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门是青龙山并列的霸主宗门之一,宗内高手众多,比之青龙山不遑多让。
或许因为功法的缘故,玄阳门弟子大都行事霸道,虽不至于做欺男霸女之事,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却是事实。
那方脸男子把江流和雪雁带到一个营地里,丢下一句‘胆敢犯事,杀无赦’后祭出飞剑而去。
江流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围,拉着雪雁寻了一处角落坐下。
营地像是前两天搭建起来的,很大很简陋,里面已经有了十几个人,年龄都在二十七八以上,不过看他们愤恨的神色就知道应该也是被抓过来的。
江流和雪雁一到营地里就引起了骚动,两人年纪都不大,绝对是营地里最年轻的,加上雪雁清新漂亮,自然一出场就引起关注。
不过好在有营地外玄阳门弟子威慑,这才没有哪个不怕死的凑上来套近乎。
随后的半个时辰里,江流向旁边的人打听到了很多消息。
正如他猜测的一样,这些人都是被玄阳门弟子强行抓来的。还有更多的人在山岭的另一面挖掘,傍晚时分才会回来。
期间有些桀骜不驯的人挑事,被玄阳门弟子当场斩杀,看到江流都眼皮直跳。之后营地所有人都老实安分了。
太阳逐渐西坠,就在江流还在纳闷会不会提供午餐的时候,突然有叫骂声由远及近。
江流好奇看去,只见一个年约二十的魁梧汉子被一个玄阳门弟子单手提着,如丢垃圾般丢在地上,刚才的叫骂声也正是出自这个魁梧汉子口中。
“你们这群杂碎到底是什么人,以筑基期欺负我聚灵八层算什么英雄,有种等小爷筑基再来单挑。”
那魁梧汉子挥舞着拳头向玄阳门弟子身上砸去。
那玄阳门弟子从一落地就脸色铁青,估计路上被骂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
眼见拳头袭来,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对方的拳头,伸腿一扫,那魁梧汉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抬腿狠狠地把魁梧汉子踹飞出去。
见状,江流无奈地摇了摇头,感叹怎么这么容易遇到奇葩。先是雪雁的逻辑打败了他,这又来一个不会审时度势的无脑汉子,自讨苦吃。
“我可是青龙山的弟子,你们无故把我抓来还敢动手,真当我青龙山好欺负不成。”
那魁梧汉子身体强壮,抗得住揍,翻身起来挥舞着拳头吼道,再次扑了过去,一副蛮熊的样子。
听到青龙山三个字,江流心神一动,再次看了过去。
雪雁从那魁梧汉子出现起就有些皱眉,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此刻却突然神色一紧,居然作势要起身。
江流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按住,冷声道,“你想死吗?”
雪雁被江流按住,先是一愣,然后便回过神来,支吾了一下道,“他们,他们太过分了。”
“过分也不归你管。收起你的同情心。”
江流看着那魁梧汉子挨打,不动声色地向雪雁解释道,“你若站出去就可能被当做挑事,到时可别指望我会救你,我也救不了你。”
雪雁轻轻嗯了一声便老实了,江流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无所谓,别惹麻烦就好。
那玄阳门弟子逮着那汉子就是一顿胖揍,不过下手却挺有分寸,吃痛受伤却不致命,摆明了是要泄火的。
最后他把那汉子丢在地上,冷声说道,“我最后再强调一遍,你若拿不出证明你是青龙山弟子的身份凭证,再敢叫嚷,杀。”
那汉子不服,仰头就想顶嘴,看到对方那冰冷的眼神后,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没有再骂出来,服软了。
那玄阳门弟子目光阴沉地掐动法诀,祭出飞剑而去。
“哼,小爷先不跟你计较,等小爷筑基,看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那汉子嘟囔着站了起来,一眼就看见雪雁,眼前一亮,径直走来,嘴上说道,“哇,多俊俏的小姑娘。”
那汉子却没有坐在雪雁那边,而直接挤在江流旁边,笑嘻嘻地问道,“兄弟,这俊俏的姑娘是你媳妇还是你妹妹啊?”
雪雁一听顿时脸色就变冷了,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江流也是微微一愣,万没想到这粗壮的汉子开口问了这么一句。眉头一挑,挑逗地反问道,“问这干嘛?”
“哈哈……”那汉子咧嘴一笑,道,“交个朋友,我叫牧博志,青龙山外门弟子。”
江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怎么证明呢?”
“唉。都怪我不小心把外门弟子的身份玉牌给丢了,”
牧博志一副懊恼的样子,沮丧道,“我说我是青龙山弟子他们死活不信,把我抓来不说,还敢打,翻了天了他们。”
江流不由笑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实在的汉子,这是少根筋,还是神经粗大未开窍呢。
“先处理伤口吧。”雪雁突然掏出个小药瓶丢给牧博志。
惹得江流诧异地盯着雪雁看了又看。刚才也有人受伤不见她拿药出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莫非她喜欢这种强壮的男人?江流坏坏地想到。
之后江流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就是没有想到青龙山有哪个外门弟子神经粗大无脑的,可惜思索良久也没有结果。
不过想想也是,青龙山地广山多,弟子成百上千,倘若全部认识或者听过才真是奇怪呢。
上次进入的只是一个副墓室就差点死在了里面,江流可不信自己这次还能这么好运。
看玄阳门这架势,似乎想把整座大墓掀翻了,他们能不能把古墓掀翻江流不操心。
他真正操心的是万一到时候僵尸王带着一群僵尸小弟跳出来,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逃出去。
而且就算没有僵尸跳出来,真挖到什么宝物了,那些视人性命如草芥的筑基甚至结丹期出手抢夺,自己这萤火般的生命,挨着点法术的余波就可能挂了,该怎么去躲。
唉,生命太脆弱,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守护,该操心的事真特么太多了。
江流皱着眉头暗自想到。
……
两天前,就在他被那邋遢老道带走后不久,君天炜独自一人闯出了墓洞,回到了青龙山。
君天炜活着回去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连极少露面的掌教都惊动了。
当时君天炜脚步轻浮,目光涣散,全身狼狈,脸色漆黑,完全就像一个在街头生活了数十年的乞丐。
他回到青龙山就一头栽倒在地昏死了过去,之前的翩翩风度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整条右臂状如枯木,色如黑炭,就像死去千年的僵尸枯骨,恶心又恐怖。
青龙山数个结丹期长老前来相助疗伤,加上掌教格外开恩,赐予了许多珍贵的丹药。饶是如此,君天炜还是足足昏迷了两天一夜才苏醒过来。
这时荒泽古墓的事已经在荒泽一带传得沸沸扬扬,各大势力也都在蠢蠢欲动,甚至青龙山也已经派出了弟子前往。
眼见隐瞒不了,君天炜也如实禀报了自己等人在地下墓室里的遭遇。
据君天炜讲,当时他们带着几个弟子进去,在一个墓室里发现了一个石棺。后来无意之下动摇了石棺,惹得里面的僵尸跳了出来,其他人都死了。
君天炜说的几成真几层假,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但唯一可以确切的是,他隐瞒了江流的存在,也没有说起铜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