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答案怎样?”黑泽问。
“她?你是说苏琳吗?答应了,不过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接受吧。书放在她那里,有时间应该也会翻翻看,就能明白我们和她的处境。就是接下来要麻烦你了。”蒂娜坐在办公椅子上,吐了一口烟圈,对黑泽说。
“总觉得好像是拿陈文婷的命要挟她,陈文婷的事怎么处理,那家伙那么拼命,总该对她有个交代。”
“被那种东西附身后能有什么好结果,我倒是想尽力了,但是也只能送去维修,结果还不是一具空壳,和死了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事已经见多了,在蒂娜眼里,陈文婷的死也只不过是在这世界多抹去一个人的痕迹。
值得活下去的人不多,却有很多人像蝼蚁一样活着;无关紧要地活着,死后也只有在墓前被亲友悼念的价值。
“倒是你的好朋友,毕竟是第一次亲眼见了这样的事,怎么,不用去安慰一下他吗?”蒂娜提起李明珩。
“我和他是在彼此理解处境的情况下才成为朋友,他会体谅我做的一切。”黑泽答道。
“我说的安慰可不是指这个,处在这种情况下却无能为力的懊恼可不止苏琳才有,既然是朋友,他也想为你做些什么才会出现在那里吧,无端却又违背心意成为你的累赘,心里应该不怎么好受。”
黑泽沉默了,他又何尝不知道。
老实说,那晚看到他出现在那里的时候,他是有些恼火的。但是换位思考后很容易就体会他的心情,想为朋友做些什么的心情,黑泽也是一样的。
因为是唯一知道他真实情况却仍不离弃的朋友,所以也想坦诚对待他。然而让他知道太多又会使自己成为他的威胁。
“经历那晚后,他也会知道什么是该触碰,清楚过多干涉对他没什么好处的话对他来说更安全。”黑泽说。
“随你吧,这你自己决定。不过,那晚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没记错的话你是有别的任务的。”
“明珩通知我的,情况已经不妙的时候,暗中给我打了个电话,只是,没有说清楚位置。”
“所以?”
“救援也要有个方向,那个方向,是有次任务的时候遇上的一个人告诉我的,七点钟,他是这么说的,”黑泽回想那个在夜晚中出现的术士,那个在围墙上折树枝戏虐的人,“叫许双仪,应该是个术士。”
蒂娜稍微提起点兴趣,术士的话,的确有占卜未来的技能。
“之前在这一带出现过吗?”蒂娜问。
“没有,应该是个猎人,那天晚上他,应该是在进行有计划的狩猎任务。”
蒂娜略作沉吟,将手里的烟头拧熄在烟缸里,用脚尖触了下地板改变转椅的方向,有意思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
蒂娜抽出文件夹里的一份文件,半甩的扔在了桌上,“有时间的话去调查一下这家人,大人死了,小孩下落不明。”
黑泽拿起文件在眼前晃了晃:“怎么,我还负责起人口失踪了?”
“新人报到,总要有些工作暖暖手,你是负责监督苏琳的。”
“家庭保姆还不如人口调查。”黑泽不屑说道。
蒂娜笑了笑:“你要那么理解也可以啦,最近没什么重要任务,闲得慌的话,去找那个术士玩玩也许可以得到不错的情报。”
“闲得慌的话,比起这种吊儿郎当的工作,我更乐意你直接给我放个假。”
“我们这边闲,公会那边可是沸腾着呢。虽然我还不打算出手,但是也要随时做好准备。”
“依我看,现在我们这边情况不是不出手,而是被动吧。”
“哪里,这不是正在培养小跟班吗。而且,为了让鱼池沸腾起来,我也投了点饵食。”
“随你吧。”
后来黑泽和苏琳一起到了这家人门前准备开始调查,想想都觉得好笑。
苏琳抬头一本正经地问:“怎么办?是用隐身术还是忍法之类的进去,还是要念什么咒语?”
黑泽有些无语,跟会说这种话的人一起做调查也查不出什么鬼吧。
黑泽揪住门把手,迅速有力的来回扯了一下,只听一声咔嚓声,门锁光荣阵亡,打开了一条门缝。
“如果你有看资料的话,这家人都不在了,正大光明走进去应该是最好的办法吧。”黑泽说。
“你这种破坏别人财产的行为哪里正大光明了,万一这家人突然回来我们怎么解释哄?”苏琳嘴犟回应。
“那下回你试一下嘛咪嘛咪哄的咒语吧,希望有人会给你开门。”黑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苏琳有点心虚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