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江,你给我站住……”
看着前方拉着张子明明越跑越远的沈大江,夏老师手臂高扬,气喘吁吁地叫道。
“哎哟……”
刚跑了几步,她就感到脚踝一阵剧痛。
“糟啦!扭着脚啦……咝……”夏老师吸了一口凉气,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脚腕,口中叫着,“该死的,这该死的高跟鞋,该死的沈大江……”
“沈大江,你给我站住!”蹲在地上,她口中犹自高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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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江,你拉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跑了不远,乘沈大江喘息之机,张子明明胳膊上用力一拽,止住了他的脚步。
“呼,呼……”沈大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问道:“张子明明,你妈妈是不是在学校西边马路上的那个工行上班?”
“是啊!”张子明明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你妈妈那个银行今天有人抢劫,你妈妈被歹徒捅伤了?”
“咦?你怎么知道?”听着这话,张子明明眯起美丽的大眼睛,鄙夷地看着他,“难道你有千里眼?”
“我,我当然知道……哦,不,你妈妈现在还没事”,沈大江焦急地说:“我们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哼!”张子明明一把甩开他抓住自己手臂的胖手,拿一双大眼睛剜着他,“神经病!我妈妈今天根本就没去上班!死胖子,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妈妈今天没上班?不对呀……你妈妈今天明明被歹徒捅伤了……”沈大江挠挠头,疑惑地看着她,“难道我记错了……不是……不是今天?”
“哼!”张子明明脸上阴云密布,握着小拳头挥了挥,“你妈妈才被歹徒捅伤了呢?死胖子,赶快走开,不要来惹我!”
“不对呀,应该就是今天呀!”沈大江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算啦!不管是不是今天,我先去看看。你回去吧,你去了更危险,我真是昏了头,怎么想起拉着你一起去呢?又帮不上忙,反而添乱……”
说着,他挥挥手,“你回教室吧!我自己过去……”
看他挥手,张子明明吓了一跳,以为他又来抓自己,赶忙向后退了几步。
“神经病!”看着沈大江远去的背影,张子明明一边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一边转身向教室走去。
“嗯,就是今天,我没记错!”走出学校大门,看着学校对面的一家商店正在张贴“金日开业”的条幅,沈大江顿时心急如焚,拖着肥胖的身躯拼命地向学校西边的马路跑去。
“呼呼……”正当他感觉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一位年轻的警察正在马路边停放三轮警用摩托车。
“警察同志,前方有……有歹……歹徒准备抢……抢银行,你快带我去……去阻止他们……”
沈大江快步跑到警察面前,气喘吁吁地说。
“咦?小胖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警察抬头看他一眼,嘴角一咧问道:“难道你和歹徒是一伙的?”
“我……我就是知……知道……”沈大江张口结舌。
“同学,关心社会治安是好的,但不要危言耸听。好啦!小胖子同学,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妨碍警察叔叔执行公务!”
“你……”沈大江顿时为之气结。
“当!”乘警察不注意,沈大江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丢在地上,高声说:“警察叔叔,你的钱掉了!”
“啥?”警察扭过头来。
沈大江“腾”地一下跳上了还没来得及熄火的摩托车,“轰”地一声向前窜去。
“小胖子,快停下……”警察反应过来,在后面拔腿就追,“快停下,小胖子……有危险!”
“死胖子,快停下,你这是袭警……”
“嘀嘀嘀……”
三轮警车鸣着警笛行驶在大街上,很快在工商银行门前停下。
沈大江停下三轮警车,熄火后拔下钥匙。
然后他拖着肥胖的身躯向银行内冲去。
“十点二十分……”看着银行大厅内挂着的钟表显示的时间,沈大江松了口气。
根据自己的记忆,打劫事件应该是发生在十分钟后,当时,没有人办理业务,银行内只有工作人员,几名蒙面歹徒持刀抢劫了银行,两名银行职员受伤,其中就包括张子明明的妈妈—李雪莲。
“现在自己采取什么办法才能阻止歹徒行凶呢?”
沈大江的大脑高速运转着。
“这伙歹徒可是流窜犯,正在被通缉,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一个不好会更加凶险!最好是有专业的人员来对付他们……”
“小胖子,哪里走?”正想着,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隐隐从外面传来。
“咦,专业人员?后面不就有一个么……”
沈大江的眼珠一转,立时高声叫道:“李雪莲,李雪莲……”
“这谁家的孩子,在这大呼小叫的,你是谁,找我们行长做什么?”一个穿着套装的女职员问道。
“阿姨,李雪莲是我姨,你快让我进去,外面有个坏人扮成警察追我,快点……”
说着话,沈大江急忙扳开银行侧面的一个小门,挤了进去。
“别……别……”女职员急了,“你别进来,我给你叫行长!”
“同志,见到……一……一个……小胖……胖子了吗?”
女职员正准备过去把沈大江拉出来,只见从门口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气喘吁吁地问。
见来人手里拿着警帽当扇子、警服的上衣几粒钮扣也未系,一幅着装不整、吊儿郎当的样子,女职员警惕地看着他。
“同志,你有什么事吗?”女职员向柜台后退了两步,紧张地问。
“这位女同志,我是……警察”,来人喘了几口气,说道:“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胖子进来?”
“小胖子?”女职员拖长了音调说:“警察同志,请出示您的警官证……”
“警官证?”男子在身上掏摸了一阵,尴尬地摊开手,说道:“我忘了带了……”
“那……我怎么知道您是警察?”女职员声音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