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老者在数米之外停下脚步,扬起头颅看树上看来。
江流心里一紧,自知再等下去就被暴露了,体内真元喷涌而动,如同苍鹰捕猎般飞扑下来,大刀化作一道夺命的光芒从天而降,狠狠地向老者劈去。
老者‘啊’的一声惊叫,显然没有想到江流会在树上潜伏向他发出致命的一击,突发的变故令他大惊失色。
不过他到底还是聚灵九层的高手,身经百战,在那最危机的时刻出于本能反应拔出佩剑格挡。
只听‘铛’的一声,那老者手臂一震佩剑几欲脱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
江流全身散发出森然的杀意,刀势一变破开老者临时激发出的剑幕,狠狠地斩在他腹部之上,鲜血如泉涌般喷发出来,隐隐能看到里面白色的肠胃。
“长老……”
那些武士疯狂地向江流杀来,阻挡着准备一鼓作气解决一大威胁的江流。
正要打开杀戒,突然远处传来高手迅速接近的声音了。
江流神色一变,不敢再拖延,飞快地向密林深处跃去。
一个不开眼的武士目露凶光,看着江流接近大喝一声举刀劈来。
只见白光一闪,江流已经冲进了密林,那武士胸膛斜斜地一道巨大的口子,深可见骨。
“小子,老夫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愤怒的咆哮在后面响起,响彻山林。
江流冷冷发笑片刻也不敢停留,犹如猎豹般迅速消失在了密林中。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大概可以用来形容此刻的江流吧。
经过数天的生死磨砺,加上一直被内伤的疼痛所折磨。此刻的江流变得无比凶狠,如同世上最毒的毒蛇一样,认定了目标就不死不休。
夜里的山林显得格外森冷,月光下的古木摇曳生姿仿佛恶魔起舞,无数的孤狼在遥远的地方对月长啸,一些夜禽振翅高飞,发出无比凄厉的啼叫,令人闻而生寒。
密林黑暗中,一条散发出森冷气息的黑影无声无息地穿过树林,越过溪水,迅速地向着山林中火堆逼近。
越接近火堆杀意越发的稀薄,最后完全内敛,如同毒蛇般潜伏在草丛中。
那火堆旁坐着一群武士,都神情肃穆面露哀伤地翻滚着烤肉,没有人说话,一股难以明说的压抑气氛笼罩着他们。
火堆之后是一个帐篷,一盏油灯将两个老者的身影映射在帐篷上。
一个老者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命令道,“晚上大家要加倍小心,那杂种现在滑不留手,经常在夜里偷袭我们。”
“等明天家主带着猎狗和猎鹰前来,让他无处藏身就可一劳永逸地击毙他。”
“是,长老。”
在那老者掀帘的刹那,江流清楚地看到帐篷内一个老者面无血色,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腹部缠绕着厚厚的白纱已被鲜血浸得通红。
“嘿嘿……四去其一,今日再重伤一个的话我就可以实施复仇计划了。”
……
残月西斜,山林逐渐寂静下来,啸月的孤狼已经回动,骚动的夜禽也已回巢,万物都到了最困乏的时候了。
江流潜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的,眼皮打架就使劲地掐自己,只为保持最清醒的状态完成最后一次袭击。
成则威胁大减开始复仇,败则远遁千里,绝不让成家堵住,否则有死无生。
火堆已经快熄灭了,几个负责夜哨的武士也都萎靡不振困乏到了极点,其中一个打个哈欠低声道,“眼瞅天快亮了,我想应该不会来偷袭了吧,你们先看着,我先睡会……”
“我也想睡,这些天真累死了。你说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连家主都要前来……”
“谁知道呢,我先睡了……”
“我也睡了,小李子,夜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在长老醒来之前叫醒我们。”
……
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江流不顾困乏潜伏半夜,忍受蚊虫的叮咬就是为了等那些夜哨最困乏之际才好出手偷袭。
时间一晃便过了半个时辰,那些夜哨都陷入了深层的睡梦中,就连那最后一个清醒的夜哨也不停地钓鱼,脑袋重得快抬不起来。
江流无声无息地舒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身躯,拿着被涂得漆黑一片的大刀,缓缓地向那帐篷绕过去,里面的才是大鱼,解决掉两个老者,那受伤的就不足为惧。
无声的夜风吹动山林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就像恶魔在黑夜中磨牙的声音。
江流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藏身在树木的黑影中慢慢地接近。
