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继续道:“哎,这群小崽子,让他们平时别去别去,就是不听,我看啊,他们就是撞邪了。”
“村长,村长。”有人拉拉张叔的袖子,示意有外人在,注意点口风。
张叔立马停住,打了个哈哈道:“乡下人一时着急口快,这世界哪有什么牛鬼蛇神,都要讲那个什么,科学,对,科学嘛!”
两名医生倒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爷爷仍然皱着眉,看了看四周,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对着那群青年人道:“你们谁还有力气答话,这可关乎你们的性命!”
话音一落,有人哎哟哎哟的举了手。
爷爷问道:“你们得病之前是不是挖了什么东西?”
只见那人点了点头,艰难开口道:“是,是的,那天我们依照惯例去破四旧,黑蛋跟我们讲村子东边有个地方,他说小时候经常听老一辈讲那地方寸草不生,阴森森的,肯定是地下埋了什么东西闹鬼,而且经常拿这故事吓他,我们当时一听这就是四旧必须要破的啊,这种怪力乱神流言,我们是要坚决打倒的,所以我们就去挖,刚开始挖也没什么,也就是一些动物尸骨什么的,当时我们就为破了这邪祟思想而感到高兴,可是,可是,大春一锤子下去就不对劲了,原本好好的地面开始冒黄水,发出一股子腥臭味,黄水冒的快,我们鞋子上,腿上就沾了些,当时我们就想把这坑给埋了,但是大春不干,他继续挖了下去,不一会这天就要黑了,黄水冒的是越来越快,大春也打算放弃了,但是等他要上来的时候,要上来的时候,我们发现坑里有个烂了的尸体在对我们笑,大春也,也被他拖下去了,呜。。嗯嗯。我们当时都慌了神,拼命的跑回村子,回到村子里,我们就觉得头晕恶心,然后身体就开始变成这幅样子。”
“大春?就是隔壁村的大春?他没出来?”张叔一急,嚷道:
“草他姥姥的,平时叫你们别挖别挖就是不听,天天嚷着破四旧,挖坟头,要革命,革谁的命啊?这他妈革的是你们自己的命!”
“村长,村长!”又有人着急道。这话要是被传了出去,张叔铁定没好日子过,但好在两位医生并没有什么举动。
张叔也感觉到自己失了言,没再说话。其实张叔也是太着急,毕竟这关乎到几十条人命,而且其中大多是还是知青,这要是出了事,上头肯定没法交代。
只见那人低着头,心中坎坷,低声喃喃道:“大春,大春被,被拖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村。”
“马上让人去问问大春是不是没回去。”张叔说道。
“村长,不用问了,今天隔壁村的还来找过大春,这群年轻人那时都晕了,当时也没搞清状况。”
张叔叹了口气:“这。。白先生,这可怎么办,大春那孩子还能救么,这群孩子又该怎么办?”
爷爷沉思不语,那两名医生听着神色古怪难明,那名年轻的医生说道:“我猜想可能是下面的尸体腐烂产生了病毒,这群年轻人便是被这种病毒感染了,在国外也不乏有这种死人传染活人的案列,特别是人大量死亡后,往往滋生很多病毒,极具传染性。”
“那,那群孩子见到鬼又是怎么回事?”有村民说道。
“那群孩子也说了,他们都产生了头晕恶心的症状,这种病毒可能具有致幻性,也就是产生了幻觉,使他们误认为看见了鬼,我建议还是等明日县里派车,我们好好去检查。”
“那你。”那人有打算反驳,被我爷爷一下拦住了:“他们的确是中了尸毒,但是根源不在此,就算你们把他们拉去医院,你们也是救不好的,再过个三五天,他们恐怕就活不成了。”
那些个躺在地上不断翻滚的年轻人听了这话,一时间也是慌了神了,拼命嚷着求救命,这些个年轻人虽然嚷着破四旧,当真正关乎性命的时候,哪还能顾忌那么多,大家都知道我爷爷是有真本事的人,也不管曾经堵过我爷爷家门,求救声响成了一片。
“白先生,您可大人有大量救救我们,我们还不想死。我们以后再也不到处挖了。”
“行了行了,好好休息吧,白先生会救你们的。”张叔答道。其实张叔心里也坎坷,毕竟这些个年轻人都去堵过我爷爷的门,嚷着要打倒我爷爷,这事放谁身上都不好过。
“他们可不能休息,解铃还须系铃人,今天我们就得去将这事解决了。我先开点药,给他们煮了喝,等有了气力,我们再出发。”
那边的年轻医生不乐意了:“你这话说的玄乎,这还不是病那什么才是病?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这是在宣传迷信你知道吗?”
