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J的冬日,雾霭沉沉,风起云涌!
东三环中路的一处豪华套房内,一位五十多岁的剑眉男人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后,向身边一位白发童颜的老人问道:“智伯,这次你派去的人干得不错,尤其是最后这招借刀杀人着实漂亮,只是时间拖得太久了!”
“呵呵,看来最危险的地方早已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周边才是。他的籍贯是SC隆安丁当圩,谁能想到他会藏在不远的屏山与古潭之间的大山中,这毒肠是越来越狡猾了,以致我派去的“血蝠”花了近一年半的时间才完成了任务!”智伯说道!
“可查清那个背黑锅的人的身份?他为何也要杀毒肠?”
“那人和毒肠一起合伙做生意的,他之所以要杀他,是因为毒肠杀了他的女朋友,而他的女朋友正是灵羽。提起灵羽,我就来气,竟然有负国家多年来的栽培,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与常人偷恋生子,实在让人失望!不过现在以身殉职,也算将功补过!”
“哦!这小孩现在何处?”剑眉的男人又问道。
“抱歉,孩子尚未找到,不过我们打探到毒肠的双亲日前倒是藏匿了一个孩童,而这起案件中的一份DNA报告证实,死者的孩子竟然是凶手的,这就有趣了,毒肠的父母为何要藏匿一个明知不是自己的孙子而是杀子仇人的孩子呢?所以我猜测这个被藏匿起来的孩子其实就是毒肠的亲儿子,而做DNA检测的正是暗处的灵羽的私生子!”智伯分析着。
“你把我弄糊涂了,我不管这孩子是毒肠的,还是那个被黑锅的!总之,他们让我损失了一名高级特工,这是需要再赔我一个的!”
两人会心一笑,心照不宣,剑眉的男人又说道:“智伯,你确定仓库里的那具烧焦的尸体是灵羽吗?”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每名高级特工胳膊中都植入微型感应器,除了定位、汇报任务进度暗语,还有识别身份的功能,除非脉搏停止跳动,否则无法取出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不过,若是把胳膊砍断呢”剑眉的男人随口一说。
听了剑眉的男人无心的一句话,智伯脸色郑重起来:“你倒是提醒了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不过我自有亡羊补牢之计!还记得几年前,我让你在GX各检察院安插亲信吗,现在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同时,也该把这具焦尸的消息放出去了……”智伯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高深莫测的眼神里似乎一切都运筹于帷幄之中……
古老的道观,寂静悠远,质朴清绝。
身处其中的皇甫泽来不及让自己返璞归真,他满腹心事。吴天是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如今身陷囹圄,这怎能不让皇甫泽着急上火,恨不得给自己插上翅膀,立刻飞往南宁,一探究竟!……
皇甫泽和魏春梅两人火急火燎从武当山下来,包车直奔武汉而去,然后马不停蹄地乘机抵达吴圩机场,又急急忙忙赶赴QX区吴天所在的看守所。等二人好不容易赶到时,却被告知吴天的案子判决早下,其人已被收监!两人只好又辗转到厢竹大道上的一所监狱所在,虽然监狱法有规定,只有罪犯的亲属和监护人才能行使探监权,但是只要略施小资,罪犯的朋友也可以进行探视,这是普遍的做法,皇甫泽唯有“入乡随俗”,这才有幸隔窗见到吴天!
一见面,皇甫泽十分激动地拿着话筒质问吴天:“小天,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我…!”吴天支支吾吾,难以启齿!
皇甫泽见状,看着吴天,指着身旁的魏春梅,说:“你…难道你们…!”
“不,不,我和她这些年,算上今天,也才是第二次见面!”吴天连忙替魏春梅解释!
“那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要杀人?你难道要让这孩子跟你一样,从小就失去父爱吗!”魏春梅指着怀中的孩子插嘴道。
“我…我…!”吴天似乎有苦难言。
“还有,你为家中年迈的奶奶考虑过吗?你让她以后怎么办?”皇甫泽补充道。
“我…我…我其实没有杀人!”憋了很大劲说完这句,吴天眼睛里终于还是有泪水滚了下来,其中不仅夹杂着对奶奶和孩子的愧疚,而且更多的是无颜面对好友的质问以及心里面无法说出口的委屈!
