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着何国的贵族中有赫连一姓,突然,远方一声怒喝,急促的马蹄声声近来:“让开!”
殷北绝眯眼望去,一男子身着战甲,一脸的狠色,确是战场上才能磨砺出的杀伐之气,身下的马匹显然已经过长时间的奔波,流露出一丝疲色。
那两女子显然也已注意到远处动向,路出惊讶之色。
那称赫连静为小姐的女子一脸疑色,“莫不是将…”
被赫连静不动声色的瞪了一眼,立即闭了嘴。
“让开!让开!”男子嘶哑着喉咙怒吼。
所到之处人们尖叫着躲闪。
马匹携着尘土自他们身后飞奔而过。
赫连静脸色难看的挤出一抹笑,“小女子正有急事,先行一步,他日必定亲自陪谢,望公子海涵。”语毕,微微福身,与另一女子急匆匆的移着莲步远去。
李竖盯着远去的背影咋舌,当真是名门望族,回过头正想赞叹小伙子的好运,只殷北绝早不知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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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南角,乃风花雪月之聚集处,来往皆是世家子弟,达官贵人,最起码,也须是个土财主。
宜春阁,更是这其中颇具小名气的苑楼,公子哥儿风流的摇着扇入门,无一不是冲着宜春阁里的鸳儿姑娘,只愿一睹她芳容,听她温声细语一句,指尖乐章一曲。
这宜春阁乃是三层的小阁,窗框精雕着繁复的纹络,娇柔的笑声自窗缝间流出,凡路过而闻者,皆可想象香.艳的内里。
三层阁顶之上,红瓦之间,嵌了道黑褐色,却似乎为一名十一二岁少年。
确是殷北绝。
曲肱为枕,殷北绝的神色虽淡然,却仍能感受其稍略阴沉。
方才她运气而行走于楼阁之间,上气不接下气的感受尤为明显,经脉中气息滞缓,不止一次险些自空中而坠。分明是天生不足,根骨低劣。经脉分明已经胀痛,其中气息却不愿再前进一步。
殷北绝眼中寒气凝了又凝,她眨眨眼,又不复存在。
有些吵闹。
楼后是一处内院,许多丫鬟匆忙的穿梭来去,或抱着满怀的花花绿绿的衣裳,或端着一屉荤素佳肴。
一个女人扭着丰腴的臀,红色的收身衣裙显示着这个女人风韵尚存,脸上厚厚的粉底,殷红的嘴唇如人间女鬼,她摇着手中的牡丹绣扇,急急的行进内院,“张大人的菜好了没,姑娘们也快没招了,要上火了!”
“妈妈,才刚好,正要端去。”一个丫鬟回到。
老鸨摇着绣扇,怒道:“快点的!叫上几个丫鬟,麻利点!急死人了!”另一手持手绢轻沾额头,这两天客人着实比较多。
“妈妈!阁中的酒坛见底了!”一个丫鬟急匆匆的步入内院。
“什么!这还用老娘教你么?!抓紧叫人去地窖取啊!”老鸨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待那老鸨也终于扭进了阁中,院中几个丫鬟开始在角落里边干着边嚼耳根,“这张大人次次来都要闹腾一番,倒是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挨骂!”
“饭菜须发什么怒?定是那鸳儿姑娘不愿见他,他上着火呢!”一个丫鬟撇嘴道。
“这张大人,也算是奇丑之人了,也不能怪鸳儿姑娘不接。”又一丫鬟嘲讽。
“这倒是,那张大人油头油脑的模样,看了也是有够烦心的——但咱们京城,长得俊的,也不是没有,瞧人家相里公子,我是厚着脸皮也要去的——”
“做你的美梦去吧!”提到梦中情人,女子们皆娇笑在一处。
殷北绝悠闲的抬眼,向东望,一座高阁兀然屹立在不远处。细数竟有十三层之高,曾为大半个大陆的主宰的殷北绝,也不禁多看了一眼。高于七八层的阁楼,玄天大陆都是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