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苍茫的山脉。
白雪皑皑,风啸山鸣,在一望无垠的山川之间,早已落了叶的枯枝显得那般无力,那是昆仑山的冬季。
昆仑山巅,一个长发飘零的男子双眼呆滞,任凭狂风暴雪肆虐着自己的身体,但他却一点都没在意,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女子,面色苍白,显然早已死去多时。
在那个男子身后不远处,一个十来岁的孩童看着那个男子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纷飞的大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小男孩伸出手想拉住那男子的手臂,说些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只是与那个男子越来越远,最终只能无力的呐喊。
罗隐突然睁开了双眼,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境,只是那个梦境却让罗隐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坐起身来,看着窗外的月色,不禁说道:“昆仑,看来这辈子还是忘不了了。”
夏朝都城,随着太阳的升起迎来了新的一天,只是却提不起朝气。
王公贵族,抬起那高昂的头颅,大步走在这看似繁华的街道,欣赏着美丽的都城。商贩们不敢大声吆喝,那些穿着朴素的平民走在街道上,连头都不敢抬起来,那些所谓的贵族看到这一幕,更是自鸣得意。
在这座都城的中央,那是一群富丽堂皇的建筑,那便是王城。
此刻正是朝阳初升的时间,王城朝堂之上,一个皮肤白皙,双眼微露倦意的年轻人正斜倚着坐在大殿正上方,那人正是夏的君主桀。
桀放眼看了下堂下忠臣,微微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说道:“今日早朝,众亲家有何事奏?”
大臣之中一人恭敬地走出,跪伏于地。低头说道:“启禀大王,臣终古有事启奏,近日,南方出现罕见的酷暑天气,明明还未到夏季,但温度之高已然超过正常承受能力,更因这等怪异天气,导致庄稼无法生长,土地干涸,水源匮乏,臣希望大王体恤民情,修水道,以黄河之水引之,解南方之急,并希望大王可以亲**问受灾民众,以致上下一心,民心归一。”
桀皱了皱眉头说道:“区区几个灾民,又何须孤王亲自前往,终古,你区区一个太史令,怎的关起这些琐事?”
终古暗自叹息,着实对桀感到无奈,这时,他身旁一人站了出来,语气坚定地说道:“臣关龙逢认为太史令有理,此刻正值战乱,各地诸侯多数已有异心,大王此刻应效仿上古圣君,关怀天下,以民为本,民众兴,则可天下安定,诸侯臣服。”
桀听到关龙逢的话,心中顿时不悦,但朝堂之上,又不好发作,群臣之中,这时又走出一人,此人贼眉鼠目,尖嘴猴腮,他慢慢站出来,跪拜于地,小心翼翼地说道:“臣赵梁以为,天下皆为王土,大王一人需每日劳心治理这偌大的天下,已然十分疲惫,因此必不能顾及所有,幸大王仁德,勤于政事,蒙上天恩德,今日多地叛乱已被镇压,相信假以时日,我大夏必将繁荣昌盛,而南方灾难,实属无奈,大王前去,若伤了圣体,恐天下不安,所以臣认为大王不必亲自前往。”
“还是赵梁深得孤王的心。”桀微微一笑道,说完他又对着朝堂上第一排的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人说道:“成汤,孤王想听听你的意见,你与孤王一起长大,孤王信任你。”
成汤往左一步,只见他步伐轻盈,面容清秀,轮廓分明,鼻梁高挺,颧骨略微突出,眼神光芒内敛,神形兼备,他回答道:“启禀大王,臣觉得他们三人都在理,如今旱灾使万民深处水火之中,若大王没有任何表示,民众必将怨声载道,但国亦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我倒觉得对于南方的旱灾,大王可派遣一名使者前往,既展现了大王的仁慈之心,又可不必亲自前往,防止意外。”
成汤的一番言论,让殿内众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这样既帮了终古和关龙逢两位大臣,同时也为桀挽回面子,可谓是一举两得,桀听到成汤的提议,自然也是十分赞同,于是大声宣布道:“孤王觉得成汤的提议甚好,终古,关龙逢,既然你二人如此忠于孤王,那这个差事就交给你们两人了。”
终古和关龙逢答道:“臣遵旨!”
