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垚刚跑出病房,就看见记者们簇拥而来,他赶紧背身对墙躲过记者,小跑着来到病房区走廊出口,没有看到彭伊叶,就又回到病房区走廊里,四处寻找彭伊叶。
彭伊叶在卫生间洗手池边洗手,脑子里一直转动着刚才于垚与白柯拉手的画面,心里有些隐隐的不爽。他们到底能到什么程度,难道……只这一闪念,她马上摇摇头否定了自己。对真心爱着自己的人和自己深爱的人,不要再进行无端的猜疑了,真爱就要彻底地相信他。想到这儿,彭伊叶对着镜子细细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眉毛,稳了稳情绪,走出卫生间。
于垚看到彭伊叶从卫生间里出来,连忙跑过去,胀红着脸说:“伊叶,你在这儿呢,我以为……”
彭伊叶眉毛一挑,说:“你以为什么?别瞎以为啦,咱们进去吧。”
于垚憨实地一笑,拉着彭伊叶往病区外走,说:“记者都在病房里围着呢,咱们上外面躲躲吧。”
二人来到病区外的一个窗前,于垚喃喃地解释说:“白柯手术后情绪不稳定,比较脆弱,希望能得到一些安慰,就让我给她讲讲我过去的事。就这样我讲着讲着她就睡着了。我怕惊扰她,就……”
彭伊叶看于垚像小学生承认错误的样子,就笑了笑,说:“我虽然看到你们那么亲近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我静下心来想想,我应该理解你的心情,也应该相信你。只是……只是以后不要这样啦。”
于垚借机鼓起勇气,拉起彭伊叶的手放到自己心口,说:“伊叶,我今天本想去找你,向你说出我的心里话的,既然都说开了,那我就郑重地对你说,伊叶,我……我爱你!我要永远地守护在你身边,生死不渝!”
彭伊叶把身子往于垚怀里靠了靠,娇柔地说:“解开了心里的误解,我也应该珍惜我们之间的情感,那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创造属于我们的美好未来吧。”说完,彭伊叶抬头看了看于垚,又略有担忧地说,“只是那个白柯对你那么痴情,你怎么解决呀?”
于垚说:“有一个人特别喜欢她,现在她也准备接受他。”
彭伊叶问:“那个人是谁?”
于垚刚要回答,顺子跑来,对二人说:“祁总让我叫你们回去。”
于垚一笑,指着顺子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顺子愣愣地问:“谁是曹操啊?”
彭伊叶恍然大悟地看看顺子,嫣然一笑,说:“原来是这样啊,挺好的。”
于垚说:“那咱们回去吧。”
彭伊叶拉了于垚一下,转身走向病房区。顺子没有听懂他俩说些什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也就赶紧跟了上去。
在走廊宽敞明亮的地方,记者们正在对祁原进行采访,于垚让彭伊叶挡着自己,悄悄地从一边溜过去,进入病房。
彭伊叶来到白柯病床前,微微弯下身,和蔼地问:“现在感觉好点吗?”
白柯点点头,眼睛在彭伊叶和于垚间来回看了几遍,嘴上有一个惊讶的表情,随即脸一红,小声说了一句:“原来真是这样啊,我太羡慕你们啦!”
彭伊叶没有听清,回身问于垚:“她说什么?”
于垚笑而不答。
这时,祁原回来了,说:“总算把记者打发走了。”见白柯看见彭伊叶和于垚惊奇的眼神,就说,“你把对我说的话再对彭助理说一遍。”
白柯看了一眼于垚,小声对彭伊叶说:“对不起,彭助理,我……我不知道……是我……于大哥……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事情。”由于紧张,白柯有些语无伦次。
彭伊叶脸上立时现出红晕,她拉着白柯的手,说:“小妹妹,你不用对我说这些,每个人都有追求的自由和权利,我理解你。你现在就安心地好好养身体,争取早日康复。”
白柯有些歉意地说:“我以前不知道于大哥的经历,没想到他留过学,是一个有大学问、大志向的人,他应该得到属于他的爱情和幸福。”说着,她伸手招呼躲在祁原身后的顺子,“顺子,你过来,”顺子不好意思地看着祁原,祁原微笑着推他一下,顺子来到床头的另一边,白柯大方地拉起顺子的手问:“顺子,你真的爱我吗?”
顺子坚定地点点头。
白柯又问:“你能永远做到不离不弃吗?”
顺子憨憨地说:“能,我能永远都对你好!”
白柯露出笑颜,对大家说:“你们都听见了吧,我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祁原带头鼓起掌来,说:“好,白柯,祝福你,你就安安心心地养病吧,好了继续回公司上班,只要公司在,你们就可以永远在这里干下去。”说着,问彭伊叶:“彭助理同意吧?”
