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池美不胜收,其他的花草树木却少了些,只有几棵垂柳与椿树,哪怕到了春天,也会显得单调了些。
我绕着后院走了一圈,疏香刚刚摘好莲叶,便不由我分说硬是把我搀回了屋里,口中还不停地絮叨着:“娘娘如今的身子可金贵着呢,怎么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
疏香皱着眉的关切模样让我心里既酸又暖,嘴上却打趣她道:“你这小小年纪便如此啰嗦,不知最后是哪个老实人娶了你做媳妇让你欺负。”
疏香扶着我坐到暖阁的宽榻上,一听这话脸蛋一下子涨的通红,佯嗔道:“奴婢还不是关心娘娘,娘娘还笑话奴婢。”
“我知道啊。”我笑嘻嘻地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儿,继续逗她,“不管是谁娶了我们疏香都是他的福气,对吧?”
这下疏香的脸红得就想涂了满脸的胭脂,她羞得一跺脚,抱起我刚刚脱下的大氅快步走了出去。
疏香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人虽小,却也机灵,关键是她真的一切都为我着想。
我坐的宽榻后面是一面大窗子,窗子用厚棉纸糊了,光线有些弱,显得暖阁里冷冷清清的。
疏香捧着一碗热奶走了进来,把热奶放在我手边的炕几上,“娘娘快把奶喝了吧,今儿起的早,等皇上下朝用膳还要再等一会儿。”疏香说着把火炉往我这边挪了挪。
我端起银碗尝了一口,奶味醇厚,口感细腻,比起我在现代社会喝到的牛奶好喝很多,遂赞道:“这奶真香!”
疏香拿过一旁的绒毯为我盖在腿上,“可不是,小同子说这是御膳房刚挤出来的羊奶,煮开后又去了膻味儿的。”
我小口地喝着羊奶,瞥见对面方桌上的百合,又想起了后院,便对疏香说:“后院的冬春池甚美,可是到了春天没有些花儿什么的点缀着总是有些乏味,你去问问能不能再往后院种点什么,天暖和了看着也热闹些。”
疏香想了一瞬,道:“估摸这事儿不难,娘娘想种什么,奴婢一同跟他们说了,省得来回跑扰了娘娘养病。”
我一时间也想不出种什么好,嘴里含着碗边,思索了半晌道:“种些养眼的吧,什么桃花梨花杏花,海棠也要,记住要西府海棠,颜色浅,味儿也好闻,记得让他们尽量种得密一些。”
“奴婢知道了。”疏香福了一福眉开眼笑地跑走了。
我自小爱花,爸爸说我是遗传了妈妈。妈妈因为生我难产而去世,所以我只能从爸爸的回忆里听到她。爸爸说妈妈亦是一个似花的女人,如同春日开得烂漫的西府海棠,那么有活力,娇而不艳,显眼却不刺眼。
我想得出神,感觉有人在看我,我无意地抬眸看去,便撞到了一双炽热的眼睛。
我与那人具是一愣,还是那人先反应过来,对着我跪下身一拜,“臣,凌子莫叩见娘娘。”
凌子莫刚刚的目光让我心惊,但面上依然淡淡,“表哥请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