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风脾气火爆,闻言怒声喝道:“放屁。”
小武最喜欢对付这样的人,也最拿手,“真臭,比臭水沟还臭。”
谢长风哪里听出小武转着弯骂他,但他身边另外两人却听得出来,一人皱着眉头,另一人咯咯发笑,眼睛眯成一条线,打量着小武,“文师弟牙尖嘴利,却不知手上功夫是否也如此?”
小武倒是记得这人,毕竟人家乃是刘师叔大弟子,记不得说不过去,“你是郭某某?”
此人名叫郭牟谋,小武故意读出谐音,读完还呵呵发笑,调侃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气得郭牟谋咬牙切齿,“你如此没大没小,看我如何教训你。”
话落就要出手,却被第三人拉住,“杀鸡焉用牛刀,大师兄请作壁上观,看师弟为二位师兄出气。”此人年纪最轻,乃是六师叔的五弟子,名叫何大伟。
郭牟谋闻言瞬间转怒为笑,变脸之快令人咋舌,“五师弟既然有兴趣,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大师兄放心,小弟虽然不才,但也自信有几分实力。”
郭牟谋点了点头,谢长风只是哼了一声,眼睛一直盯着小武不放。
自柳新河定出三年之约后,这三人还是第一批找小武要比试的人,本也只是想通过比试了解一下小武的实力,为三年之约做好准备,却不料小武不仅态度嚣张,且轮番用语言羞辱,如此一来,原本只想切磋的三人此刻却变成想教训小武了。
可小武最近正好心情不甚美妙,岂肯理会?又想有了第一批,以后肯定还有第二批、第三批,甚至连连不断地来找他,如此一来,他连修炼的时间也会大大缩减。
而且与师兄弟切磋又不能伤人,动起手来顾忌颇多,对他来说完全起不到锻炼的价值,于是为了免除后患,须以强力手段取胜,方可达到目的。
小武见何大伟向自己走来,却是脸色未变,又见来人满脸青春痘,不由瞪着眼睛笑着调侃,“这位师弟今年贵庚?我看你正值青春,不忍出手伤你,还是早早退去,免受皮肉之苦。”
何大伟微微一愣,停了下来,“师兄好意,小弟心领了。”
“既然心领还不回去?”
“但是今日我却必须跟师兄比过一场的。”
“哦?那又是为何?”
何大伟笑着不回话,小武叹了口气道:“既然你想找抽,我也就成全一下你吧。”
何大伟闻言终于怒了,喝道:“看招。”
他虽发怒,却也不愿偷袭,本是君子风度,却又被小武调侃,“真是弱智。”随即身影一闪,伸脚往他脚下拌去。
何大伟只觉眼前一晃便失去身影,一时愣住不知所措,他身后二人忙出言提醒:“小心。”
可为时已晚,何大伟脚下被拌,身形顿时不稳,踉跄着向前连跑几步才停下。
小武早已停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重心不错,可惜反应太慢了。”
何大伟脸色一红,顿时又气急败坏,刚想再冲上去,却听郭牟谋喊道:“你不是他的对手,速速退下。”又向谢长风看去,谢长风怒哼一声便冲小武走去。
小武哈哈大笑道:“你等三人还是一起上吧,省得浪费时间,我还想早点回去补个回笼觉呢。”他之所以会如此大声,是因为发现不远处正有四个弟子正往这个方向走来,所以故意要惹人注意,只要今日以强力手段制服了这三人,日后想要找他比试的人定然要先好好想想再说,如此一来,倒也可以减少不少麻烦。
小别山的弟子大多未见过世面,且整日修炼,未免无聊,无聊且未见过世面的人总喜欢往热闹处凑的。这点小武清楚得很,因为他以前就喜欢这样。
果不其然,远处四人听到他的笑声第一时间就向这边跑来了。
谢长风本就脾气火爆,小武的嚣张就好比在导火索上点了把火,顿时惹急了谢长风,于是也不出声便改走为冲,拳风滚滚,直冲小武而去。
小武闪身躲避,还不忘出言调侃,“你以为是在拍苍蝇呢?太慢了。”
谢长风哪里会理会他?他脾气暴躁,却也是一根筋,认准了就绝对不会放弃,所以还是一声不吭地攻击着,且速度越来越快,拳风越来越猛,只可惜照样沾不得小武的身。
“都说了,你的速度太慢了,要想逼我出手,就使出你吃奶的力气来吧。”又听小武的调侃传来,不由气得哇哇大叫。
谢长风本就不擅长身法,而小武的鬼影身法却是诡异莫测,且两人的修为相当,他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小武?两人又斗了几个回合,谢长风越打越怒,“有本事别躲,跟老子硬碰硬干上一架。”
