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康熙遣散众人后,唤了她一声,接着说道:“你觉得准噶尔这一仗该不该打?”
冰雅想起历史书上,雍正为了准噶尔的军事问题建了军机处。也就是说,康熙这一仗打与不打都不会改变什么,准噶尔不会现在被灭,康熙也不会现在就死。正犹豫着,是否建议说不打?她毕竟还是不喜欢兵荒马乱的人。
康熙没有等她回答,语重心长地继续道:“准噶尔一直是我和你玛法当年的心愿。当年他未能亲眼看见博硕克图的认罪,如今博硕克图又再次兴兵作乱,陷喀尔喀地区的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博硕克图野心勃勃,他图谋的不会仅仅是喀尔喀,更是我们大清的江山。”博硕克图的野心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他不是做梦都想吞了喀尔喀,又岂会在神灵面前发过誓言之后,又再度出兵进犯?
安亲王岳乐阵前下达军令时的威严,安亲王和将士一起豪迈地开怀畅饮,安亲王和军师一同讨论军情和计策时的认真神情,安亲王对自己外孙女的疼爱之情……那个历史上叱咤风云、威风八面,号令百万雄师的男人,在她的记忆里却是那么的鲜活清晰、那么有血有肉、活灵活现。“皇上,准噶尔这一仗可以打,但是要皇上亲自出征。”冰雅心想着,再这么着康熙也不可能短寿,而且也没听说过这个千古一帝打过什么败仗。起码康熙在的话,那么大清的军队不可能会有什么闪失。
“哦?”康熙笑笑,示意冰雅继续说下去。
“将有三胜。将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名曰礼将;将不身服礼,无以知士卒之寒暑。出隘塞,犯泥涂,将必先下步,名曰力将;将不身服力,无以知士卒之劳苦。军皆定次,将乃就舍;炊者皆熟,将乃就食;军不举火,将亦不举,名曰止欲将;将不身服止欲,无以知士卒之饥饱。将与士卒共寒暑、劳苦、饥饱,故三军之众,闻鼓声则喜,闻金声则怒;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争先登;白刃始合,士争先赴。”冰雅一口气背诵了六韬中的文公答武王之话。缓过口气,总结道:“将虽如此,而况上乎?”
康熙忽然郎声笑了起来,旋即点点头:“不枉你玛法当年对你的调教。”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背了段兵法,冰雅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句子。这段日子一直苦无头绪的案子,竟一下子萌生了两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