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夜里,江流如同一只黑色的狸猫般在夜色的掩护下潜伏进了成家的庄园之中。
此行的目标有三个,一是成有余,二是重伤的长老,三就成家二公子。
前两个仅仅因为仇,但成家二公子在仇恨之外,还有惑,只有问他才知道算计的雪雁的目的究竟何在,君家剑侍在此事是什么角色。
他选择夜袭成家,一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白天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大批人围观,无故暴露自己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
江流在夜色中的成家庄园几乎迷路,抽空逮住一个青衣小厮,把剑一亮,立刻吓得他屎尿齐出把所有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问清方位的江流一掌将那小厮打晕丢进花丛中,迅速地飞掠而去。
江流借着夜色掩身来到了一处阁楼前,这里散发着浓郁呛鼻药味,正是那重伤长老的住处。
这里守卫薄弱了不知多少,轻而易举便被江流解决掉了,推门而入。
门声一响,床榻之上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道,“现在没到换药时间,何事打扰?”
江流不答,缓步向床榻走去。
就在他接近床榻三步之内时,只见帐幕内黑影一闪,一道黑光破空而来。
他身形一动,黑光擦着肉而过,钉在后面的门窗上‘嗡嗡’作响,却是一支短小而锋利的弩箭。
“来人,有刺客!”
于此同时,那老者扯着嗓子喊道。
江流长剑一划,‘嗤啦’一声帐幕应声而落,将里面的老者暴露了出来。
那老者也不愧是老江湖,养伤期间依旧兵刃不离身,弩箭一击未中,手挽长剑闪电般地向江流要害刺来。
差点被弩箭偷袭成功,江流岂会再次大意。只见白光一闪,他居高临下一剑劈去。
他实力大增,老者受伤实力大损,此消彼长,那老人顿时长剑脱手,神色骇然地瞪着眼睛看着江流。
“你不能杀我,我是炼魂宗的外门管事。”
那老者明明快被恐惧吞噬了却还故作强硬地威胁,道,“你杀了我便是与炼魂宗不死不休,再没有讲和的机会了……”
江流冷笑,一剑便斩断了他的喉咙,道,“从你们追杀我开始,我们就已经不死不休了。”
只见那老者喉咙间的鲜血如同温泉般‘咕噜咕噜’地直冒,按也按不住。
他眼中充满对死亡的恐惧,已经艰难而痛苦地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江流不予理会,迅速离开了现场。
此刻,在另一处阁楼中数个美貌艳丽的舞姬正衣袖翻飞,翩翩起舞。
而那正堂之上,一个面如俊秀却眼带淫邪之光的男子端着酒杯,依靠在美人胸脯之上,身边围着数个女子。
他正是江流的目标之一,成家二公子。
他眯着眼睛享受着按摩,喝着美酒看着舞蹈,显得悠哉乐哉,丝毫不知外面有个死神在接近。
“哈哈……”二公子轻笑道,“这才是享受生活,在地牢之中的几天,可把小爷憋坏了……”
说着伸手拉过一个美艳女子,淫笑着在胸脯上捏了一把。
那女子咯咯笑道,“公子可不要太得意了,得提防着老爷和那人前来复仇啊。”
“无妨。”端起美酒一饮而尽,二公子大笑着起身扭着腰肢起舞,道。
“我爹他早已经在闭关突破筑基了,哪有时间理会我。而那人,不过一介散修,听说已经重伤垂死了,等他养好伤之时,我爹已是筑基修士了,我又何惧之,哈哈……”
“是吗,他没时间理会你,我正好有时间。”
突然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从阁楼之外传来,然后只听‘咔嚓’一声,那门栓直接震断,江流推门进来。
那些舞姬顿时大叫一声,飞快地四散开来躲在圆柱之后观望。
眼见有陌生人进来,却以为是家中武士,二公子笑容一凝,神色中满是不悦,道,“你是何人,未经允许胆敢闯入小爷的阁楼,活腻了不成?”