桀看群臣已无其他事,于是说道:“孤王今日听说神都人杰地灵,受上天眷顾,所以决定过几日将前往神都,进行祭拜,保我大夏繁荣昌盛,到时就由国师帝隐和成汤一起陪孤王前去吧!”
众臣不敢有任何异议!
早朝一散,忠臣离开大殿,成汤在王宫之中闲庭信步,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时,一道声音叫住了他:“商候,请留步!”
成汤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到了终古,成汤微笑说道:“不知终古兄叫我有何事?”
终古抱拳说道:“今日朝堂之上,感谢商候替我解围,若不是商候,恐怕我就很难全身而退了。”
“终古兄说笑了,你和关大夫乃是大王的左膀右臂,今日虽有些冒犯大王,但还不至于降罪于你们,我最多也只是圆了一下场面而已,终古兄无需客气。”
“如果商候的大智慧只是圆了下场面,那我们就真的没有资格继续为大王办事了!”终古汗颜道:“哎,只可惜,如今的大王只知道大兴土木,饮酒作乐,不误正事,这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很是担忧啊!”
成汤面露微笑,“不可说,不可讲,隔墙有耳,终古兄若有兴趣,可到我府中畅谈。”
终古瞬间知道自己失言了,这里乃王城,到处都是人,这个话若是一个不小心传到大王的耳朵里,恐怕自己的性命就难保了,于是抱拳说道:“商候说的有理,改日定当登门造访。”
看着终古离去,天空中飘来的几处云朵遮住了阳光,成汤看着周围高耸的墙面不知何时已经被风雨侵蚀的多了许多裂痕,他不禁暗叹道:“再坚固的城墙若不能悉心呵护,最终也只能成为断壁残垣。”
正所谓:
黑云蔽日雨无情,冷暖方知四季更。千古君王无限事,楚天搵泪英雄恨。
神都城内,这几日都在忙碌着。
自桀宣布将要来神都,这里便忙成了一片,只是大家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开心的神色。
初夏时分,天气已然有些燥热,这会大家本该聚在树荫下乘凉,拉拉家常,但是现在城内大多数的人都被安排在街道两边,因为无论如何,表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正午刚过,已到了最热的时候,所有人已经汗流浃背,当他们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一队车马从城门处走了进来,路边的民众都跪拜了下来,低下头不敢有丝毫动作。
兵卫在前面开路,道路两侧也由士兵挡着人群,在这群士兵的中间,一位年轻的公子风度翩翩地骑着马,路人偶尔偷偷用余光看过去,也不禁赞叹这位年轻人的风华,骑马的公子正是成汤,在他的身后,桀正乘着宝马香车,透过窗口看着神都的一切。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一道孩童的身影躲在一间屋子门后,只露出了半个身子,那人正是伊尹,只见他手中拿着弹弓,瞄准着马车里的桀。
在场之人没人注意到伊尹,唯独骑在马上的成汤看到了他,显然伊尹也注意到了成汤发现了他,两人目光对视,成汤发现伊尹的举动,对着他微微摇头,伊尹瞬间放下了弹弓,成汤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去。
风尘酒家之内,寥寥坐着几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郉天他们。
羽师站在柜台前,擦拭着器皿,口中说道:“你们几个不是最爱凑热闹的吗?今天满城的百姓都去迎接大王了,怎么几门却有心思窝在我这里喝酒。”
白泽坐在桌前,百无聊赖,她说道:“他们几个目标就是把你这里的酒喝光,什么王公大臣他们才不会关心,你说对不对,牡丹姐。”
牡丹正帮着羽师干着一些杂活,听到白泽的话,她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回过头笑着回答道:“恩,他们一向都是这般。”
罗隐不禁抱着头说道:“喂!喂!郉天,没想到连小牡丹都已经不跟我们一条战线了,哎,女人啊,终归还是帮着女人。”
郉天微笑,这些对话并没有影响他喝酒的心情,他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闭口不语。
就当他们聊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个身穿紫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众人将目光齐聚在他的身上,只见那人看似神情散漫,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高深莫测的气质,步伐沉稳,呼吸张弛有度,郉天不禁对他多留意了几眼。
那人一进来后就找了一张空闲的桌子坐了下来,他的声音温柔细腻,只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多看了羽师几眼,然后才将目光放在了牡丹的身上。
“早就听闻神都风尘酒家的酒乃天下一绝,今日特地到此,希望可以品上一品。”那人说道。
“你真是太抬举了,只不过薄有名气罢了。”羽师说话的同时一直观察着他,她总觉的这个年轻人自己应该认识,但是看他的样貌自己的确没有见过,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郉天也是对这个年轻人饶有兴致,小酌一口之后问道:“敢问兄台大名?”
