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左更白起携帐下军将进殿!”随着礼官的一句传话,白起带着将军级别的十多人一同进入秦宫大殿,其中最吸引殿中百官的便是头排四人白起,李苍,向寿,焦横。
班师凯旋自然情绪高涨见这十几人个个精神饱满,战甲整洁在殿下齐齐向秦王施礼同声道:“大王万福!”
高座上的秦王在人群中见到向寿的身影不免一阵欢喜之前的一切不悦索性全部抛开挥手道:“诸位功臣免礼!”
“谢大王!”众将答。
“伊阙之战的成功不仅扩充了我秦国领土也让山东六国真正认识了我秦军那勇不可挡的威力!而这一切在我看来都要归功于左更白起及辅佐的战将。”秦王一句话直叫白起本人和相国魏冉,左庶长司马错及秦王屏风后旁听的宣太后乃至于向寿都大吃一惊。
原本对白起一直表示排斥的秦王赢稷怎会一下子转变看法?其实秦王在受宣太后教诲后也曾一度冷静思考过,面对这样一个能征善战的骁将白起和司马错一样对他多加恩惠将他从舅舅那里挖来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故作此态,可这一贯的伎俩对了解他的向寿与魏冉和母后三人在惊讶之后都一眼见破,忍不住掩口而笑。
而白起这个天生对人情世故短路的人听到这样的话竟信以为真,满怀感激。
秦王又道:“白起何在?”
白起出班拱手道:“臣在!”
秦王一笑道:“左更建此大功!理应嘉奖!故此任命为一国之大良造(一等爵位,与丞相共掌军权)!”
白起闻之拜谢道:“谢吾王恩典!”
“大王!大王怎么了?来叫医者来!”白起刚谢完恩还未抬头且听周围百官一阵大乱,惊呼不绝。
抬头随声望去只见秦王视乎十分痛苦满头大汗,浑身颤抖,脸色蜡黄,嘴唇铁青双手伏案说不出话几乎支撑不住。秦王与白起真正意义上的对话有三次,次次如此。
..
众侍从将赢稷搀扶至秦王寝宫,向寿略懂医术也紧随其后,正欲掏出随身药丸之时可谁知秦王竟一扫先前痛楚,完好如初。
连他自己也感奇怪,向寿大为不解上前问道:“大王!你这是?”
赢稷伸手向身后摆了摆手道:“孤无碍了!退下吧?”侍从退去。
赢稷拉起向寿的手缓缓来到寝宫桌案二人对座。“子德!这样的事发生很多次了,这病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赢稷说着面容显然十分焦虑,向寿看在眼里故意宽解道:“大王气色尚好,加以调养,定无大碍!”
赢稷闻之突然一喜仿佛向寿上了他什么套似的忙追问道:“哦!如何调养?子德可有良药?”
向寿一听心中暗道:“原来这鬼阿稷绕来绕去是这个意思!还是和他讲实话吧?”
想到这向寿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阿稷!长生不老之说实属荒诞,又哪来什么仙丹呢?”
赢稷闻听嘴一撅道:“那你为何还去习这炼制之法?”
向寿正色答:“我说过那只是爱好!”
赢稷这时紧紧握住了向寿的手十分诚恳且咬着牙道:“子德!请你去试试吧?我真的想长生不老!从小就你最疼我也最懂我,帮帮我!”
望着赢稷那炙热渴望的目光,身为一国之王用这样的口吻来求自己向寿折服了。
“我只能试试了!”向寿答。
赢稷一听开心地不得了一副天真童态将向寿的手拉来拉去笑道:“说吧!得胜回来想要什么?”
向寿摇头苦笑了一阵道:“帮我在“太平湖”周围建上栅栏吧?”
赢稷问:“就这样?”
向寿答:“就这样!”
赢稷诡异一笑又道:“三位嫂夫人我已经从宜阳接到太平湖去了,免得你一人在此无人知冷暖!呵呵!”
“谢大王!”向寿嘴上感激心道:“这阿稷算是把我盯上了!家都帮我搬来了,看我还敢不给他炼丹?”
想罢多时不禁轻声长叹。“对了!子德还得帮我两件事。”
······
刚刚平息了战争未过几天宁日近来边关又传敌情,魏冉得到消息急来向来后宫报之。
本来今天一早秦王高高兴兴是来像母亲请安的,没坐多久一见魏冉,脸色突显难看。
“长城以北的戎狄部落“义渠之王”多次犯我边塞,搅扰百姓,毁城破关,烧杀掠强,名不聊生。”
魏冉见到宣太后将事由款款道来。
宣太后听罢面色发青思绪良久愤言道:“说来说去就是那赵武王之子赵惠王的鬼把戏,自从他父赵雍胡服骑射一来就一直和北方戎狄勾结,赵雍一死这赵何看来就不准备走亲秦路线了,那义渠王屡次边关滋事定是这小儿的主意喽?”