江流不答,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身上散发出森冷的寒意,几步就到了他近前。
二公子心里浮现出一丝的惊慌,不由自主地退后了半步。
他故作强势,挺着脖子道,“你不是我成家的武士,闯入我成府意欲何为?”
“看来二公子真的是贵人多忘事,那我便给公子提个醒,我和一个女子自荒泽出来。”
江流从储物袋中取出长剑,慢条斯理却语气冰冷地说道。
“荒泽出来,我并没有荒泽来的……啊你……”
突然间,二公子猛然想起最近引发他家最大变故的那个人,神色充满恐惧,慌乱得嘴巴大张却吐不出一个字来,身形止不住地向后倒去。
在近百武士,四大长老的联手追杀下,依然活着,四长老三死一伤,数十武士魂断山林。
这种战绩算不得惊天动地,但在那些武士眼里,江流已经是死神般的存在,足可以让他们望风而逃。
二公子虽然没有能加入追杀江流的队伍中,但从地牢出来后立刻就得知了江流的凶残。
在那些武士的添油加醋下,几乎把江流丑化得是个生食人肉吸人血的恶魔。
如今正主就站在眼前,二公子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正欲求饶,一柄长剑便架在了脖子之上。
那些舞姬侍女早已经被吓傻了,个个都屏住呼吸生怕被江流注意到。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江流冷道,目光中寒光闪烁。
“大侠饶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二公子吓得快尿裤子了,哭丧着脸急忙哀声道。
“你为何算计雪雁,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有人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不知道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果然还有另外的人。”江流暗道,目光一凝,喝道,“谁?”
“我不能说,不能说。”
那二公子眼中浮现出浓重的恐惧,仿佛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就会遭受灭顶之灾一样。
“莫非你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是君家的人?”
此话一出,二公子恐惧之下惊慌了起来,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是谁的。”
“我的确不知道具体是谁。不过,你是否想过他找你的真正目的?”
江流把剑一收,道,“君家是何等家族,十个成家也比不上,真要对付某人何须借助你成家之手,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找替死鬼。”
“不,不可能,他和我哥生死之交,绝对不会利用我的。”
“哼。”江流冷哼一声,泛起一丝轻蔑的冷笑。
“雪雁的师尊是什么人你真不清楚吗?正因为君家对其忌惮万分,才需要利用你,事成之后杀人灭口,没人会怀疑到君家。”
“就算事情败露,仅凭你片面之词,莫非真的天真地以为可把祸水东引?”
“只怕到时君家会以污蔑为借口,第一个跳出来将你成家斩尽杀绝。”
江流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却是满口的推理和猜测。
他的猜测合情合理,丝丝入扣,生生在二公子的意志上撕裂了一个口子。
明明觉得江流的猜测是正确的,却依旧不敢相信,怒吼道,“不会的,大少爷承诺过的,事情败露他会帮我的。”
大少爷?
闻言,江流微微一笑,目中寒光闪过,道,“二公子,多谢你告知我背后之人是君家大少爷,君天德。为了答谢你。我不会折磨你的。”
在跟随师尊修炼的几天里,江流特地打听了君家的情况,自然知道君家大少爷之名。
听到君天德三个字,二少爷心里唯一的精神支柱立刻轰然崩塌了,歇斯底里地吼道,“不会的,你怎么可能知道大少爷,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事?”
“我是不知道,不过你告诉我了。”
江流神色冰冷地向他走去,道,“最后还可以告诉你,我之前说的事都是猜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片血雨飞起。
二公子恐惧地捂住喉咙,却止不住献血从指缝间流淌出来,眼中充满无尽的惊恐,痛苦和怨恨。
“你会后悔的……”
他盯着江流痛苦而艰难地道,然后彻底栽倒在地被死亡吞噬了。
直到江流转身离开阁楼后,数道凄厉而恐惧的女子尖叫才响彻夜空。一时间整个庄园内人心大动,无数的武士大声叫嚷着都往那个阁楼飞奔而去。
江流掩藏在黑暗中,露出一丝冷笑,身形一动向远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