彭伊叶快速看了于垚一眼,点点头说:“只要我们在,公司就是你们的家。”
祁原看了一下表,对彭伊叶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彭伊叶点点头,握了握白柯的手,准备离开。
祁原对顺子说:“你先留下来陪陪她,一会儿照顾她的员工就会来的,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说完,三人走出病房。
顺子送到门口,于垚拍了拍顺子的肩,说:“这次一定不要错过机会,好好照顾她吧,祝你们幸福!”说完,招手离去。
来到停车场,彭伊叶用遥控钥匙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于垚为祁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说:“祁总,您坐前面吧。”
祁原笑着说:“还是你坐前面吧,说话方便一些。”说着,自己打开后车门,上了车。
于垚坐到副驾驶的位置,关上车门就把安全带扣上,冲彭伊叶一个点头微笑。彭伊叶也看着于垚抿嘴一笑,然后熟练地启车挂档,驾车平稳地驶出医院大门。
“这回事情都水落石出,你俩也可以冰释前嫌啦,这以后你们可要相互珍惜呀。”祁原捕捉到了二人细微的表情,颇含意味地一笑,提醒着说。
于垚回身对祁原说:“这其中多亏了祁总的信任和理解,帮助我澄清了事实,我真的要感谢祁总啊。”
祁原哈哈一笑,开玩笑地说:“我说于垚,要说感谢,你还得感谢那位扈总呀,要不是他想玩花样,把你送到我那里,让我对你监督改造,我怎么能了解你呀?如果你真走了,可能也就没有现在和以后了吧?”
于垚看了一眼彭伊叶,说:“按当时的心态,虽然割舍离去是很痛苦的,但既然伊叶那么不想再见到我,不再需要我,我也不想让伊叶为难,确实想一走而解脱。”
彭伊叶目视前方,接上于垚的话说:“我当时是对扈广前憎恨,对你于垚寒心,觉得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所以就不自控地做出了荒唐的决定。过后也很后悔,觉得可能永远失去了你,可我没有想到扈广前会把你留下来,看来我还真得感谢这位扈广前呐。”
祁原对彭伊叶说:“这位扈总是想学吴王夫差,让你看着添堵,让于垚在痛苦中煎熬。可他弄巧成拙,没想到咱们于垚还真有越王的气质,真就是能屈能伸。开始我还没有看透这位扈总的心思,对于垚并无好感,甚至是有些瞧不起。是你彭助理在董事会上与这位扈总对质,对他的欺骗行为予以揭露,为于垚据理力争,使我对这位扈总和于垚有了重新的认识和定位,也才使是非明了哇。”
于垚诚恳地说:“现在看来,在我身上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我确实要进行反思,希望祁总和伊叶能及时地给我指出来,我一定加以改正。”
彭伊叶说:“我年龄小,接触的事物少,一遇到事物就不知道如何处理。经历了这一系列事情,我明白了许多,看来成熟确实得需要一个过程。于垚,我需要你的智慧,更需要你的指引。”
祁原插话说:“你就直说了吧,需要他永久的呵护。看来,那位扈总要退出历史舞台啦。”
彭伊叶轻蔑地说:“那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本质所决定的。哎对了,于垚,那套奖罚激励机制方案怎么会落到扈广前的手里。”
于垚回答:“是我临走时,觉得再也见不到你了,就交给扈广前,让他转交给你。”
彭伊叶气愤地说:“这种人沽名钓誉,耍阴谋诡计,是害群之马,我一定要把他清除出公司去。”
祁原说:“他还是很会钻营的,博得了董事长的欣赏。你直接跟董事长说,不一定能起效果,还是要寻找机会揭去他的伪装,让董事长认清他的真面目。”
彭伊叶说:“祁总您说的对,我几次向老爸提出对扈广前的质疑,都没起作用,相反还让老爸觉得我猜疑多事。”
祁原说:“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我帮你把他揪出来,让他现原形,让董事长看清他的真实嘴脸。”
彭伊叶说:“谢谢祁总对我的支持和理解。”
祁原笑着说:“我不单单是理解你,更是对你和于垚的赏识。”说着,他看看外面,又说:“快到公司了,我去车间看看,你俩找地方聊聊。”
于垚对祁原说:“祁总,我跟你一起去车间,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聊。”
彭伊叶接上说:“祁总,你们去吧。有什么想法可以跟于垚说说,他还是很有头脑的。”
祁原哈哈一笑:“好,那于垚就先归我了,我缺的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