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气凝神,扫除杂念,运转真元。
浑身通红的江流咬牙忍着体内的火炭到处流动,强行逼迫自己进入了修炼状态中,用自身真元引导那霸道灼热的药力开始炼体。
就在江流沉浸在炼体的痛苦中无暇他顾时,老人从隐蔽的地方走了出来。
他远远地看着,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就像自己的爷爷看到自己的孙子在努力用功念书一样。
“看来,我这徒儿也是有大机缘之人,比之当年我超出了不知多少。”
老人摇头暗道,远远地站着为江流护法。
时间慢慢地流逝,江流体内那股霸道灼热难忍的药力逐渐温和下来。现在该是趁势突破修为,完成第一次蜕变的时候。
念随心动,心随意动,此意一决,体内真元犹如沸水般滚滚而动,隐隐间爆发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恢宏气势。
老人时刻注意着江流的变化,突然感受那那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王者气势,神色一凝,浑浊的双眼立刻变得无比明亮透彻,从中散发出两道犹如实质般的精芒,仿佛要把江流看个通透。
此刻江流正在突破的的紧要关口,疯狂地鼓动真元,气势缓慢而稳定地提升着,就差最后一丝就能突破桎梏跨入二阶。
就在这最至关重要的一瞬间,体内陡然出现了一丝无比诡异而阴暗的力量。
它无中生有地出现,立刻就如同滚烫的油锅中滴入了水滴,刹那间就爆裂了开来,令江流瞬间失去对真元的完全掌控。
“噗……”
江流身躯一颤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紧咬牙关努力地抵抗那股神秘侵蚀。
这股神秘力量江流无比的熟悉,因为在过去的五年中,曾数十次地阻拦他突破到聚灵四层。
本以为它已经被铜灯的力量驱散了,原来还是潜伏在身体的最深处,又是在最关键的时刻爆发出来破坏。
曾经的经历让江流对它恨之入骨,不惜一切代价想要破除它。
此刻它再次出现,直接刺激得江流心神却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心底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为什么还是会这样,为什么……给我散……”
老人凝重地看着江流,直到那口鲜血喷涌了出来,叫声‘糟糕’,人已到江流身边探出枯瘦的手掌置在其天灵盖上。
只见老人神色越来越凝重,佝偻的身躯越站越直,以自己强大的力量帮忙镇压江流失控的真元。
足有半刻钟后,老人苍老的面孔浮现出一丝的惊惧,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退了四五步。
双手迅速交叉结印,生生地把体内的伤势镇压,吐出了一口暗色的老血,仿佛一下子老了数十岁。
“莫非这便是天谴之力?”
老人脸色阴晴不定,充满失望和不甘之色。
就像他最为中意寄予厚望的弟子身中天谴永远沦为废人却有无可奈何一样。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还沉浸在突破中的江流一眼,神色黯然地转身离开了。
……
不知过了多久,盘膝而坐的江流骤然将气势一收真元立刻趋于平静,睁开双眼,神色间满是惊喜。
“终于突破到二阶了!”
江流感觉浑身充满力量,拥有一拳打死牛的信心,再次面对成有余的话绝对可以一鼓作气将之击败甚至斩杀。
惊喜过后他迅速收拢心境,走到老人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多谢师尊。”
老人浑浊的眼中深处还存在深深的失望,他艰难地抬头。
“为师能看着你突破很高兴,可惜为师助你突破已经受伤了,需要找地方精心调养。”
“接下来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好在你如今也有自保之力。记住外界人心险恶,任何时候切不可失去防人之心。”
“师尊……”
两人才相处几天谈不上情感,但江流对老人的感恩之心却异常深刻。
救命之恩,疗伤之恩加上方才的帮助突破之恩,三恩叠加,江流已经把老人当成了真正的师傅对待。
江流刚想说话,老人抬手打断。
“武者之路异常艰险,不过大成之后,将至强至猛无敌于天下,你切不可辜负了这门无敌的武学。如今总是道武混修,想要找纯粹的修武或修仙者已经很难了。”
“能教的战技法诀等为师都教了,以后你能走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充满无尽的哀伤,颤颤巍巍地缓缓起身,转身而去。
江流神色哀怨地问道,“师尊,以后我应该去哪里找您?”
闻言老人身形一顿,沉默了一下道,“你若有心,可明年开春之际,上古神阁……”
说罢颤颤巍巍地迈出一步,就如同临死老人般艰难地移动,可是这一步在江流眼里却是一步数里,两不变消失在了视线中。
“传说中的‘缩地成寸’大神通……”
江流满是惊愕和骇然,终于再一次地感受到了这个便宜师尊的强大之处。
老人走后,江流终于有时间去理顺突破之后脑海中多出了的驳杂信息了。
半响之后,江流缓缓睁开了,自语道,“突破二阶之后居然多出了‘炼战体’和‘修战意’两项。”
顾名思义,炼战体就是修炼身体,将身体修炼成至强的战体。而修战意却是修炼一种意识,四次觉醒后可凝炼成无敌的战魂。
江流双拳紧握,真元微动,暗道,“肉身等级分天地玄黄,我如今居然已经达到了黄阶巅峰,跨入玄阶指日可待。”
随后他把肉身修炼的法诀从驳杂的信息中提取出来,熟记于心。
肉身修炼,战神武典真元霸道兼具修炼肉身的功效,除此之外还可用药材兽血等浸泡加速提升。
江流却因为一枚丹药省去了无数的时间和心神,有师傅的孩子就是好。
但黄阶之上,玄阶却须得用至阴至寒的煞气或者至阳至烈的罡气修炼。
煞气和罡气都是修士讳忌的力量,至寒至烈之极,远超寻常修士肉身可承受的程度,触之必伤。倘若混进自身真元,祛之不尽,此生别想再突破了。
至于战意,江流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不得不暂时先放弃一下。
之后他微微抬着头,看向阳城方向,一股埋在心底的怨恨和疑问又再次蹦了出来。
“你们连续追杀我数日,那是仇,有仇不报非君子。但你们为何追杀雪雁再牵连上我,还有君家剑侍,这是惑,有惑不解念头难以通达。”
“既然成家筑基老祖在外修行,仅凭聚灵巅峰休想在拦住我,那我便闯一闯成家庄园,一为报仇二为解惑。”
心意已决,江流抬步向阳城走去,把仇恨和杀意暗埋心底,仿佛一个书生在游历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