问到。
“为什么?看来你应该在英国待久一点,学会他们的绅士风度。”
“这跟绅士不绅士无关,就应该是你请我的。”厷尘突然加快脚步,留下在原地思考的刘恋。
“快点儿走吧,我怕待会儿又多了一个去天堂报到的人。”厷尘走回来,拉着刘恋的手往前走。出奇的是,这一次,刘恋没有反抗。
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吃完饭。厷尘惬意的舒展了下身体,似乎很满足。
“Waiter。”厷尘喊来了服务员。
“WhatcanIdoforyou,sir?”女服务员彬彬有礼。
“Checkout。”
“Okay,waitaminute。”女服务员甜甜的笑着,似乎这比她们的工作更重要。刘恋不知道厷尘是不是她的上帝,不过既然她在笑着,已经足够了。
“不是说这顿饭应该我请你的吗?”刘恋有些意外。
“对啊,所以我让服务员去拿账单了。我又没说是我要结账。”厷尘有点调戏的味道。
“哼,小气鬼。”刘恋噘着嘴,抓起一个纸团丢向厷尘,那是她擦嘴巴的废纸。
厷尘被刘恋的小女儿姿态吸引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刘恋看。直到服务员喊了他两声。
“Sir,sir。”
“Sorry。”
“Thisisthebill。Youhaveatotalof200euros。”服务员将账单递给厷尘。
“Giveme。”刘恋一边掏钱,一边说着。
“No,I'llpay。”厷尘迅速地接过账单,给了钱,仿佛他很早就将钱准备好了一样。
“Extramoneynottogiveme。”
“Thankyou,sir。”服务员接过厷尘的钱,笑着走了。
“你这么有钱,以后的饭你都包了吧。”刘恋没有意识到话语中的毛病。
“好啊,乐意效劳。”厷尘肯定的回答。
“那房钱、旅游费等一切开销,也都算你的了。”
“没问题。以后你的一切花费,都算我的。”
刘恋将手中的水杯放下,这时,她已经意识到她的话语让厷尘产生误解了。
“算了,还是不用了。”
“没关系啊,我们是朋友嘛。难道你怕我付不起?”厷尘发来挑战。
“好啊,那你送个世界给我!”刘恋认真的看着厷尘。
厷尘被刘恋的话语惊到,他不理解刘恋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