爷爷瞟了那医生一眼,没回话,虽然爷爷和那人同龄,但是像这种心高气傲之人,爷爷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只是跟张叔答了几句话,便回去抓药。
这一下那医生气的不轻,要说些什么,被老医生拦了下来,年轻医生没办法,气闷闷的走到了一边。
不久后,爷爷带着药赶回来,进了厨房。
“白先生,这药能治好那些个年轻人吗?”张叔低声问。
爷爷摇摇头:“如果真有那么好治我也不要带他们出去了,怕是那天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东西了。”
“大春那孩子?”
“凶多吉少。”
“哎。”
那些个年轻人吃了药,果然气色变得好得多,虽然脸上的脓疮还在,但好歹有了力气,站的起来了。那药里面当然不止是药材,爷爷在煮药时化了两道符。
一时间年轻人都是极为开心,这可是好苗头,说明这病白先生能治啊。
那年轻医生也是感到惊奇,偷偷地瞄了瞄,这好些个医生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帖中药就治好了?看这些年轻人的状况,似乎除了脓疮也没多大问题了。
“别高兴的太早,你们还没好,根源不除,你们还得严重!”爷爷说道。
放佛一大盆凉水浇下,那些个年轻人立马没了雀跃劲儿。
“你们拿上铁锹、锄头跟我来。”
那些个年轻人哪还敢说半个不字?拿了自己破四旧用的家伙,就跟着爷爷出去了。
大晚上的农村还是极为寂静的,不时响起的风声带着凄然,好在一行人多,冲销了环境带来的恐惧。张叔和几名村名拿着大矿灯,将四周照亮不少。
“你们是在哪挖的?”
“这边,这边,跟我走。”黑蛋儿赶过去带路。
“大春,大春。”一行人听到声响,一看原来是隔壁村出动去找大春的,那些个人看到这边,赶忙来问问状况,一听大春掉下进坟墓,怕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对夫妇立马哭成了泪人,恐怕那便是大春的父母了。
“早救叫这兔崽子不要去挖坟,不要去挖坟,他就是不听,这可都成啥样了哦,我的大春诶,大春啊,呜。”
“大春他娘,你也别这样伤心了,现在不是还没得到消息吗?没准大春还活着呢。”张叔说道。
“我家大春还活着?”
张叔没法答话,毕竟我爷爷说过凶多吉少。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能救的话一定得救。”爷爷回话道。
东边是有一处地方很奇异,这个是周围村子里都知道的事情,这里常年荒芜,种什么都不生,只有零星的几颗枯草,还聋拉着脑袋半死不活的样子。这里已经存在了很久了,但说不清具体多久,就是最老的那一代人也是说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已经这样了。因为种不出庄稼,村里人就让他这样荒着。久而久之,就传出这里曾经是乱葬岗的消息,说埋了太多人怨气太重,种不出庄稼来,老一辈的也说这里闹鬼,经常说些怪谈,这里也就成了凶地,平常没人敢来。爷爷满打满算也就在村子里待了二十多年,也没来过这样一个地方。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黑蛋指着一块地方说道。
爷爷顺着灯光定睛一看,果然很多地方都被挖的坑坑洼洼。
“咦,这个地方。”爷爷有些惊异,好在今夜月亮正圆,也算亮堂。
“这个地方啊,凶啊,种不出庄稼,就连鸟都愿意多呆片刻。”张叔叹了气道。“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偏要来这里。”
爷爷摇了摇头:“不是,看这格局非但不是凶地,而是风水宝地啊!北面有绵延不绝的群山峻岭;南方有远近呼应的低山小丘;左右两侧有护山环抱,重重护卫;在中间部分的明堂局分明,地势宽敞,且有屈曲流水围绕,俨然是“四象具备”格局,怎会如此模样?”
张叔挠了挠头:“我们这些人也不懂啊,而且这一直以来就是这样。”
“我们去前面看看。”
一行人来到被挖开的地方,果然有黄水汩汩地冒出,散发的腥臭味。
“水中带煞,一定是下面有异变!”
那年轻医生听此有些不屑,低声喃喃道:“搞了半天原来是个神棍。”
爷爷听了自然不会跟他计较,拿出几枚铜钱,铜钱滴溜溜的在我爷爷手里转个不停,突然顺着不同的方位激射而出,随着铜钱打出,这黄水还真就不冒了!
“去,赶紧去挖,挖到什么告诉我!”爷爷高声说道。
“先生,这黄水。”有几个年轻人犹豫道。
“这水已经没多大问题了,而且你们主要问题不是这个,别废话,赶紧挖。不挖小命难保!”
“哎,是。”年轻人纵然心里不愿,但是还是得照办,毕竟关乎自身小命不是。
而爷爷也有些心神不宁,总觉着今夜有什么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