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审是不审?”冰雅站在地安门西大街的拱极城县衙内。
“格格呀,这仵作确实验过,那李棉青也确实是自杀。这已经结案上报的事,你让我还怎么查?”县令听说是传闻中的冰雅格格驾到,不敢怠慢,低头哈腰地说着。急得这大冬天的,额上直冒汗珠子。
“那么说你决定不审喽?”冰雅冷冷地说着,转向右边。
县令往左边绕到格格的正面,抬手拭了拭额头,“格格,不是本县推卸责任不想审理。确实是……这……”
师爷实在看不下去,开始替那自家县令解围。“格格是否认为那李棉青不是自杀的?”
“是。”冰雅看了他一眼,转向左边,不明白这小小的师爷为何问这么明摆着的问题。
“那格格为何会认为她不是自杀的?”师爷继续问到。
冰雅又转向右边,也不看那师爷,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青儿若是上吊的,又怎么会没伸舌头?”这么浅显的道理,这些专职人员还要来问她?
师爷随手抽出一本案卷恭谨地递给格格身边的丫头。“仵作验尸的记录上写得清清楚楚,这青儿的症状是伸了舌头的。”
“那为何我看到的却不是这样?”问出来才意识到自己竟摆了个乌龙。人下葬前,自然会有人给化妆、更衣。臭大了!
“李家的人在官府看过后,再给合上的。”师爷的嘴角抽了抽,沉着声音道。
“那……”冰雅努力地思索着,想还有没有什么是可以作为证据的。
“脖子上的勒痕也只有一条。”师爷看向她,眼神似是冰冷、不屑,又似无奈。顿了顿,继续说道:“屋内的环境也察看过,并未有打斗的痕迹,或是伪装成自杀的迹象。凳子的高度也是合理的。”
冰雅看着他一口气全分析了,比她看过的破案的连续剧情节内容还丰富,一下子有些目瞪口呆。
“格格还有什么疑问吗?”师爷面部略有抽搐地问道。
冰雅看着他想笑、又拼命隐忍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又万般的无奈。只得低声道:“没了。”她像泄了气的皮球,却又把自己撑得实实地,硬是挺着腰板一步一个脚印地往门外走去。到门口时,刷地转了个身,喊道:“不对!”
师爷和县令惊异于她的突然转身,师爷立刻恢复了神情,仿佛那惊讶从未出现过。“格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青儿没理由自尽。”冰雅皱着眉毛,认真地对着那师爷说道。
“李棉青在成亲那天被人劫走,回来后,又被吴家退婚。因失了贞节的名分,又被人退婚,流言蜚语下一时想不开就自尽了。格格觉着这样的理由够充分吗?”师爷没再觉着她是个没事瞎胡闹的小丫头,反倒开始欣赏起她的钻研精神。又补充道:“她的侄子在她死之前听见她大哭的声音。”
“谢谢。”冰雅对着师爷随意道了声谢,看了眼县令,转身出了屋子。
未知冰雅是否会就此放弃追查,青儿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九阿哥与此事是否有关联。诸位看客是否已心中有解?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