江流拨开帐篷,小心翼翼地跨出一步,瞬间一道清脆的铃铛响声炸响在他脑海中。
“糟糕,暴露了。”
“谁?”三道苍老而冷厉的暴喝声响起,帐篷内三道人影一跃而起,三道白光在黑夜中异常显眼。
看到三道白光飞起江流心里一沉,自知中埋伏了,那腰缠白纱重伤垂死的老者根本不是白天偷袭的人,他伪装伤者,就是为了等着猎物上钩。
姜还是老的辣,这下危险了。
是战是逃的念头瞬间侵占了江流的脑海,电光火石间做出了决定。
“今天夜里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既然来了就一不做,二不休。”
江流森冷凌厉的气息顿时爆发出来,真元滚滚涌动,身形一动向着自己最近的那道白光杀去。
霸道而凌厉的气势轰然而开,漆黑的大刀犹如死亡魔刀般在黑夜中从天而降,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强行劈开了那老者的剑幕狠狠地劈在他身上。
“啊……”凄厉而惨烈的声音响震山林,所有的武士也都惊醒过来了。
刹那间无数的竹哨被吹响,尖锐刺耳的‘啾啾’声汇成了一曲迎接死神的乐章。
江流一击得手,可这时另外两个老者散发出无比强烈的愤怒和杀意,剑气犹如实质般袭来。
他目光冷冽心中无比的沉着镇定,反手劈出数刀,以悍不畏死的气势硬接那两股无比深厚的真元。
三股真元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爆炸,承载着无比凌厉的剑气刀芒在翻腾的气浪中瞬间将那帐篷撕碎。
江流只感觉强大的反震力量向自己轰来,本能一跃而起向后飞退,在空中犹如狸猫般一个翻滚稳稳地落地,饶是如此还是被那强大的反震力量打得他胸膛一阵疼痛。
“小畜生,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给老夫死来……”
两个老者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带着誓死不休的决绝,气势无比浓烈地向江流杀来。
江流气血如沸水般翻腾不休抡着漆黑的大刀与他们大战在一起,语气无比森冷道,“一群恬不知耻地老狗,追杀老子,那就得有被杀的觉悟。”
他一刀紧接着一刀气势恢宏地劈出,在两个老者无比危险的围攻下大开大合地厮杀着。
黑夜是最好的掩藏,江流有备而来,全身一片漆黑,就连原本森白的大刀也被涂成漆黑,在暗淡的月光下难以察觉。
而两个老者手持的利剑却在月光下明晃晃的,哪怕舞得再快也能看到白光闪过。
此消彼长,江流可肆无忌惮地大肆出击,那两老者却得时刻防御着随时会突如其来的夺命大刀,导致在刀剑和真元的剧烈碰撞中打得旗鼓相当。
江流心里越来越沉重,自知这样的打法对自己非常不利。
伤势这些天恢复了不少,但终究未能痊愈,每一次真元的撞击伤势就加重一分,时间一久足可以把他拖跨。
两个老者也是越打越心惊,他们能明显地感觉到江流的真元深厚程度有所不及自己,但他的真元却充满霸道强势的气息,每一次真元碰撞都像是面对一柄大锤。
而且江流并不粗壮的身体蕴含的体力又仿佛是最精壮的野牛般使之不尽,并且充满爆发力量。
那些围观的武士全都满脸的惊骇,一副像上不敢上的样子。
终于有个武士看到江流背对于他,心底滋生出了一丝疯狂,抡起大刀向江流劈去。
那两个老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攻击更加凌厉起来,只为让江流应顾不暇给后面的武士提供偷袭的机会。
正沉浸厮杀中琢磨破局之法的江流陡然感觉到背后劲风袭来,神经刹那间绷紧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来不及做出思考本能地纵身跃了出去,瞬间肋下腰间便多了两道深深的血口子。
躲过了背后致命的大刀,却没能躲过前面噬血的长剑。
这时只见他们收势不及,‘嗤啦’几声落下,那武士被两个老者纵横交错的长剑划破的胸膛腹部,震惊了全场。
对方未死却先杀了自己人,那老者又羞又怒地吼道,“立刻滚远点……”
机会!
就在那老者朝那些武士怒吼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已不在数米之外的江流身上了。
江流目光一闪浮现出一丝疯狂,身形一动到了那老者面前,如同劈柴般用尽全力立刀劈下。
“小心……”旁边那老者吼道,手中之剑直朝江流要害刺去,速度快如闪电。
他只感觉手臂骤然一震,却是江流一刀将那老者劈退后回身挡住了他致命的一剑。
挡下了致命的一剑,江流嘴角泛一丝冷酷无情的笑意,抡着大刀如同抡着一柄大如西瓜的巨锤一般,一锤又一锤狠狠地砸下去。
瞬间砸出数十锤,就连大刀折断也不管不顾,以刚猛霸道的气势将他的防御击溃,一刀狠狠地劈在他胸膛之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老者的肋骨直接被江流凶残地劈断了,内脏受伤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