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夫人伤心欲绝的哭声,梅锦一直处在高度警惕的神经也放缓了不少。这种母女之间的温情,自从十岁那年母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过。
裴夫人毕竟也不是没甚见识的人,听得管家的劝之后,只默默地流着泪,闭口不谈去找家主告状的事。还未来得及平复好心情,就听得院里的人喊到,“年夫人来了!”
裴夫人一听见这喊声,立马站在原地整理好头发、衣服,昂首挺胸,一副迎战的姿态走了出去。
“吼什么吼?生怕屋里安静?”没等年夫人开口,多思的母亲刘代就机灵的开口呵斥道。
“莫要放肆,平白失了身份。没劲可好了些?醒过来没有?老夫人和我都挺担心这个丫头的。这丫头,唉,怎就如此不懂事,爱闹,让大家担心呢?”年夫人故作恼怒的呵斥了刘代一句,就拉着裴夫人的手焦急的问着梅锦的情况。
裴夫人听到年夫人故作担心的问话,简直心里气的恨不能直接咬死年夫人。呵,说什么我闺女不懂事,爱闹,这不就是拐着弯说我女儿掉进湖里是自作自受吗?
强忍着心里的愤恨,“锦儿没事,刚刚还醒了一次,这不又睡下了。”裴夫人扯了扯嘴唇,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这次幸好没事,我看啊,这梅锦以后的教养可得好好训训了,总不能因为她母亲是个出身不高的人,就让梅家的三小姐也养成个没见识的样子!”年夫人严厉的训斥道。
裴夫人心里气的只流泪,面子上却还得强笑着点头。
站在年夫人侧后方的刘代听到裴夫人说梅锦醒过来时就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就急忙转身寻找着女儿的身影。她并不怕女儿稍微挨一点打,知道打人的下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会控制好力道,但是毕竟是自己心头的疙瘩宝贝,刘代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忽然眼神移到了屋里,看到了地上明显的血迹,心里明显的一咯噔,伸手叫来了墙角站着的不起眼的小姑娘,低声问了几句,就不顾一切的大声吼了出来,“什么?我女儿被打死了?”
“怎么回事,我竟不知,梅家什么时候有如此嚣张跋骨的人了?”年夫人一听到刘代的喊声,当即就竖起了眉毛。
裴夫人本就不是胆量大的人,再加上年夫人集威已久,手段狠辣,听得年夫人的吼声,就吓得不由自主的向着旁边的客房看去。
刘代顾不上主仆尊卑,就推开了裴夫人,向客房里冲去,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上包着被写血染红的纱布,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转身就跪下抱着年夫人的大腿嚎啕大哭,求她做主。
本以为很容易得事却突生变故,信誓旦旦答应自己管家的事,如今确实这样的结果。年夫人一时恼羞成怒,顾不上贵妇人的姿态,直接大声对着裴夫人喝骂道,“简直没了家法,怪不得是小门户里边生出来的没教养的狐狸精,只会勾引男人!这事必定不能善了,我一定要找老夫人,家主讨个说法。”
“她本就没事,只是昏过去罢了,说不得还是装的!想哭丧都给我滚回去哭,莫要饶了我女儿睡觉养伤,她害我女儿在先,我就是打死了她,你又能把我怎么着?”事关女儿的声誉,裴夫人不顾心里的害怕恐惧,只是一个劲儿的梗着脖子冲着年夫人和刘代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