“帝隐。”
在场之人有些吃惊,只因这帝隐乃是当朝国师,传说此人乃桀最为依靠之人,他本身也有厉害的本事,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第一次见到帝隐,大家对他的感觉犹如浩瀚的宇宙般深邃。
帝隐看到他们吃惊的表情,淡然一笑道:“看来我还是小有名气!不过再怎样有名气却还是不及牡丹姑娘,以前只是听说,但刚才一见,才知道原来这个时间真的有如此漂亮出众的女子。”
当大殿内所有人都盯着帝隐看的时候,只有白泽一个人反应异常,她看到帝隐的第一眼,脸色忽然变的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由于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帝隐身上,因此并未注意到她,直到羽师让她把酒端给帝隐的时候,她也发现了白泽的异常。
“怎么了,白泽,身体不舒服吗?”羽师问道。
听到羽师的话,大家也将目光看向白泽,他们看到一个全身颤抖的白泽,就像一个犯了错面对家长的孩子,甚至比那更可怕。
帝隐也看到了白泽,他不禁起身来到白泽的跟前,盯着她仔细观察,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起白泽旁边的酒喝了一口,大笑道:“原来是你,小狐狸,当初寻你那么久没找到,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白泽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噩梦般的男人,她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是出乎意料,帝隐没有任何举动,喝完酒后,他就直接转身离去,只是在离去之时说道:“多谢老板娘的酒,的确是好酒,以后我肯定还会再来的。”
出了门,走过一个街口,一和身着黑色服饰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抱拳说道:“主上,桀想见你。”
这黑衣人居然直接叫出了夏朝君主的名讳,但帝隐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他说道:“知道了,看来我们的王是忍不住想要见见这个牡丹了。对了,魍,当初在东境之地,你未能抓住的小狐狸就在这风尘酒家之中。”
原来这男子就是魑魅魍魉四神殿之一的魍,他听到帝隐的话,瞳孔不禁放大,东境之地,那是当初自己执行任务的地方,白泽就是他的目标之一,但是最后却让她逃脱了,这件事情魍一直耿耿于怀,他说道:“属下必将戴罪立功。”
“不要冲动行事。”帝隐说道:“她身边尽是高手,若是不想丢了性命,你还是不要擅自行动,况且这次来神都也不是为了那只小狐狸。”
“属下知道了。”魍虽然嘴上这般说,但是心里却拿定主意,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找个机会将白泽抓到。
回到行馆,帝隐看到一派笙歌燕舞的景象,桀正沉醉于其中,成汤居于左侧,只是明显心思并没有花在这美丽的舞姿上,帝隐走上前道:“拜见大王!”
“国师,你来了!”桀说道:“你觉得堂内的这些女子如何?”
“启禀大王,这些女子若论姿色,也算得上是上乘,但和国色天资相比,却还差了些。”
“哦?国师的意思,是见到了那位牡丹,比在场的女子都漂亮?”
