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峰,今年.。咳咳,年龄我就不过多透露了,毕竟这是隐私啊,隐私,我是一个乡间的小道士,其实说起我,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天赋异禀之徒,因为我的确是没什么天赋神通。我们家并不是世代相传的道士,我爷爷是一个“先生”,当然,不是教书先生,否则我也不会打上双引号,而是出马仙!在我们老家,出马仙被尊称为先生,或者马家。
爷爷是天生阴阳眼,能看到很多鬼怪,就算鬼怪不显形,爷爷也能看的一清二楚,故而爷爷天生就适合做这一行,所以这也算是天赋的一种吧,但是我完全没有继承这一种天赋!这让我很是遗憾,因为以后我做法事或者驱鬼之时,不得不借助一些小玩意来开眼!
而我的父亲,他也没有阴阳眼,但是他的灵觉异常强大,往往能感知到一些常人无法感知的东西,自然,我认为这也是天赋的一种,好歹比我强得多,我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我的爷爷却告诉我,其实我也是与众不同的,这是在安慰我,我知道。所以没办法,我才被逼无奈去学了很多道术。
在村子里,我们一家人被亲切的称为老白先生,大白先生,和小白先生。我们一家的名气也是在我爷爷那时打下的。
我爷爷之前,家里世代都是平凡人,家中过活的也是极为困苦,特别是战火纷飞的那些年,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我爷爷身子弱,一场大病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所幸昏迷了几天几夜后,被村里人所救,保全了性命,然而,就是这一场大病,我爷爷从此就拥有了与众不同的能力!爷爷没读过书,却能看懂古籍,通晓各类知识,治病、画符、道术无一不知!
为了报恩,我爷爷也就留在了村子里,替村里解解难,保村里平安无虞,村里人也大多信这个,我爷爷也能算的准,一般的什么毛病,几贴中药下去准好,而如果是恶灵伤人,嘿嘿,我爷爷带上家伙,去那人住上一晚,第二日,那家人便会平安无事。什么,不信,我给你说上我爷爷的一段事迹:
“张婶,听说你那儿子要结婚了啊?”村口,几个大妈开始拉着家常,这在农村里可是极为常见,若是谁谁谁家结婚了,怀孕了,生了大胖小子,那全村人都知道了,当然喜事免不了摆上酒席,邀村里人吃吃酒,热闹热闹。
张婶一笑,扯开嗓门道:“可不是嘛!哎呀,我这也是为我儿子操碎了心啊,我这儿子可挑剔了,一般姑娘家的他还不要,硬是拖到今天,你看我大女儿,儿子都满地跑啦!我跟你们讲哦,我这儿媳妇可是漂亮的很,那个眼睛,那个鼻子,就跟捏出来的哟!比村子里那些姑娘可是漂亮的哪去啦。”
另外几位一听有些不高兴,什么比其他姑娘好看,就是说我们闺女,儿媳妇长得丑咯?
其实张婶也是有口无心,张婶的丈夫是村里的生产小队长,按当时的条件来说,可是不得了了,故而张婶也是虚荣心重,什么事都喜欢炫耀一把。
“来来来,我这有点瓜子,你们吃着。”张婶从兜里掏出把瓜子,一人分了些。其他人接过瓜子,气也消了些,大家都是村里人,谁还不知道谁脾气性子?
“张婶,你什么时候办酒啊?”
“快咯,快咯,只要家里已准备周全,就结婚办酒咯。”
“到时候家里再添个大胖小子,张婶,你有福啊!”
“哎呀,哪里,哪里,他们过得好,家里平平安安,我们才算有福哦。”
..。
仅仅是几个人聊了个天,张婶家儿子要结婚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大家看到张婶就道一番喜,张婶自然笑歪了嘴,忙说着要请大家吃糖。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是要到张婶儿子结婚的时候了,那几天,张婶家可是一顿忙活,结婚可是大事。但是就在结婚前一晚,张婶突然到了我爷爷家里,扑通一下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白先生诶,不得了咯,白先生诶,你要救救我小儿子哟,我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哟。”
我爷爷那时二十来岁,可是大家都叫他白先生,在村子里影响可见一般。
“张婶,张哥不是明儿结婚么?你这怎么回事?来来,你坐下慢慢说,坐下来说。”爷爷给张婶搬了把椅子,可是张婶完全没有坐的意思,只是坐在地上哭。
张婶又哭了一阵,说道:“结什么婚哟?我那儿媳妇,我那儿媳妇,她不是人!”
爷爷哑然失笑,这哪跟哪:“张婶,你是不是受委屈了,我们去找村长给你评评理去。”
“哎呀,白先生啊,不是那么回事儿,我是说我那儿媳妇是鬼哦!”