赢稷没说话绷着脸在旁听着。
魏冉连连点头提到:“姐姐分析的不无道理但那义渠王实在可恶,若举兵征讨他们必定退避不战,驻军防守国中又空虚。弟认为解决此事必定要从祸之根源赵国下手。”
宣太后忙问道:“自惠王以来与赵国之间的战争一直不断,但多数无功而返,赵国之实力不可小视。攻打赵国?图以灭之。恐怕绝非一朝之易事!若求以和解赵必加以勒索!战和两难,为之奈何?”
太后这一问正中要点直叫人难以再言,对付赵国的计划陷入僵局。
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赢稷这时揉着下巴沉思许久方打破僵局道:“不如这样?”
太后和魏冉齐声道:“怎样?”
赢稷道:“利诱齐国联合攻赵!”
宣太后听罢直摇头问:“虽说刚与齐国建立关系,可必定心存疑义,联合出兵?恐怕没有还出足够的好处齐国难以通力协助!”
赢稷道:“让他齐王出兵为了我们之然是不行。但是若是让他为了自己出兵的话事情就好谈了!”
宣太后与相国魏冉不解。
赢稷没有急着回答又道:“而且这件事还得德高望重的丞相大人亲自出使一趟齐国。”
宣太后就更不明白了,慢慢将头转向了魏冉。
想不到魏冉却惊慌地吱吱唔唔起来,要知道他最不愿意出使的就是齐国,当年孟尝君在秦国事若不是自己暗中挑唆,田文也不会使出鸡鸣狗盗的计量,害的田文差点丧命,现如今孟尝君为齐国之相,此次前去恐有暗藏的危难。
赢稷偷偷坏笑了一下道:“怎么?莫非舅父不愿为我秦国之事甘愿受着车马劳顿之苦?哪怕是遇到一些困难?”
魏冉干咳了几下道:“出使齐国并无所惧,只是,只是这”魏冉本想找出个合适的借口将自己不去齐国的理由既充分又合理。但是再聪明的魏冉也没有办法快速地找出理由。所以连连面露囧色,言语结巴。
宣太后平时也见魏冉他过于嚣张,不如借此机会让这个不安分的弟弟有所收敛。
故此正色道:“丞相大人!既然出使齐国无所畏惧,那就请魏大人幸苦一趟吧?”
魏冉见姐姐放出此话便起身拱手猛咽了口口水回道:“谨遵太后之命!”
此时秦王赢稷偷偷地下头用那宽大的袖子掩住口鼻偷笑。
······
秦王命侍卫用自己专乘马车将向寿送回了太平湖,刚从伊阙归来的他感慨万千,本来以为不用再打仗了,可谁知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总算还是回来了!“太平湖”拨开围绕在湖边的层层柳条,只有这才能感受到短暂的太平。隔世,安逸,这是他一直渴望永居于此的温暖窝。没想到进入太平湖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比这里的风景还美事物。三位风韵特殊,相貌迥异的少妇映入眼前..
湖边垂钓的是位衣着朴素,柔弱娇气并且肤黑牙黄,头发稀少的乡下小村姑。芳名“杏子”是向寿青梅竹马的魏国农村正妻。
在屋前打扫的是位举止脱俗,落落大方并且短眉窄目、矮鼻阔口的显耀贵夫人。芳名“福瑶”是向寿意气相投的燕国公主二房。
栅栏外哄抱婴儿的是位手脚麻利,英气逼人并且体壮如牛,手脚粗大的逍遥女游侠。芳名“召南”是向寿相濡以沫的楚国剑客小妾。
这三位夫人说句实话相貌实在是难以恭维,甚至到了奇丑无比的境界,个个挑出来都可以一压众陋,鸡立鹤群。也不晓得这向寿是怎样寻遍天下才收拢齐这三位“奇珍异宝”的,更不晓得他是如何消受得起众位妻妾。
只见三位夫人一见向寿回来甚是欢喜,但都只是无声地相视而笑,眼波中流露出的爱意不言而喻。向寿见到三位夫人也心生暖意拱手相夫人们施礼,抿着嘴偷笑道:“三位夫人一路幸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