“正是,她的美丽甚至是国色天姿都不能形容的。”帝隐说道。
“那孤王倒是更有兴致见她一面了,你快安排那位牡丹赶紧来见孤王。”
这时,旁边的成汤站起来说道:“大王,臣觉得此刻不妥,现在正是天气较热的时候,想那牡丹姑娘来此必定满身大汗,而且刚来此地就急着见一个女子,有点失了君王的风度,不若等到明日上午,这里一切安排妥当,让那牡丹姑娘也有个准备,这样既合乎礼仪,又不仓促,两全其美。”
“恩,成汤,还是你想的周到,那就依你所言,明日再见。不过,今晚还要麻烦你亲自去告知一声,让那牡丹以最漂亮的姿态见孤王。”
“臣遵旨!”
成汤心里暗自叹息,他不禁开始为那位牡丹姑娘担忧,同时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次来神都的计划恐怕就是这个国师一手策划的,他不知道帝隐有何目的,但他突然觉得这个国师太可怕了。
出了行馆,成汤叫住帝隐说道:“看来国师当真知晓大王的心事,不愧是大王最信任的人。”
帝隐微微一笑道:“侯爷真是说笑了,我们也就是稍微揣测大王的心意,若说信任,群臣之中,又有谁能比的上侯爷。”
“是吗?国师还是不要妄自菲薄的好,若没有点本事,大王肯来这神都?”
“看来侯爷对大王的这次出行,很不满意,不过,我倒想问问侯爷,你是对这次大王来神都不满,还是对大王本身不满呢?”
成汤没想到帝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可以看穿自己的心事,不过他却沉得住气说道:“两方面都有不满,只因大王不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大王了,对了,尤其是你来了之后大王改变太多了。”
“看的出侯爷也是有抱负之人,今日我还有事,来日再请侯爷来府上一叙。”
帝隐说完便转身离去,成汤看着他的背影,暗叹道:“不急不躁,城府极深,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日落西山,天色渐已转黑,明月已经露出了它的身影,在神都的街道上,这个时候最是繁华,而且今天正好是一个月一次的集会。
在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群人正在这里赏玩,刑天和牡丹,后面则是罗隐,筱,星辰,石阙,牡丹的好姐妹妺喜也来了,看她满面笑容,已经完全摆脱了阴影,羽师和伊尹一起,不过不知为何,白泽却没有来。
牡丹和妺喜以及羽师走在前面,看着路边小摊上的饰品,爱不释手,看的开心了,她将一件白色的头饰戴在头上,回头喊道:“刑天哥哥,好不好看!”
刑天还没答话,那边的罗隐就大声说道:“哎呀,打扮的这般漂亮难道是迫不及待想嫁给你刑天哥哥了。”
这话一说出口,刑天倒是没什么,但是牡丹却刷的一下脸红透了,羽师看到后冲着罗隐说道:“我看你就是没遇到能治住你的人,整天口无遮拦。”
在场之人哈哈大笑,就在这时,刑天注意到有人有人迎面走来,刑天确信没有见过那个人。
等到那人走近后,抱拳说道:“敢问阁下就是刑天?”
“正是,不知道你是?”
