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刚走出阁楼,正要趁黑而走。
这时,远处一道白光冲天而起,迅速飞来,一道苍老有劲的声音遥遥传来。
“宵小之辈,胆敢来成家撒野,留你不得。”
只见那白光速度非常之快,径直向江流的胸膛斩来。江流心中无惧,双手握住剑柄,狠狠地向那白光劈去。
只听‘当’的一声,他双臂一震右腿向后一迈,堪堪顶住了后退之势。
一道黑影接住倒飞失控的飞剑从空中落了下来,却是一个身穿黑色旧袍,须发花白颇具仙风道骨气质的老者。
他脚踩飞剑而来,在数十开完便跳跃出去,御使着飞剑向江流劈去。
“阁下是谁,为何来成家闹事?”
那老者隔空和江流对拼一记未占优势,气势落了三分,冷声道。
“我是谁不重要,前些日子被你成家追杀得差点重伤惨死,今日特来报仇。你又是谁?”
江流猜测对方就是成家老祖,不由暗道糟糕,心道,“成有余外出筑基,却没想到恰好遇到成家老祖归来。”
不过此刻事已至此,后悔已没有意义,唯一该做的便是做好准备大战一场。
那老人眉头一皱,气势再弱了三分,可语气却更加阴冷,道,“我成家一向持礼待人,断然不可能追杀无辜之人,除非你死有余辜。”
“哈哈……”江流怒极而笑,心中浓烈的杀意顿起。
成家持礼待人,我死有余辜?
长剑一指,冷然道,“你成家与炼魂宗勾结抽取无辜百姓的魂魄,这才是真正的死有余辜。”
此话一出,直指那老祖的死穴,这正是成家的讳忌所在。
他惊骇之余又愤然大怒,一股强大却掺杂着森冷的气势爆发出来,飞扑上来吼道,“黄口小儿,妄图抹黑成家,留你不得。”
“来得正好。”
江流目光一凝,大吼一声,真元涌动,抡起长剑杀了上去。
只见他年纪虽老气质也偏向于仙风道骨,但此刻动起手来却如同一只发怒的狂兽。真元激荡,隐隐间在他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护体气衣。
这时早有无数武士发现了激斗中的两人,围拢了过来,远远地观看。
只听真元碰撞,数声闷响,江流一退再退,有点自顾不暇。
突然一个疏忽,那老祖一掌拍来,遥遥印在了胸膛之上,直打得他胸口发闷,呼吸不畅。
被那老者一击得手,瞄准时机巨剑劈来。
“砰……”
两股真元发生剧烈的碰撞,一声巨响下江流手捂胸口倒飞出去,在空中身躯一挺稳稳地落在数米之外,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此老者乃是成家老祖,筑基多年,如今已有筑基中期的实力,其真元雄厚程度及对敌经验都在江流之上。
他精确巧妙地调动真元,以最少的真元爆发出最强大的威力。
只见他丝毫不停息,手挽巨剑幻化出一轮弯月骤然向江流劈来。
江流看着转瞬间到了眼前的弯月,心里骇然不已。
只感觉一股强烈的气息锁定了自己,一种死亡的冷意弥漫全身,大吼一声拼命地鼓动真元,眼中散发出一丝疯狂之意抡剑劈去。
“砰……”
只听一声巨响,江流只感觉站在风头浪尖,一下子被巨浪给淹没了,倒飞数米,大口咳着血,堪堪在屋檐最边缘停下了。
那老者却也被江流那一剑的反震之威止住了向前之势,森冷的眼眸中也不由露出一丝的赞叹。
“你如初年纪竟有如此修为,也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了,可惜惹我成家,就是天才也得夭折。”
“呵呵……我的确是大意了。”
江流咳出一口鲜血,心中杀意大盛,缓缓起身冷声道,“不过当日我伤势比现在还重依然能拼死你成家三个长老,想杀我,得拿命来换……”
那老者冷哼一声,用实际行动作出了回答。
眼中迸发出无不浓烈的凶光,身形转瞬而至,携带着一种开山裂石之势立剑劈来。
强大的气势压了过来,江流只感觉自己呼吸不畅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巨剑直朝脑袋劈来。
在死亡的威胁下,是最容易崩溃陷入疯狂的境地丧失理智的。
面对那无比强烈无从反抗的死亡威胁,一股强烈的疯狂之意从江流心底升腾起来直涌上脑海,疯狂之下激发的杀意也无比的浓烈。
“呃啊……”
只见瞬息之间,他眼中立即布满了血丝,神色满是狰狞。
一股狂怒交加夹杂着森冷杀意的气势轰然炸开,真元如同开闸而出的洪水,轰轰而动,刹那间他便如同发疯的野牛,悍不畏死地抡剑反劈上去。
“砰砰砰……”
真元激荡剑气纵横,在这最危急的时刻逼得江流透支体力,超负荷地运转真元。
在疯狂而强烈的杀意刺激下,几乎丧失理智地爆发出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实力连劈数剑,生生地将那老者击退。
“哈哈……”反震之力让江流再受重伤,他咳着血,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乱发飞扬,本应豪情万丈的笑声中此刻却充满了阴冷之意。
“修战意,难道这便是战意吗?”
