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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人算不如天算

贵妃这两日凤体抱恙,连床都下不了了。

下朝的空档,高旦对燕皇道:“陛下,今日朝上,见弘王殿下日渐消瘦,愁眉不展,怕是担心贵妃娘娘的凤体啊。”

燕皇停下脚步,“贵妃病得很重吗?”

高旦道:“听说这两日连床的下不得了。”

燕皇想了想,皱眉道:“那晚上就摆驾昭阳殿吧,寡人也许久没见过贵妃了。”

“是”高旦躬身应诺,袖里不自觉摩挲着一块上好的玉牌。

昭阳殿得了太监的传话,贵妃笑颜逐开,哪里有半分病的模样。吩咐小昭今日将曦月好好打扮一番,送到内殿伺候。

曦月早早就被小昭召到内殿,一会说她脸上太素净,一会又说她钗和衣衫颜色不对,最后竟亲自动手替她装扮了一番。

人靠衣装马靠鞍。曦月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觉得分外陌生,凤髻露鬓,峨眉淡扫,肌肤若温玉泛着柔光,樱唇不点自红,粉腮含春,鬓角的梅花胎印无处可逃,朱砂般点在鬓角,娇艳妩媚,碧绿的水烟衫,下罩碧烟水雾百褶裙,髻上低垂着镶珠碧玉步摇。

曦月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这身装扮丝毫不逊色宫中美人才人,怎可穿在她身上。

“姑姑,奴婢怎可穿这等服饰?这.不合规制。”

小昭笑道:“曦月打扮起来真是闭月羞花,娘娘说了,如今你兄长乃是陛下身边亲封的卫侯,岂能再待你如一般下人,再说留在这内殿中,侍奉娘娘,自然要衣裳光鲜,光彩照人的好。”

见曦月摇头欲推辞,又忙道:“你还是莫要拂了娘娘的心意才好,娘娘喜欢内殿里的人穿得体面,出去才不末了娘娘的身份。”

曦月才不会相信她的话,可没等自己说话,便已被小昭一把推入贵妃的寝宫,“你在这里好生伺候,我还要去外面看看娘娘的药熬好了没有。”

此刻天色才暗下来,贵妃便已上榻安歇了,重重的撒珠银线纱幔把曦月隔在外面,曦月看着屋里奢靡的陈设,淡淡的檀香熏得人昏昏欲睡,曦月定了定神,站在门口候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小昭还没有回来,曦月听着账内均匀的呼吸声,想必贵妃已经睡沉了,便悄然坐在榻下的踏板上,用衣袖掩住半露的****,头上的珠钗压得头有些沉,曦月靠在膝盖上发起呆来。

贵妃突然对自己如此好,是因为戒玉在皇上身边当差的缘故吗?他进宫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来找我?他过得好吗?在宫里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曦月想着想着,竟在这温暖熏香的暖阁里入了梦,梦里是那片绚烂的烟火,映得戒玉的眼眸明亮深邃,让人陷在其中不能自拔,戒玉握着她的手,俯面过来,鼻息萦绕耳边,曦月害羞,欲抽出手推他,可手被抓得很紧,怎么也挣脱不开。

曦月一急,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人抓着,睁眼一看,却见有人俯面过来,正欲轻薄,曦月惊骇,张口欲喊,却被人掩住口,

“别喊,是本王!”

曦月发不出声,只能定定的望着他,是他!弘王!!

弘王脸上带着色眯眯的笑,眼中贪婪的打量着她的脸和起伏不定的****,

“母妃宫里竟然有这等绝色,竟然还让我在宫外找什么美人”,弘王见曦月挣扎不已,便将她一把按到在地,调笑道“美人别喊,你若喊了,可就坐实了自己狐媚惑主,勾引皇子的罪名了!”

曦月身体一僵,这宫里的故事听得不少,有的宫女不甘为奴,想凭姿色爬上皇帝的龙床,甚至也有偷偷勾引皇子的,可成功者甚少,有的被皇后杖毙,有的竟然被燕皇赐给宫中侍卫,让众人将那宫女****至死。可如此一来,却有不轨之心的人,对宫女为所欲为的欺凌起来,宫女不敢反抗,只能默默承受,想来这弘王在这宫里没少干这勾当。

曦月心中冰冷,弘王见她被唬住,愈发得意洋洋:“母妃已经歇息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行了好事,你生得这般模样,居然没有被父皇享用,真是可惜啊,今儿就让本王好好的疼惜你一番,让你明白什么叫********!”