这时伊尹说道:“他是今天随大王一起进城在前面骑马的那人。”
他正是成汤,他也注意到了伊尹,不禁笑道:“原来是你,说的没错,是骑着马的那位,我叫成汤,不过你今天胆子可是太大了。”
“哼!”伊尹不屑道:“我们这里可不欢迎他。”
“哈哈,只是若你就因此白白丢掉性命,岂不可惜,凡事只有性命尚在,才有一线生机,切记!”成汤颇有深意的说道,伊尹似乎听懂了。
“原来是侯爷,我想侯爷不是晚上有这么好的兴致,在这里逛集会,然后又恰巧遇到我们吧!”刑天说道。
“刑天兄弟说笑了,今天我来此乃是有事告知。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成汤表情忽然变的严肃。
刑天瞬间明白成汤的意思,他回过头说道:“我和侯爷谈点事情,待会就过来。”
他们找了一处没那么多人的茶棚坐了下来,刑天先开口说道:“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
“大王明天上午要召见牡丹,而且看这架势非见到不可。”
刑天稍微沉思了下说道:“这件事情你为何要跟我说,你本可以直接通知牡丹的,除非你不想让大王见到牡丹。”
“刑天兄弟果然是聪明之人,不错,我不能让王见到牡丹。”
“为什么?”刑天问道。
“这个恕我不能说太多,但是我却可以告诉你因为我只是不想让帝隐的目的达成而已。”
刑天不禁笑了,他说道:“看来侯爷非池中之物,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牡丹是我最为珍视之人,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不会让你们的王将她带走的。”
成汤看着刑天,他的话语虽然听上去不急不躁,但是却不容置疑,他叹了口气说道:“牡丹姑娘能够认识你,看来也是她的福气,不过武力终归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在想,若是有其他女子能够让王上心的,这件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了。”
妺喜过来买一些吃的,刚好从旁边经过,她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便离开了,刑天正好背对着她,没有看到,而成汤却用余光看了她一眼。
刑天随口喝了口茶,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件事情相当棘手,而这时,成汤却起身说道:“我也只是过来传个话,帮不了什么忙,希望明天有奇迹发生吧!”
夜色终归是属于黑色的,灯火再亮,终归有照不到的地方,刑天想起最近发生的一连窜的事情都是针对牡丹,他开始担心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而那个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帝隐,回到人群中,别人问他成汤找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刑天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白泽没有参加今晚的机会,她一人看着酒馆,但完全心不在焉,帝隐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于是她早早地关了店门,今晚的月色并不是很圆,但却很亮很神秘。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她想等到羽师回来再睡,因为她在害怕。
只是等了许久,羽师依旧,没有回来,此刻天色已经很晚,白泽一个人在房间有些倦了,迷迷糊糊倚着床边的栏杆便产生了睡意,然而就在这时,本来宁静的夜晚却突然产生一阵风声,一道破空之声从窗口传来。
白泽怎么说也是天狐一族,感觉极其灵敏,她瞬间感受到了危险,一个闪身堪堪躲过了攻击,但是手臂却还是被对方的兵刃碰到了,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被这么一惊,白泽清醒了过来,她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魍,帝隐的手下之一,白泽稍微镇定了下情绪,她明白若此刻无法保持冷静,那就真的完蛋了,若对方是帝隐,她知道毫无希望,但是魍,她感觉到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小狐狸,我们又见面了。”魍看着白泽说道。
白泽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运起真元,一道白色的光束朝她手中发出,顿时房间里一阵耀眼的白色,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趁着这个空隙,白泽连忙通过窗户往屋外逃去。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魍一个闪身,便离开了房间,白泽还未跑出院子,魍就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看你这回往哪里跑,上次让你逃掉,这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杀害我们全族人?”白泽大声说道。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你马上也会随他们而去就行了。”
魍说完就亮出自己手中的钩子,在月光下泛起邪异的光芒,一招出去,寒光凛凛,白泽怎么甘心等死,只见她的身体突然化作一道红光,飞快闪过魍的身边,趁机一掌拍出,只是却还是小看了魍,魍的身体犹如磐石一般坚硬,白泽毕竟还是修为低了点,她知道不妙,赶紧往旁边退去。
白泽的心里有点着急了,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于是她绞尽脑汁思考如何逃去,魍看出了她的想法,邪邪一笑,整个人的身影开始若有若无,白泽感到不妙,想避开却突然不知道往哪里去,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魍突然挥着长钩出现在了白泽的右侧,凭着本能的反应,白泽避开了魍的长钩,但是魍同时一掌拍出,白泽来不及躲避,肩头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飞去,最终倒在地面上,口吐鲜血,显然受了伤。
“这一次可不会再让你逃走了,乖乖跟我回去吧!”
