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很久没有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起肩并肩散步了。
经过昨天的折腾,我仿佛死里逃生,又一次脱胎换骨的重新做人。虽然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是会颤抖并且一惊。这样的事情仿佛不是第一次了。
年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这个世界里我们用信息流沟通,这个世界很安静,安静到像一个沉默不语的少女一直埋藏在自己的心事当中。记得那年,我说出了第一句话,把母亲吓了一跳,我记得她马上拿了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禁止的图标。她没有用信息流和我说,不要发声音或者其他。因为所有信息流的内容都可以被第一时间监控,政府就像有一张天眼一样,时时刻刻关注着发声着什么。
直到很偶尔的一天,我又闯祸了,我不自觉地又发出了声音,这个时候外面有人,一大批人冲了进来,在寻找声音的源头,我吓得双脚发软,这是我上初中的事情,当时母亲不在我身边,我是那么孤立无援,我在学校里无助的哭泣。就在大部队要冲到我面前的前一秒钟,一双手拉着我躲进了教师办公室的衣服柜子里,我们在黑暗中,蹲在橱里,甚至不敢用信息流来传递任何信息。我害怕的眼泪不断的流,然后本能的开始抽泣,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喘,发出了呼哧呼哧的声音。那个人用他宽厚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我的眼泪就这样一直积累在他的手掌当中。
很后来,我们才敢从柜子里出来,通过光束,我看清了他的脸,是清秀的一张脸,是我隔壁班的亦少。
我看着他,只是默默流泪,阳光从他身后打散下来。
他用手指擦拭我眼角的泪,随后说了句,不要怕。
震惊。
我猛的抬起了头。眼珠子瞪得溜圆的看着他。
他又说了遍,不要怕。
对,我没有听错,他说话了,他和我一样是可以说话的。
我缓过神来之后,眼泪开始决堤,好像是憋了很久的委屈,一直以后我都以为自己是个怪胎,承受着这种不可以为外人道的疾病,虽然母亲有提过,在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就是通过语言传播和交流信息的。但时至今天这就像我们的尾巴一样早也退化。如今,我好想找到了我的同类,我不在孤独。
亦少拉着我的手说,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异类,我们只是还没有找到组织。
从那以后,和亦少在秘密基地见面似乎就是我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只有在那里在那一刻,我才可以恢复自己的正常状态,我认为自己才是一个常人。
亦少很我提起,他觉得这个时代,还保留语言功能的人类应该还有很多,只是屈服于世人的眼光,大家才伪装了自己。
他还会和我说,他认为政府要查处那些保留语言功能的人类,把他们进行治疗,是有天大的阴谋在背后。
那个时候,无论他和我说任何东西,我觉得都是顶顶对的事情。
他就像是我的希望。
直到有一天,学校里来了一大批人,他们穿着白大褂,他们一个个教室的检查,虽然我也不清楚他们要找什么,但似乎和自己有关,他们用声波检测仪器来回摆动,屏幕上的指数一直是在有规律的波动,虽然有一个满头白发的科学家,我至今记得他脸上有道疤,似乎很凶残,开始点起了某种香薰,这是一种很悠然的味道,似乎让人像睡着,但味蕾的最后十分刺鼻,会让人忍不住要咳嗽。意识到这点后,我立刻屏住呼吸,我不敢咳嗽,怕他们检测出了我的声波。
那个满头白发的大叔,用探测器在我们身边一个个游走,就快要逼向我。
我满手都是汗,用左手指甲仅仅掐着自己的右手,我的气快要屏不住了。
隔壁忽然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和大叔意识着什么,他们的信息流似乎在说,我,找,到,了!
我不能识破,只是猜想。
因为大叔随后带领所有的科学家撤离了学校。
我经常在梦里梦到那个刀疤,然后惊醒到不敢再入睡,从那以后,我没有再见过那个大叔,但我也失去了亦少的消息,他就这么消失了。有人提到,他那天和那群人一起离开了。
在三个月前,我顺利大学毕业,之后来到了世界一流的企业,被号称是掌握世界经济命脉和未来的公司,负责生命科学研究。在这里的工作第一天,我又见到了亦少。
和我不同,我是这个庞大组织的弱小一员,而他已经高高在上,掌控了这个集团的生科部门。他一直没有正眼看过我,直到上周,我莫名的被绑架,他莫名的给我注射东西,让我顺利通过员工的脑电波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