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时候出去见人,别人第一眼看的就是模样和言谈举止。可是五妹妹的脸……还有这站没站相的,完全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唉,母亲,您这是该如何教起啊?”
朱晚琼嗑着瓜子,嘴里不忘大加贬低。
朱砂深深看了她一眼。
“四姐你别说了,你知道什么叫朽木不可雕也吗?眼前这位便是。就她这般模样,根本就让人无从下手……可难为母亲了。”朱晚嫣昨天白天在朱砂手里受了气,晚上本想出气,却反倒被她针扎,心里像吃了苍蝇般难受,一时又毫无办法,此时自然会出言挖苦。
朱方氏眉头皱得死紧,“邓妈妈,也就这么几天,你看,我该从哪里着手?”
邓妈妈笑道:“太太,这种事可急不来。依奴婢看,只能让五小姐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暂且先让五小姐跟在太太身边,太太见着什么,便教什么。太着意了反而会让五小姐一时无法习惯不是?”
朱方氏点头,“嗯,这也不失是个好法子,看来我也只有尽力而为了,这些天能学多少,朱砂,这还看得你的造化了。”
而她所谓的尽力而为,就是让朱砂听着紫圆的指挥干些洒扫或者端茶倒水的事。
当朱老夫人派人过来,朱方氏还能端着茶杯很自然地说正在教着。来人见朱砂立在跟前,信以为真,便回去回信了。
以朱砂的心性,要说被朱方氏如此欺瞒,早就应该想个法子回击了。
但她不想轻举妄动。
第一,她对学那些规矩礼仪不感兴趣,她就是她,谁都无可替代,谁也别想真正约束于她。
第二,她对嫁静王世子不感兴趣,不学,不合人眼缘,反而能称了自己的心意。
第三,朱景瑞和芙蓉被分开,分明是朱方氏扼制她的手段。她不能不顾他们的安危。
更重要的是,她并不认为将朱方氏的行为抖到老太太面前对朱方氏会造成多大困扰。与其不痛不痒,不若伺机而动。
总之,朱方氏让她端茶,倒水,甚至是刷夜壶,以教导的口吻反复斥责,她都一一忍着。
而朱景瑞那边,五娘倒是时常过来和她说起,说是朱逢文极为疼爱这个弟弟,来的第二天就开始筹划着让他上学的事。估计再等个两三天,就会让他去槐山书院像其他官家子弟一样读书。
五娘说到这事就眉开眼笑,直夸朱逢文不愧是个有担当的兄长,朱景瑞能得他照顾,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两人再说到芙蓉,五娘不禁来气,因为那天芙蓉被陈嬷嬷找借口调到厨房后,便没再回过五福园。
“我也曾去厨房看过她,那丫头亏是没吃什么亏,可是就是厨房事多,她整个人忙得脚不粘地。看到我也只急匆匆说了几句话,一再交待让我代她向小姐问好,叫小姐不要担心她。”五娘眉目间隐有担忧。
朱砂抱着她的胳膊亲溺地靠在她肩上,“这丫头的适应能力极强,五娘就不要担心她了。不过你再去看她就告诉她,让她别只顾做事,多把厨房的事留些心,别咋咋呼呼地不长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