白泽绝望地看着魍,她突然后悔,要是晚上跟着郉天他们一起出去该多好,只是事情既然发生了,就容不得后悔,她只能乖乖就范。
魍自信的往前走去,他深信此刻的白泽已毫无反抗之力,他开始得意,他没有遵循帝隐的话,不要轻易出手,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成功,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深夜,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焦躁的闷热,一股危险的气息让魍的神经再次绷紧。
出于本能,魍的身体连续往后退了好几步,本来应该是明月高悬的夜空,却诡异般地飘起了雨滴,只是这雨滴极其奇怪,并没有迅速掉落到地面,而是悬浮在空中,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明月下的雨滴散发出晶莹的光芒,魍抬头向前方的屋顶上看去,阴沉地说道:“谁?”
“那你又是谁?怎敢跑到我的家里来放肆!”屋顶上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月下的黑影,魍看到一个女子,在风中衣阙飘飘,魍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人正是风尘酒家的主人羽师。
原来羽师和众人逛集会,看时间已晚,就和众人道别,刚到门口,就感觉到这里不对劲,也多亏了羽师及时赶到,白泽总算是得救了。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我也算是知道原来这风尘酒家的主人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魍看着羽师说道,不过他嘴上虽说的轻松,但心里着实不敢小觑,他看得出羽师控制的这些雨滴不简单。
羽师见魍这般说道后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劝说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不过今天我心情比较好,你若肯就此离去,我便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魍身为帝隐手下四神殿之一,岂肯就此离开,他觉得对方不过女流之辈,心中笃定主意,决定放手一拼。
魍的身体如鬼魅般穿梭出去,长钩直取羽师的胸口,但是这回他却犯了一个大的错误,那就是轻看了羽师,他的长钩刚动,漂浮在空中的雨滴则如影随形,在极快的时间内化作一道屏障,挡住了魍的长钩,魍的身体不能往前一步,他连忙向后退去。
只是羽师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她胸前的那道屏障忽然化作一道锋利的水箭,快速飞向魍,魍的身体还未落地,水箭就已经到他的背后,嗖嗖的凉意让魍感到有些害怕,但既然为四神殿,又岂是泛泛之辈,只见他一个转身,长钩随手挥出,挡在自己的胸前,挡住羽师的水箭,身体顺势往后退,卸掉那道水箭的力道。
羽师也忍不住赞叹一声,但是她的攻势却是一波接着一波,让魍疲于应对,到最后,羽师轻声说道:“该收网了!”
漫天的雨滴犹如舞动的精灵,在羽师的指挥下挥洒出生命的律动,在魍还在思考羽师的攻击会从哪里出现的时候,那些集中的雨滴突然再次散开来,并迅速将魍围在中央,魍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些雨滴就快速收缩,在魍的四周形成了水幕,魍暗呼不好,知道想出去已然来不及,于是他使出全力,将所有真元凝聚在长钩之上击出,但是魍的最强一击碰到羽师的水幕,却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作用。
这下该轮到魍绝望了,他实在没有想到羽师竟是如此厉害,羽师看着魍说道:“百川之水,浩瀚不绝,其实你等小鬼可以阻碍。好了,暗中看了这么久,都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不现身,难道就一点不担心我真的杀了他?”
白泽和被困的魍都是不明所以,夜空中忽然出现一个身影,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皎洁的月光映衬着他的侧脸,折射出一份成年人该有的成熟,虽人已中年,却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力,只是在他的双目之中透着一丝迷惘。
“你若真的想杀他,何必又要等我出现。”不一会儿那人停在了他们跟前不远处。
魍有些吃惊的说道:“鬼月大人!”
这中年男子正是帝隐手下三梵天之一的鬼月,他似乎永远不会笑,一抹淡淡的忧伤挂在他的脸上,若不知道他的身份,绝不会有人会将他和坏人联系到一起。
“羽师,怪不得临行之前,帝隐再三吩咐我,让我小心,你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鬼月对羽师说道,说话的同时,只见他右手一挥,一道强大的真元击中了羽师的水幕,水幕随即快速流转,渐渐消散开来。
魍获得了自由,便连忙走到鬼月的身后,鬼月皱着眉对他说道:“帝隐不是让你不要来这里生出事端吗?”
