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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疯子

这是一个秋日的上午,暖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进高一(三)班的教室。

讲台上,一位二十出头的美丽女老师正在上课。她一边讲课一边关注着每名同学的状况。

忽然,她眉头一皱,用清脆的嗓音说:“哪位同学来辨析一下“join、attend、takepartin”这几个单词和词组的区别?”

台下四十多名同学大都纷纷举手。

女老师目光在教室里各个角落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倒数第三排的一位男同学身上。

“沈大江!”

老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同学高声道。

没有反映。

“沈大江!”女老师清脆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仍没有反映。

前排的同学纷纷扭头向后看去。

只见倒数第三排一位同学正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一阵细微的鼾声从那位同学的位置上响起。

周围有几名男同学发出了轻笑,女同学也乐不可支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大江,醒醒……”边上的一位小眼睛男生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小声说:“老师让你起来回答问题啦!”

睡觉的男生仍无反应。

看着女老师凌厉的眼神,小眼睛男生打了个寒颤,急忙又用胳膊肘使劲地捅了捅他的同桌,提高了声音说:“沈大江,沈大江……”

“呃……”

许是同桌的胳膊肘太过用力,男生吃痛,闷哼了一声,抬起头来。

周围的同学顿时笑出了声音。

此时,这位男生坐直身子,用左手揉了揉眼睛,肥胖的脸上一片茫然,嘴角还挂着丝丝亮晶晶的银线,一直连到放在课桌上的右臂上。

“安静!”

女老师柳眉倒竖,拉开手中的抽拉式教鞭在讲台上敲了两下,厉声道:“沈大江,你给我站起来……你……”

说到这儿,女老师突然停下了话语,眉尖深深地皱了起来,两眼也露出了寒光。

大家看向沈大江。

只见此时的沈大江,双目圆睁,嘴巴张得老大,好象能吞下一个鸡蛋,嘴角亮晶晶的液体越发的多了。正呆愣愣地看着女老师,一幅猪哥样!

“沈大江!”

女老师的声音寒气逼人。

“到!”猪哥样的沈大江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浑身的肥肉颤抖个不停。

后排的同学立时感觉前面仿佛竖起了一座肉山。

“沈大江,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女老师又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问……问题?”

沈大江直直地看着老师,一脸茫然。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沈大江,英语学得不好,还不好好地努力,上课还睡觉,你对得起你的父母,你对得起你的老师,你对得……”

“您……您是夏老师?”沈大江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激动地说。

“嘻嘻嘻……”

“哈哈哈……”

全班同学突然哄堂大笑起来。

“梆梆梆……”

女老师又敲了几下讲台。

“安静!”她厉声说:“沈大江,你不会是睡昏了头,连老师都不认识了吧?”

“夏老师?您真的是夏老师……”沈大江更加激动,脸上的肥肉颤动,声音发抖,“我……我好想您,我……好爱您,我真的,真的好……好……”

“哗……”

全班立时一片哗然。

“沈—大—江”,听着沈大江语无伦次的话,女老师脸上一红,怒不可遏地打断他,“你—你……”

“咝……我”,老师的话尚未说完,沈大江突然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迅速地扫了教室一圈,面上的激动之色消退,代之而起的是一种惊异和愕然。

“老师,现在……现在是哪一年?”沈大江紧张地问。

“嘻嘻嘻……”

周围的同学又掩嘴笑了起来。

“公元一九九五年”,英语老师的肺都快气炸了,冷冰冰地说:“沈大江同学,你是在梦游么?”

“老师,请问我这是在‘曲N县第一中学’吗?”沈大江又问。

“是的!”老师的眼神凌厉得象是能杀人。

“请问老师,这是在高一(三)班吗?”

“是的,沈大江同学,你现在正是在曲N县第一中学高一(三)班,现在正在上英语课,我是你的英语老师夏漫云,今天离你们进入高中后的第一次考试——也就是期中考试还有十天……”说着,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沈大江,你—你还有没有完?你—给我—滚—滚出去!”

听着老师的话,沈大江的面上居然露出了……惊喜。

“老师,我……我……”

但随即看到老师咬牙切齿的样子,沈大江的声音不由低了下来。

“出—去—”

老师饱满的****不断起伏,上下牙齿互相碰撞,声音中没有一点温度。

“老……老师,我……我,好……好……我马上出去!”

看着老师的俏脸逐渐变得苍白,沈大江弯腰拉了拉凳子。

旁边的小眼睛男生急忙站起,拖开自己的凳子,闪到一边,让开了一条道儿,同时露出一幅同情的脸色。

沈大江颤动着肥胖的身躯向教室前门走去。

同时嘴里小声地念叨:“一九九五年……曲南第一中学……高一(三)班……离考试还有十天……十天……十天?嗯!?十天……”

快要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焦急地向教室里张望。

看到第三排时,他顿时大叫:“张子明明,快跟我走,快点……”

第三排一位留着短发的漂亮女生站了起来,有点厌恶地看着他道:“沈大江,你叫我有什么事?”

“快,快跟我走,你妈妈……你妈妈出事了……”沈大江有点气喘。

“哼!”漂亮女生脸色一寒,“你胡说什么呀!”

“快,快点……快跟我走!”沈大江急了,“咚咚咚……”拖着肥胖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起她就向教室外奔去。

女生猝不及防,很快被拉到了门外,在出门的时候还凄厉地叫了一声“老师……”

“同学们,你们先自习,我出去看看……”夏老师踩着高跟鞋“咚咚咚”地一边向外跑一边说道:“班长丁叶注意维持班内秩序!”

“轰!”

老师刚出门,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疯啦!疯啦!胖子疯啦!竟敢惹英语老师生气!”

“我平时看沈大江就不大对劲,现在果然疯了!”

“疯子,疯子,我们班竟然出了个疯子!”

“这死胖子竟还敢猥亵我们美丽的‘明明’班花……”

“有种,真有种,这种勾搭美女的方式太有创意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

“……”

同学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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