小武笑道:“傻大个一个。”
“你。。”他本就嘴拙,你了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
小武瞧见另外四人已经到了,所以一改刚才作风,笑道:“罢了,我就让你这头蠢牛知道什么叫作实力,看好了,可不要眨眼哦。”
谢长风还在欢喜对方终于肯跟自己真枪实干了,却不料小武身法实在太快,只是一个不小心已经感觉到拳风铺面,忙抬手格挡,却不料小武只是发了个虚招,一沾即走,一个转身已到谢长风的侧面,随即一个侧踢,谢长风来不及躲闪,无奈之下只能再次用手格挡,却不料小武腿劲之大,震得他手臂直发麻。
谢长风暗暗心惊,忙抽身欲退,却发现小武就像幽灵一般,始终摆脱不了,心急之下抬腿就踢,却听小武突然哈哈笑道:“蠢牛就是蠢牛。”
谢长风还来不及发火,只觉腰间一痛,不由蹬蹬连退数步,伤势虽不重,却被吓破了胆,不敢再轻易上前。
围观几人人看得心惊不已,连连大呼诡异,因为他们实不知谢长风到底是如何中招的。
小武不理谢长风,对他来说打败谢长风轻松至极,于是笑着看向郭牟谋,“郭某某,到你了,在一边看着很过瘾是不?”
郭牟谋虽然恼火,却知口头上绝占不得便宜,见小武身法诡异,单以拳脚功夫实难打到他,于是多了个心眼,就算你再快也快不过我手中的剑。
“师弟的拳脚功夫我们已经见识,不知可否施展一下剑法,好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小武心中冷笑,真会绕弯啊,难道你以为多了把剑就能伤到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怕献丑了,请吧。”
郭牟谋见他中了自己的圈套,心中得意,暗道:等下有你好看的。他自认于剑法一道已经颇有火候,虽不敢大言不惭说众弟子中无敌,但若是仅仅凭借剑法的话,能赢他的也绝对不多。
岂知小武近几个月来每日用软剑砍柴,剑法早已练得纯熟精炼,而且多次经历生死,又从无痕上感悟良多,早已今非昔比。
郭牟谋拔出手中长剑笑道:“师弟可要小心了。”
小武随手往腰间一抹,星河飞扬而出,手中微微用力,星河顿时嗡嗡作响,神似游龙。“多谢,不过我看要小心的应该是你才对。”
郭牟谋见状颇为惊讶,他虽未与使用软剑的人交过手,却常听师傅说起兵器优劣之分,知晓软剑以诡异快速见长,但于力道方面却是最大缺点,于是心中便有了主意,绝不能与对方拼快,须得以力取胜才行。
孰不知小武使用星河软剑,早已练得能快能慢,能轻能重,不然又如何能用软剑砍柴,虽然与灌输了真气有关,却也无法抹除他在剑法上下的功夫。
两人不再说话,纷纷踏步进攻,不同的是,郭牟谋蓄谋以一力降十会,故而运足真气于双脚,一步之下,顿时沙土飞扬,气势不凡。
小武见状心中冷笑,郭牟谋看似气势不错,但与沈千行相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只是脚尖一点人已窜出老远。
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两人只是过了一招,一招便立见分晓。
郭牟谋本想以力取胜,故猛往剑身灌输真气,但小别山剑法却是以灵巧飘逸闻名,他一心求重,却失去了剑法精华,导致速度变慢,轨迹清晰。
小武何其聪慧?岂能放过如此良机?手中星河发出嗡嗡声响迷惑对方,待对方发力砍削之时,忙手腕一抖,改刺为削,又借助鬼影身法突然变速,既迷惑了对方,又把软剑的轻巧诡异发挥到了目前他所能达到的极致,出手之快,如电光火石。
故一招之间便在对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剑痕,虽流血不多,想要再战的话也依然能战,但二人比武并非生死大战,且要不是小武剑下留情,只怕郭牟谋早已身首异处。
高下已判,毫无争议,郭牟谋愣愣看着手腕上的血迹,不敢置信。
小武已把星河插回腰间,冲在场数人抱拳笑道:“各位请便,我有事要先走了。”
此时再也无人敢于阻拦,任由小武大摇大摆离去,自始至终,他嘴角的草根从未吐出,显得轻松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