“属下知错,甘愿受罚!”
鬼月似乎不想搭理他,于是说道:“你先回去!”
羽师看着魍的离去,并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因为她知道鬼月不会轻易让自己过去,等到魍已经完全离开,鬼月也飞身离去并说道:“今天打扰了!”
羽师回过头,看着惊魂未定的白泽,叹息道:“我不知道他们和你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也不会逼问你,但只要你想告诉我们,我们都愿意帮你分担。好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长夜漫漫,只留下白泽一个人无力地坐在庭院的地面上,眼角被泪水浸湿。
话说郉天一行人分道扬镳后,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直思考着成汤的话,若真的是桀要召牡丹,那确实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情,天下百姓皆知,桀并不是一个好的君主,想着想着,他都不禁有些乱了,到最后,他干脆什么都不去想,当自己真的静下心的时候,他忽然想到成汤临走之前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郉天似乎想到了什么。
窗外树影婆娑,本来可能只是夜风的吹拂,但是郉天却提高了警觉,他一个跳跃,便从窗户中跃了出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道黑影,只是那黑影一直待在原地,见到郉天,他随手一扔,一道竹篾飞出,郉天顺手接了下来,而那黑影扔出那竹篾之后也就直接离去了。
郉天拿起竹篾,看到上面的文字,不禁笑道:“真有你的,原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看来我也可以回去安心的睡觉了。”
云隐桂华星河黯,我心忧愁夜难眠。忽闻清风送千里,明月重见水云间。
神都行馆,桀正召见帝隐。
“国师,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桀问帝隐道。
“大王,臣已派人传唤,不多时就该回来了。”
“好,那孤王就在此静候佳音,哈哈!”
没过多久,传唤的人就回来了,桀看到那人急忙问道:“怎么样,人带回来没有?”
那人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回答道:“启禀大王,小人去后,有一个叫做筱的女子说牡丹姑娘病了,今天不适合觐见,她说等牡丹姑娘病好了一定会来见大王的。”
桀一听,怒摔手中的酒杯,并大声说道:“怎么这么巧,昨天国师去见她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孤王刚想见她,她就病了,岂有此理!国师,孤王命你亲自出马,无论用什么方法,孤王今日定要见到那牡丹。”
“臣遵旨!”帝隐说完就退了下去。
现在这个房间里就剩下桀一个人,他坐在那,心里极度不开心,自从当上夏的君主,还重来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启禀大王,门外商候求见!”
听到成汤求见,桀稍微平复了下心中的怒火,说道:“让他进来吧!”
“成汤叩见大王!”
“平身,成汤,你今天来的有点迟啊!”桀说道。
成汤听的出来桀对他有些抱怨,但他依旧不慌不忙,并回答道:“还请大王恕罪,只因臣早晨有事办理,因此耽搁了。”
“哦?”桀疑问道:“大清早的能有何事?”
“启禀大王,臣今日刚欲出门,门外突有一女子求见,她说十分仰慕大王,希望可以见大王一面,臣见其心诚,于是便答应了。”
桀忽然来了兴致,问道:“那女子现在何处?”
“就在门外候着。”
“那还不快快有请!”桀说道。
刚说完,门外走进一个女子,身着彩装,皮肤细腻,明眸皓齿,长发飘飘,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可谓绝代芳华,桀不禁赞叹道:“妆霓彩衣,袅娜飞兮!晶莹雨露,人之怜兮!美,真美!”
成汤看在眼里,心中知道这个女子已经走进了大王的心里,而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牡丹的好姐妹妺喜。
过了许久,桀才回过神来,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妺喜!”
“为什么想见孤王?”
“大王乃天之骄子,承蒙天恩,四海之内,皆颂大王功德,民女日夜听说大王,盼有朝一日能见大王一面,这也是民女的愿望。”
“哈哈,说的好,那你平日都擅长些什么?”