爷爷一凛,赶紧问张婶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婶止了哭泣,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白.白先生,是这样的,我小儿子不是结婚么,这个你也是知道的。这姑娘是一个多月前我儿子带回家来的,平时让他结婚他也不要,带回家一个小姑娘,我这不也是高兴么,这姑娘生的标致,听她说她是上家村的,我一听,好啊,这小儿子婚姻终归是有了着落,赶紧定下了这门亲事。”
说着又嘤嘤的哭了起来。爷爷听得有些云里雾里,问道:“这不是挺好一件事么,张哥喜欢,你又没拒绝。”
“好什么哦?今儿晚上,这姑娘家坐着花轿自己就来了,我一看姑娘家这么主动,第二日还少我一桩事,心里也是开心啊,就让姑娘家进门了。进门之后,就进了小儿子的屋,我这不是想着快点抱孙子么,就把门给他俩锁上了。”说到这,张婶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
这倒急坏了我爷爷:“然后怎么了?”
张婶支支吾吾道:“我,我就在窗户上开了条缝,看看他俩进展怎么样。”
爷爷那还不知道张婶在干什么,在偷窥呢,这张婶想抱孙子的心可是够强烈的。
“但是,白先生,我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张婶声音颤颤抖抖的说道:“我看见我那小儿媳妇,她的脚压跟没着地!我那小儿子躺在床上不断抽搐,白先生,你要救救我小儿子哟。”
爷爷一听,心中了然几分,说道:“幸好你没冲进去,不然说不得就坏事了。”
“白先生我这儿子还能救么?”
爷爷点点头,回屋拿了一只朱砂笔和几张符,对着张婶说道:“走,我跟你去看看。”
张婶点点头,两人穿过黑暗,来到一处院落前,门口一个中年人来会踱步,似乎有些害怕。
“张叔。”爷爷叫到。
中年人赶忙抬头一看慌忙道:“白先生?”
爷爷点点头,“里面怎么样了?”
张叔摇摇头,小声道:“不知道,没敢进去。”
爷爷嗯了一声,没说其他,旁人遇见这种事早就慌了神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爷爷给了张叔张婶两张符,对他们说:“这是两张符,如果你们碰见了那个女鬼,就往她身上扔。”
张叔张婶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符。爷爷见此,大步走进院子,张叔张婶紧跟在后面。
打开房门,只见那女子一身新娘装束,穿着大红袍,端坐在镜子面前梳头!一遍一遍似乎不知疲倦。
“爹,娘,你们来了?”女子对着镜子问道,声音幽然,但此刻张叔张婶听到却觉得有些心悸。
“你,你,你别装了,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张婶颤颤巍巍的说道。
“哦?这样啊?你们看到的是这样的么?”女子突然转过头,脸色惨白。两道血痕在眼角出现兀自留下血来,相当瘆人!张叔张婶嗷的一声,差点没吓晕过去。
“张辉,你说我这样好看么?”女子仍然梳着头,对着躺着的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坐起身来,两眼无神,迷离的点点头道:“好看。”
张婶见此情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不断磕头:“求求你你放过我儿子啊,你放过我儿子。”
爷爷拉住了张婶,对女子说道道:“他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纠缠他?”
女子转过头,低声笑道:“无冤无仇?他与我无冤无仇我就不能纠缠他,那么我和别人无冤无仇,别人就要害死我?”
“哼,一码归一码,你已经死了,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你也不能来残害这些无辜的人。”
“嘿嘿嘿嘿!”女子突然笑道,放下手中的梳子,悠悠的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张辉。
“冥顽不灵!”爷爷说道。言罢,手一挥,拿出手中的朱砂笔,凌空画符,笔不断挥动,爷爷念了几句法诀,只见一道红光飞快印向女子!红光印在女子身上,浮现出敕令二字,碰的一声轻响,女子仰天嘶吼,身上的华丽的衣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残破的新娘装,头发披散开来,脸上血肉模糊,浓水混杂着不知名的液体,一滴滴低落!
张婶平时哪见过这阵仗,顾不得求女鬼放了儿子,嗷一声晕了过去!张叔也是瘫软在地上,不断念叨着什么。
“尘归尘,土归土,还不速速回到阴司?”爷爷对着女鬼大声喊道。
女鬼全然不理会,伸出双手向我爷爷扑来!大有杀死我爷爷的样子。
爷爷摇了摇头,低声叹了口气,咬破食指,挤出一滴鲜血,鲜血滴在笔尖,笔尖瞬间夹带了一丝金色。爷爷凌空一划,一道金色绳索凭空出现,捆住了女子。
而正在这时,村里敲锣打鼓来了一大批人,都是听说张叔家闹鬼,赶过来的,听说鬼怕人气,希望这敲锣打鼓声能吓跑女鬼。但是日后我爷爷告诉我,这都是屁话,万一要是激起了鬼怪的凶性,保不的得出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