说罢便凑嘴欲亲,手下开始撕曦月的衣衫,曦月伸手一巴掌打在弘王的脸上,把弘王打愣了,弘王气极反笑,“好厉害的丫头,本宫就喜欢你这种烈马,今天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曦月隐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以为小昭在外面,更是挣扎了起来,口中道:“奴婢身为宫女,自当是皇上的人,你身为王爷,在这内宫中侮辱宫女,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治你的罪!”

“哈哈哈”弘王大笑,可脸上却有狰狞之色,他狠狠的捏着曦月的脸,“怎么?你想成为父皇的女人?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他老了,不行了!可本王身强力壮,日后登了基,荣华富贵一样能赐给你,他日父皇不在了,还可以跟在本王身边,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整日求着让本王上她们的床呢,你今日从了本王,他日封你个位份,让你在这宫里也当个主子,岂不是件美事。”

曦月没想到他如此大逆不道,怒骂道:“你休想,我就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你也休想得逞。”说罢,歪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弘王惨叫一声,松了手,曦月正欲一头撞到榻尖上,却见弘王身后的帘子被人撩开,看着帘后的人,曦月目瞪口呆。

弘王吃痛,不由大怒,“你这个贱人,竟敢咬本王”,举手便欲扇向曦月,可手却被人紧紧扣住,“放手,今日本王非要打死这个贱婢。”弘王还以为是小昭。

“皇兄还不住手吗!”

弘王身子一震,回头望去,却是辛无忌,待看到辛无忌身后站着的人,面色由红变青,由青转白,最后成了一片死灰之色。

“父.父皇.。。您怎的来了?”

弘王吓得手直哆嗦,忙跪在地上叩首。

“寡人要不来,竟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就要登基为皇了!”燕皇脸上一片青色,声音不高,可字字如刀般扎在弘王的身上,弘王几欲瘫倒在地。

“陛下。。是陛下来了吗.”里间沉寂的纱幔终于被人撩开,贵妃慵懒的走了出来,脸上还有些睡意朦胧,“这.。”,贵妃见弘王跪在地上,有些惊愕,“皇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冲撞了你父皇了?”

弘王忙醒了神,伸手指向一旁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曦月,道:“儿臣听闻母妃病重,入宫探望,可.。可这贱婢却狐媚挑逗,勾引儿臣,儿臣.。。”。

可笑贵妃机关算计,却怎知在榻上假寐一番,欲等燕皇来了,便让曦月侍奉在燕皇眼前,以燕皇的习性必然会把持不住,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却不小心睡了过去,而那个不请自来,把持不住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竟然还被皇上逮了个正着。

贵妃狠狠的刮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赔笑道:“陛下,不过是个下贱的奴婢,拖出去乱棍打死便是,皇儿年少气盛,血气方刚,难免受不了这些贱婢的狐媚手段。”

正欲喊小昭进来,将曦月拖出去,却见小昭和一大干侍女太监在燕皇背后跪着,面色如土,正瑟瑟发抖。高旦也低着头,暗暗摇头不止,贵妃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莫非还有什么.。。

辛无忌又愤懑又心痛,扶起曦月,曦月受惊过度,一时竟站不起来。

“父皇,儿臣前两日曾向贵妃娘娘讨要过这个宫女为儿臣调制药茶,贵妃娘娘满口答应儿臣,今日过来要人,却不曾想她在此竟然受到这等侮辱,儿臣请父皇做主,如今这昭阳殿已是留不得她,请父皇准允她到儿臣殿中伺候。”

燕皇一挥手,便是准了,眼睛瞟了一眼曦月,的确是花容月貌,让人垂怜,没想到性子倒是烈得很。可当下燕皇被弘王大逆不道的所言所行激怒,哪里容得去想床弟之事,眼中只冷冷的看着这个不孝子。

辛无忌见曦月受了惊吓,便径直抱着她,出了殿去。留下贵妃目瞪口呆看着两人的背影。

“陛下,你怎能让三皇子带着那贱婢离开?”

燕皇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怎么?留在你这里让你杀人灭口吗?”燕皇的声音冷得像冰一般。

贵妃吓得忙跪下,不敢再多言语。

“寡人今日来看望贵妃,却不料看到了这等有趣之事!原来这后宫早已不是寡人的后宫,早就有人代寡人行事,贵妃就在这昭阳殿里当太后吧。”

燕皇转身拂袖而去。

贵妃和弘王被燕皇这话吓得魂飞魄散,人走出门半晌,

“啪.!”

弘王脸上浮现出五个指印,贵妃气急败坏道:“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弘王匍匐在地,大哭起来!

“小昭!”

“娘娘.。”小昭哭喊起来。

..。

待小昭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贵妃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德妃你这个贱人,把我母子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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