用那泛红的双眼无情地盯着那老者,森然道,“老家伙,刚才你差点就斩杀了我,可惜,我命不该绝反让我领悟了战意,现在,该拿你祭刀了。”
那老者看着咳血而笑的江流心里泛起滔天巨浪,方才从江流的反击中,他清楚感受到了一股霸气刚猛,却夹杂着无比冷冽杀意的气息。
再看江流时,对方已然是气质大变,冷冽而无情的情绪,不屈而刚猛的气势,强烈而纯粹的杀意三者交织在一起,给他一种难以名言又有些心慌的感觉。
他听到江流冷酷之语,怒意大起,骤然喝道,“小鬼莫要猖狂……”
“老鬼拿命来吧……”
江流怒吼一声,保持着心中无比强烈而纯粹的杀意,以战意强行驱动战神武典。
体内气血翻腾几乎要爆体而出,真元澎湃如同大河滚滚,气势恢宏豪情万丈地向老者劈去。
每一击都是拼尽全力,每一剑都是一往无前,每一招都是悍不畏死。
战,要的就是勇猛霸气的攻势,一往无前的气势,悍不畏死的精神,以强势而刚猛的态势摧毁一切。
此刻被两人激烈的打斗声引来了无数的修士,他们站在一里以外外,遥遥地围观,各种猜测议论纷纷。
那老者拼命鼓动真元以抵挡江流的攻势,却依然是一退再退,心里骇然万分。
在他看来江流已经是陷入拼命状态,用一种不顾自身伤势逐渐恶化杀人先伤己的极端打法在拼命。
“疯子,这就是一个疯子……”老者在心中呐喊道,萌生了一丝退意。
活得越久的人越惜命越怕死,他也不例外。
他是成家老祖,筑基中期巅峰修士,岂能和一个名不经传的黄毛小儿拼命,哪怕以伤换命也不行。
他想退,气势便弱了几分。
可江流又岂能如他所愿,眼中充满浓郁的疯狂之意,一剑一劈更是倾尽全力。此消彼长之下,先前那一丝不明显的优势迅速扩大。
“该死……”
那老者只感觉江流的真元好像一柄千钧重的巨锤一下又一下地轰击而来,强大的反震之力打得他胸膛疼痛欲裂,有了一丝力不从心的感觉。
此刻老者被江流打得仅有防守之心而无攻击之力,花白的须发乱舞黑色的旧袍破烂不堪。
江流却比之他还要狼狈,体内伤势被反震之力一再加重,口中时刻涌出鲜血,披头散发的,完全凭借意志和气势再战斗。
“砰……”
长剑和巨剑撞击在一起,两股真元逆向喷薄而出狠狠地发生了最剧烈的碰撞。
只听一声巨响,那老者飞速地后退而去,巨剑已然脱手。
江流跨前一步连劈数剑,强大的真元尽数狠狠地轰击在他胸膛之上。
“噗……”那老者正面连受几击,喷出一口血雾砸在屋檐上,如同重病未愈般萎靡了下来。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老者将口中的鲜血吐尽,缓缓起身道,语气阴冷而无情,“不过,你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他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面脸盆大小的黑色三角旗帜。
只见那老者抬掌用力地拍在自己胸膛之上,一口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尽数喷吐在手中黑色的三角旗帜上。
鲜血一接触到黑色旗帜立刻便被完全吸收了,一股阴冷而黑暗,诡异而邪恶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周围温度骤然降了下来,隐隐约约间能听到微弱而凄厉的嘶吼声。
见此,江流顿时心中一紧,听着凄厉的嘶吼声心底无故生出了一丝惊悸的感觉,就仿佛自己回到了当初的噩梦中,置身在无数的厉鬼当中,那些厉鬼随时可能冲上来撕咬自己的血肉。
此旗一出,立刻就有围观的修士认出了此旗帜,大惊失色地叫道,“怨魂幡……”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哗然,在场之人无不神色大变。
怨魂幡,那是炼魂宗的特有的法宝。
以无比残忍的手段折磨使得魂魄生怨化为怨魂封印在幡中,日夜祭炼喂以精血最终化为一件极其邪恶又诡异的法宝。
一经施展,无数的怨魂铺天盖地而来,吸食对方精血,凝练己身。
怨魂无形,它与怨鬼不同,怨鬼无形寄生吸附的是不可捉摸的气运,可它会凭本能吸**血凝练己身,将无形化为有形。
最终变为一种介于鬼魂与恶魔,虚幻与真实之间的邪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