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雅一回到宫里,就找去了毓庆宫,寻太子商议案情。
“问米?”太子讶异地重复冰雅刚才说的话,等到明白她想用什么来破案时,又笑了起来。“没想到月儿还信汉人的东西,可就算要问也该问萨满吧?”
“表哥,月儿并非想要通过米婆来得知青儿的尸体去了哪里。但我们可以通过米婆而让凶手自己现身。”
“你是想?”太子睁大绿豆大小的眼睛看向她。
冰雅笑弯了眼,得意地道:“问萨满只能问到天意,却无法请青儿出来说话,米婆却可以把青儿请上来。且不管那是真是假,总可以让那做贼的心虚一虚,露出条狐狸尾巴来。只要派人跟踪几个有嫌疑的人,不出三日定可知谁是凶手!”
“唔……可以一试!”太子深深点头,而后又看向她,“你说的,还有一个法子呢?”
“替身!”冰雅扬着头咯咯笑着说,在古人面前卖弄,格外地得意。
“怎么个替法?”太子饶有兴趣地追问到。
冰雅笑嘻嘻地在原地转圈,缓缓说道:“找个人当新娘!找个大户人家迎娶,轿夫和喜娘都用京城里最多失踪的那家,势必要弄的满城皆之。路线选那些必经之路,沿路都事先设下埋伏。”
“这……若再被劫去当如何是好?”
“只要新娘的身上多带些糖末,若真的失踪了……便可寻去!”
“糖?”太子不解道。
冰雅得意的莞尔一笑。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看现代有多好……身为现代人的优势,哈哈!
“‘消渴’?”太子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道:“月儿可是想借用蚂蚁来带我们去查新娘的踪迹?”
“嗯,正是!”冰雅点头道,不忘乘机拍下马屁:“表哥真是博学,连医书上的知识都知道!”
“呵呵!”太子圆润的脸庞“咻”得飞上两片红云,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一间几近密闭古老得有些陈旧的屋子,神坛上立着一尊观音像,屋子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观音像前燃着两只香烛,袅袅的轻烟向上延展,徐徐地拉长自己的身线。
“癸亥年十一月初四,亥时。”青儿的哥哥报了青儿的生辰。
何婆掐指算得青儿的八字后,抓了把米投到桌上,开始振振有声地念起咒语。忽然,高呼一句:“请癸亥年甲子月辛未日己亥时生女,李棉青!”
冰雅看着何婆一连串的动作,心想幸好没真想用这个来找青儿,不然还不晓得要被坑多少钱。不是她有偏见,可哪有道教的法术配佛家的菩萨的?想着,又抬眼看看神坛上的观音,唉……冰雅长大嘴,发现大家都很虔诚地看着何婆,愣没把那口气呼出来,赶紧把嘴又合上。旁人看上去,还真像是冰雅偷偷吞吃了什么好东西。
“格格?”何婆抖抖身子,突然睁开眼睛,呼唤到。何婆的身躯,青儿的声音和举止,看着还真别扭。又看向李家夫妇,唤到,“哥,嫂子?”李家嫂子“哗”地滑倒在地。
“青儿你在下面过得可好?”青儿的哥哥望着她,颤抖着声音道。
青儿一时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哥……”
“青儿,你可知道你现在身在何处?”冰雅焦急地问道,顺便把眼神向四周瓢开,留心着周围人的神情。
“我不知道,这里又黑、又冷、又潮。而且……”青儿羞涩地扶着一边的脸庞说道,“我的牙好痛,不知道是不是要长智齿了。”说着,一个人咯咯笑了起来。
“是谁杀了你?”九阿哥两步并做一步朝青儿跨过去。
“九爷别过来!”青儿赶忙向后推了一步,条件反射般猛挥着自己的手,似要挡住九阿哥的身躯。“九爷的厚爱,青儿无福承受。”
“青儿,那到底是谁杀了你?你说出来,这里有府尹大人为你主持公道!”冰雅见她没说出什么来,一把拉过萧大人,眼神从九阿哥和青儿的哥哥来回扫过。
“我是……啊!”青儿突然伸长手臂,对着冰雅呼到:“格格救我,我也不想……!”青儿的声音越来越轻,九阿哥扑过去拽住她的手。何婆瘦弱的身躯抖了几下,恢复原先的神态,掩嘴娇声笑着说:“哎哟!九爷怎么拽着人家的手。”
“青儿呢?”九阿哥紧着脸追问到,“青儿去哪里了?”
“何婆,青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冰雅略显焦急地询问何婆。也不是她就信这何婆,但之前青儿的声音却是无庸置疑,况且何婆并不知晓她和九阿哥的身份。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何婆疑惑地看着他们。
带他们过来的顺天府衙役替何婆解释道,“何婆被上身后,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
何婆又补充说:“你们把刚才的情形给老太婆我说说。”听了刚才发生的情形后,何婆边在心底盘算边缓缓地说:“八字纯阴,又是冬至时出生……”突然止住话音,低头掐指算了下,睁大眼匆忙道:“不好!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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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提问: 为何用蚂蚁搜捕,而不用狗?
回答: 第一,狗其实并不保险,线索也容易切断。
第二,修文的时候,曾经考虑是不是换成狗,但跟人讨论后,还是决定保留。因某人掉粒糖在地上,十五分钟就有蚂蚁从窗外爬进来。酒儿惊呼,“蚂蚁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