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是我一手带大的,是个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我倒不太担心,只要她不太掘,想必别人也不会太欺负她。只不过小姐,”五娘拍着她手,认真道:“我适才来的时候观察,太太好像并没怎么教你。照这么下去,与静王世子议婚的事岂非……”
朱砂抬头一笑,“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见得静王世子就看不上我,说不定他就喜欢我这种大大咧咧的类型。”
“你呀,就别安慰我了。”五娘一点她额头,宠溺道:“不过也是,以小姐这般的聪颖过人,就算过不了静王世子那关,也总有看得上小姐的人。”
说到这里,她像突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小姐还记不记那日门口遇见的左将军?”
“记得,怎么啦?”
“我在外院曾见过他几次。有两次我看到他向大公子和太太问起你,太太都说你在学习。今儿下午的时候,他看到我,还向我问起小姐的近况。”五娘笑得眼都眯成了一缝,“我说小姐,依我看,那左将军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可能么?朱砂干笑,“五娘说哪里话,我统共才见过他两次。”
“两次怎么了?别人还有一见钟情的呢。”
“也不看看我这丑模样,谁能对我一见钟情?”
五娘脸色一软,摸着她脸上的红胎记,“若有人不嫌弃这块胎记,他就是捡了宝。因为以小姐的真容,堪称绝色,比起你娘当年,是更为甚之。”
朱砂一怔,疑惑道:“原来……你知道我这块胎记不是后来长出的。”她一直以为这是她和芙蓉的秘密。
“傻孩子,你是我带大的,你脸上长没长胎记,我还不知道吗?”
朱砂更是疑惑了,“那……你一心让我求得荣华,为何没要求我以真容现世?”
五娘叹了口气,“你娘当年就因为太过美貌才被你父亲……后来又因此而被拒于朱家门外,因为太太担心你父亲会沉迷于你娘而冷落了她。五娘不想你步了你娘的后尘,更不想你以色侍人,将来不得长久。”
是这样么?
“何况,你师父一再交待,在你未出嫁前,绝不能让你将真容露出来。不然,将会引来杀身之祸。这么多年来,五娘一直坚守这点,不敢将你这胎记洗掉。”
“我师父?”朱砂吃惊不已,“我还有师父?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五娘嗔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就算你大病之后忘了很多事,怎么可以忘了你的师父?当年若不是你师父及时出现,又教你一套健身的内功心法,以小姐的身子骨,恐怕早就不在了。”
朱砂浑身不自在起来,之前她问芙蓉,她是一问三不知,没想到这事五娘全清楚。
“我师父是谁?长什么模样?怎么我大病之后一直没见过他?”
“你师父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他每次来的时候,头脸都罩着。而且你师父几乎是每隔半年来看你一次,上次你重病的时候,他才走没多久。”五娘奇怪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没有你师父的帮衬,我们四个人能平平稳稳在南渡活这么多年?芙蓉的那点绣品换的钱,光给我们吃饭都不够,何况还要给小姐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