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原来,陈放看了照片后,心中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二话没说径直下楼,开车就往海甸岛赶去,他知道张大陆的公司,进了公司,他问张大陆在哪,有人告诉他在二楼的总经理室,他今天刚回海口。
陈放没有敲门就闯进了张大陆的办公室,张大陆一见是他,刚想招呼,陈放来到跟前一拳就出了手,正好打在张大陆的脑门子上,张大陆身子往后一仰,凳子随后也翻倒了,陈放跳起来越过桌子,桌子上的东西全被扫在地上……。
这时外面有人冲了进来,把他俩拉开,来人说要报警,张大陆心中明白,他摇摇手说:“让他去吧!”
二、
陈放大摇大摆下了楼,又将挂在墙上的镜框和竖在门旁玻璃屏风砸个稀碎,整个楼里传出恐怖的玻璃爆炸声。
陈放砸完后扬长而去,没人敢拦。
陈放回到公司,陈山的办公室里只有秘书在打扫卫生,陈放问:“陈总呢?”
秘书把陈山赶往北京的情况说了。
陈放正要走,秘书拦住他问出了什么事?陈总的脸色那么难看,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
陈放没有回答她,直接到会计室,向会计借五千块钱,以后从工资中扣。
陈放从会计室出来就出了公司,开车直接到机场,把车停在停车场内。
进了大厅补办了一张最近一趟飞广州的机票。
到了白云机场,他又办了去北京的机票,然后就在整个候机厅里找陈山,可是没有见到陈山的影子,陈放到广播室要求找人,广播找人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候机大厅里,陈放等了一个小时,他楼上楼下各个角落都跑遍了,也不见陈山的影子。
陈放只好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陈山的大哥大,可是铃声响了好久就是没人接听。他就不停地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有一个电话铃声久久不断,和电话里的铃声此起彼伏,陈放猛然向铃声响起的地方望去,正见陈山坐在不远处的窗边,窗外是漆黑的夜晚和这座城市繁华的灯火,陈山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他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脸,正映在窗上。
陈放悄悄坐在陈山的旁边,他道:“哥,我找那畜生教训了一顿。”
陈山还是沉着脸啥话都没有说。
这时陈山的手机又响了,半天他才拿起,一看是云展家里的电话。
接通,云展心情沉重地问陈山:“老陈。”
陈山没有回答,云展一连问了几声,陈山还是没有回答。
云展又问:“老陈,你在哪?”
“机场!”
“哪个机场。”
“白云!”
“几点到北京?”
“两点!”
“我去接你,给你带衣服去,北京现在的夜里冷了,不比海南暖和。”
原来,张大陆挨了打后,他首先给任云打电话,任云正在家里准备去海口的行李,一接到电话,她跌坐在床上,这下她慌了神,就像小偷栽在了赌咒发誓金盆洗手的最后一偷上,被人拿住后,懊悔,绝望、恐惧一齐涌上心头。
她先给嫂子打了电话,小慧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个任云到底是把事情玩大了。
小慧问任云:“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张大陆到底有没有关系?”
任云只好说:“我们已经约好要分手了。”
小慧叹了口气说:“我和你哥的怀疑到底成了真。”
任云不吭声,小慧听到有抽泣声,知道这个时候骂小姑子已经于事无补,她把自己的火往下压了压说:“你说怎么办。”
任云央求小惠说:“你去找我哥,让他给老陈打电话。”
小慧说:“找你哥有什么用?出了这样的事,你哥怎么有脸面对朋友?”
任云自知理亏,拿着电话不停地颤抖。
小慧只好说:“我跟你哥说说看看吧!”
云展到家后,被小慧拉进里屋,云展一听任云和张大陆的事情被捅破了,他道:“这事,让她任云自己跟陈山处理吧,我不管了。让陈山把她领走,要打要剐,要休要杀,随他陈山怎么办,我是没脸见朋友了。”
小慧说:“这件事你不管谁管,我早就跟你说过,你那个好妹妹不对劲儿,她跟那个姓张的……在海口就不对劲。”
云展生气道:“哦!你在海口就知道不对劲,那你为什么不拦着呢?非要到现在事情败漏了再马后炮,让我去救火。”
小慧争辩道:“我那时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
云展在媳妇面前很丢面子,不等小慧说完甩手就走。
小慧生气归生气,她还是找出通讯薄给陈山拨电话,家里没人接,手机只响铃没人接听。她又拨通陈放宿舍,接电话的人说陈放不在,再问去哪儿了,就说不知道。再问陈山在哪儿,回答说:“谁敢管老板的事情。”
任云一听找不到陈山,没有丈夫的音讯,她也急了,担心起来。
小慧说:“你现在担心也没办法,陈山现在心里肯定很乱,不会平静的,等他平静了自然就接电话了。”
小慧又告诉任云,云展也甩手不管了,心烦地说:“你看这事闹的,家里鸡犬不宁,我还得找你哥。”
小慧放下电话,下楼找云展。云展正站在马路沿子上看路上飞驶的汽车。
小慧对云展说,陈山现在联系不上,让他回去想想办法。
云展有气无力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小慧还是把云展哄上了楼。
云展回家后守着电话隔一段时间拨陈山的大哥大,一直到陈山接了电话。
云展听得出陈山的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问一句说一句,每次只崩俩字儿。
电话两头的两个朋友虽然见不着面,但是能听到对方的呼吸,他们彼此很熟,熟悉对方的一颦一笑,可是谁都猜不出这件事情的发展会是什么结果。
他们就这样不真实地握着话筒,象儿时玩的打电话游戏,煞有介事地沉默着。
足足有五分钟,最后云展说:“好吧!老陈,咱们待会见。”
云展让小慧现在就去任云的住处。
小慧来到任云的家,任云给开门,任云并不像小慧想象的那样慌乱,象往常一样打扫房间。
小慧告诉任云,陈山现在在白云机场,赶十一点的班机,凌晨二点到京,云展去接机。
三、
在白云机场,陈放和陈山足足枯坐了三个小时。没说一句话,陈放给陈山递烟,陈山就抽,陈放给陈山递水,陈山就喝。
他们俩是旅客中最奇怪的,手上没有任何一件行李,唯有陈山手中的大哥大。他们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三点。
小慧和任云谁都没有睡。
陈山、云展、陈放进屋后,小慧忙张罗给他们倒饮料。
任云在卧室里坐在床上,陈山进了卧室,小慧忙把卧室的门关上。
云展、陈放和小慧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处理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有经验,尤其云展愁眉苦脸的,他直揉自己的面颊。
这时,任云开门出来说:“你们先回去吧,他睡着了。”
其实陈山并没有睡着,是任云想自己解决问题。
夫妻俩人呆坐了一会儿,陈山问:“你是想跟他走还是想留下来,如果你跟他走,我放人,但是只要让我揍他一顿,如果他没有被打死,他可以到我这里来领人。”
任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陈山又问:“既然你要留下来,我可以饶他这一顿,但是你能不能保证,以后不要见他,不跟他有任何联系。”
任云点点头。
陈山又问:“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多长时间了?”
任云不说话。
这一夜俩人都没有脱衣服,在床上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陈山、任云、陈放、小慧坐下午六点的班机飞往海口。
小慧去是云展的意思,让小慧安慰陈山,可陈山却一路上一言不发,小慧觉得没被主人邀请,纯粹瞎起哄被云展赶上飞机,心里老大的不愿意,又埋怨起丈夫来了,老让自己的老婆干擦屁股的事情,自己则当缩头乌龟,让人心里撺火,但她转念又理解起丈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