“什么?你…你…没有杀人!那你为什么要认罪?你知不知道入室故意杀人的后果?”皇甫泽气得暴跳起来,恨铁不成钢地大喊!他是深知被冤枉的滋味,比如当年景明被魏洋推入水中,这事却莫名其妙赖在自己头上,年幼的自己只能试图用无休止的淋雨来洗刷这不白之冤!甚至梦里那高傲的王子被奸臣陷害后,最终也只能以死明志!
“哈哈,我苦苦找了他两年,有人替我杀了他,我求之不得。我替人顶罪,也算各不相欠!”吴天苦笑道。
“你…你气死我了,有人杀他,或许是他罪有应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倒是说啊,这究竟怎么回事,你跟死者有何怨仇?你要杀他!”
吴天看了一眼皇甫泽,不敢正视,低头低声说道:“我…我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这神出鬼没的老板真不是个东西,他坑了你…不是,坑了我三十万,坑得我血本无归啊!”
“你说什么?你杀的人是,不是,死的人是你的大老板?”皇甫泽惊问道。
“是啊,你还见过,上次你来南宁的时候,就是那个高大魁梧的人!”吴天回答道。
皇甫泽当然见过此人,远在这之前,当年送水进病房被其死死按住的一幕犹在眼前,他转头问向魏春梅:“臭泥巴,你怎么不早说,死的人是你丈夫啊?”
魏春梅无辜道:“我说了啊,那晚我被打斗声惊醒后,开了灯,发现丈夫躺在床下,胸前中了数刀……!”
“好了,我是说你怎么不早说这保镖是你…算了,你也未必知道!”皇甫泽打断了魏春梅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当过保镖?”吴天、魏春梅两人睁大了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也知道?”皇甫泽感觉脑子有点乱。
“我从他堂弟那儿得知的!”吴天说。
“我在BJ认识她的时候,他告诉过我!”魏春梅说。
“好吧,这不重要了!小天,你刚刚说他坑了你三十万,你哪来那么多的钱?”
“我…我…这件事压在我心里,都快把我折磨疯了!阿泽,我对不起你,你还记得你寄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吗?里面有四十万,不是十万,我悄悄留下了三十万。这是你的钱,要是我的钱,坑了就坑了,我也不会想要杀了他!”
听了吴天的话,皇甫泽想到了景明的继父、包岩的生父及其养父母为了那十万的归属,一个个恬不知耻,如同跳梁小丑,不觉心里十分的悲怆,暗道:小天啊,小天啊,你可知道,钱的主人的妈妈早已不在人世,对于一群贪吃喂不饱的老鼠来说,十万和四十万又有什么区别?你犯不着……想着想着,皇甫泽后悔莫及地说道:“唉,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当初我不寄给你银行卡,如果我不自作聪明地破译了密码,或许…或许这一切都不一样,都怪我!”
吴天听闻皇甫泽的语气越来越悲凉,忙说:“阿泽,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咎由自取,你不要自责!我想杀他,也是要报仇,他杀了孩子的妈妈!你还记得,那日和严诚昌会面时,那个端茶送水的姑娘吗?”
“嗯,有点印象!”皇甫泽理了理情绪后,说道!
“她就是孩子的妈妈,叫梁羽。一开始我觉得她接近我,不过是图财而已,一次醉酒后,做了糊涂事…后来无意得知,她和我一样,都是孤儿,便感情迅速升温…孩子生下后,我希望她能和我回老家,苦劝了半年,她终于答应了!可那天刚走了不远,她说要回仓库拿样东西,我也没在意,可不曾想…梁羽以及我刚进了一大批装修材料都被丧心病狂的严诚昌一把火给烧了!”吴天痛苦地回忆着!
“你不是和此人合作吗,他怎么会烧了自己的仓库呢?你又是如何确定这火是他所为?”皇甫泽问道!
“还有,那夜你怎么会在案发现场,而且还受了伤?既然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你可看到凶手是谁?”魏春梅刚才被皇甫泽打断,心里有点小郁闷,但还是再次插嘴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探视时间到!”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小天,你先安心在里面呆几天,既然你不是凶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皇甫泽交代了一句,无奈地撂下了话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