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想不起来把那锦帕丢哪了,说是今晚出门时,好象还见着在身上的。问她是否带出来了,又说记不得了。一会儿说可能丢在半路上,一会儿又说可能丢在御花园。
冰雅嘱咐她乖乖坐着,自己替她去找。众人都提议让,奴才们代劳。冰雅说那帕子只有她见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自己去,留下两个带出来的太监陪着荼靡。
胤禩起身,微笑道,“我陪你去吧!”两颗酒窝,浮上脸颊。
冰雅刚想说不用,瞥见荼靡哭丧着脸,也想跟去。也不知怎么的,心底拼命喊着“不用!不用!”,嘴却开了又合,那两个字终是未能说出口。
走着走着,便到了御花园。二人默默地走了一路,又在御花园绕了一圈,却也未能瞧见那锦帕。
“你先回去吧,我再找找。”不知怎的,冰雅一踏进御花园,就想甩开他,想一个人静静待着。也不知是不是被着静谧的夜色所感染的。
胤禩忽地一把将她拽到身前,“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冰雅甩甩手,却未能将他的甩开,无奈地垂手,别开脸,“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胤禩紧紧握住她的手,好象一松开,就会有洪水将他们俩冲开似的。“你总是有法子把人给——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冰雅扭回头,正对上他的视线,“什么疯不疯的!真不知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月色下,那目光如水般盈盈,水中央却又似点着把烈火。
“从皇阿玛指婚以来,你就一直躲着我。如果我做错什么,说错什么,你好歹说一句,就是骂一句也行。总比你方才在大伙面前,对我冷嘲热讽的好!”胤禩蹙眉道。
冰雅一甩手,使力挥出个大圈,“行了!我冷嘲热讽?!也算你有自知之明!就算是我讽你了,又怎么着?!许你做得出,就不许我讽了?!”
“我做过什么了?你好歹也说个明白!”他一手支着额头,另一手依旧紧紧握住她的。
“你还要我说?!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有脸做,我还没脸说呢!”她气得别过头,双目直直地瞪着地上。
他紧紧捏住她的手,似要把那双手掐进自己骨肉里,永不分离。眉头蹙得极深,“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王八禩!”冰雅皱起眉头,抡起那只空着的手,小拳头如雨点,捶打在他的胸口,“你不想娶我,你就直说!何必还没娶人家过门,就盘算着娶别人?!不就是圣旨吗?你怕什么!既然不想娶,有本事,你就去抗旨呀!你这条孔父子死板教条礼法下生出来的蛆!沙猪都比你强!”说着,一脚踹上去。
胤禩也不躲闪,任她打完了又踹。那一脚下去,他脸一皱,退后一步,却靠到假山上,无奈地轻摇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