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意间的触碰下,我发现了那双温暖又厚质的手。
是你,陌生人。
在公司实验室里面,那个递给我东西的手。这个手是测试时我握到的手,因为手心的温度和力量,我才测试中挣扎出来。
我没有放开我的手,而是静静的握着他,再一次感受手心的能量。
过了很久,那个手才有挣脱的意思,我抬头看了他的脸,唇红齿白少年郎,明亮的双眸着实好看,脸蛋看着有股稚气,年纪似乎与我相仿。
我用脑电波传送信息:是你吧,给我做测试的时候,帮助我的人。
对方看了看我,不做回应。
他似乎非常内向,直觉告诉我是他是一个好人,善良的人。
我在实验室的第一天,由于之前的员工测试被沸沸扬扬地传开。实验室里的那些同事知道了亦少替我说话,以及DR ZHONG对我有看法,多少有点若即若离的排斥我。也许是认为我可能会说话?是个怪兽?总之,那些女孩子是不怎么乐意,她们嫉妒的眼光已经出卖了她们,那种不屑又恨不得拍死我的心。
今天,我要学习怎么把蚂蚁的触角运用到人类基因上。我要跟随的对象就是这个陌生人,他的铭牌上写着梓潼。
在这个无声的国度了,我们似乎都变成了造世祖喜欢的勤勤恳恳的蚂蚁,合作搬运,合作搬运,不需要有自己的声音和思想。没有声音,没有意见。造世祖就像人类俯视蚂蚁一般偷窥视着我们,如果一有出轨的行为,随时采取灭绝的干涉,毫不留情,然后蚂蚁就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似乎它的重要性就是一粒砂子,随风吹走也不留痕迹。
梓潼似乎很不习惯我这样跟着他。
很拘谨,很敏感,比如会时不时扶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感觉四肢也是绷紧的,我们俩这样尴尬的状态,一直到他开始解刨蚂蚁,开始做实验才结束,投身于实验的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世界只有他和他的实验品,那种专注是科学狂魔身上才有的特质。
他把蚂蚁放到显微镜下,他信息里介绍到:
蚁后、雌蚁、雄蚁、工蚁和兵蚁。
你知道吗?工蚁是不发育的雌性,一般为群体中最小的个体,但数量最多。没有翅膀,也没有生殖能力。就好像人生没有了希望,不可以飞翔,也不可以有后代。他们也是最勤恳的,建造、采食、伺候幼虫及蚁后。为了冬眠,蚂蚁们要在秋天吃大量的食物来储存体内的脂肪,而在接下来的整个冬天它们是不进食的。正因为如此,蚁群中的工蚁们几乎每天都在寻找食物。
他就这样切割下了工蚁的上颚、触角和三对足,那只可怜的蚂蚁在颤抖,针扎,都一动不动,好像经历完了他整一个人生的波澜起伏,最后垂帘落幕,没有翅膀的蚂蚁,它可以去到世界的多少地方?没有后代的蚂蚁,消失之后也不会有人怀念。他们悄无声息的为蚁后和其后代建造舒适的房子,却不是他们的家。
他把触角切割后放进了一个培养皿,滴了一种红色的液体,然后放到一个大的容器中,可以过滤。
过滤的时间是30分钟,这期间他没有正眼看我,似乎他沉静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他的眼神写满了一个工蚁一身的哀怨。
他消息我说,我不喜欢这种不公平。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