“民女平日里多爱唱歌跳舞,若大王不嫌弃民女舞姿拙劣,民女愿为大王献上一段。”
“好!好!哈哈,成汤,这回你可是立功了。”
“大王谬赞!”成汤回道:“臣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比起国师口中的牡丹有国之而无不及。”
随着丝乐的奏起,妺喜纤细的身体尽情舞动,桀只感觉她像仙子一般美丽,不自觉就沉醉其中。
而在另外一边,牡丹的家门口,正被一支军队包围着,不过他们却并没有冲进去,因为郉天一行人正在外面拦着。
帝隐看着郉天说道:“哎,真是可惜,我们的王没能见到牡丹姑娘,这下子真的生气了。”
郉天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他笑着说道:“牡丹身体染恙,这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的。”
“那就只好怪我无礼了!”帝隐说完挥了下手,那些手下便冲了上来。
数十个侍卫群涌而上,只是还未走多远,他们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箫声,箫声中暗藏杀机,听到的人脸上忽然露出如痴如醉的神情,个个开始手舞足蹈,身体也不自觉开始飘飘然,帝隐看后不禁摇头道:“对付你们这般高手,真的是指不上他们了。”
话刚说完,就有三道身影从暗处飞了出来,其中一道身影直取正在奏萧的筱,那身影速度极快,手中长剑变化更快,筱一部分精力放在了那些侍卫的身上,当突然有人出现的时候,她只能仓促张开结界,只是仓忙之中张开的结界却没能经受住那道身影的一击,眼看筱就要被那道身影的长剑刺中,说时迟,那时快,在筱的左侧突然冒出一柄长剑吧,愣是挡住了那道身影的攻击。
随着一阵剑击声,出剑双方都往后退了一步,停在了地面,这下子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两人的面貌,保护筱的正是罗隐,而攻击筱的则是一个穿着粗布白衣的男子,眼神呆滞,没有一丝光芒,头发随意散开,右手紧紧握着长剑,明明长着一张俊秀的脸庞,却没有一丝神采,就好像失了魂一般,只是这个男子的出现,却让对面的罗隐大吃一惊。
“昆仑师兄?是你吗?”罗隐有些忐忑却也激动地问道。
那男子听到昆仑二字,身体不禁颤抖了下,他看着罗隐,就这样看着,连旁边的人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战斗,尤其是帝隐他们更是奇怪,因为这是那个男子第一次陷入思考。
出现的三道身影其他两道也露出了面目,那两人正是三梵天的鬼月和四神殿的魍,魍看到那男子突然这副模样,疑惑地说道:“魑这是怎么了,以前出手从来不会犹豫的?”
原来这个男子居然是四神殿之首的魑,过了许久,他突然开口说话了,只是语气似乎有些傻傻的道:“你是小九!”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足以说明了他的身份,一旁的郉天也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
这一突发状况是所有人没有预料的到的,哪怕是帝隐都没有,一旁的魍大声说道:“魑,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出手!”
罗隐听到魍的话,心中疑惑不解,昆仑为什么会听帝隐的话,于是问道:“昆仑师兄,你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
昆仑表情依旧呆滞,他痴痴地说道:“他们能救凤儿,只要听他们得话。”过了一会,昆仑又喃喃自语道:“他是小九,我不能和小九动手,以前和凤儿约定的,小九就是我们的弟弟。”
罗隐不知为何,心中一阵绞痛,眼前这个男子,正是罗隐儿时的记忆,他口中的凤儿是昆仑心中的挚爱,当年昆仑突然离开昆仑就是因为凤儿,昆仑虽然很笨,甚至是傻,但唯独那个女子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扉。
“魑,既然你不能和他动手,那你就去和别人战斗,那里交给鬼月和魍。”帝隐在后面说道,他有些着急了,不知为什么,帝隐的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心里暗自发过誓,一定要将牡丹带回去,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鬼月第一个出手了,他直接攻向了罗隐,鬼月身为帝隐手下三梵天之一,修为自然十分高强,更为厉害的是,鬼月精通天下所有兵器,哪怕是赤手空拳,也是相当厉害的角色,只见他以指为剑,和罗隐周旋,这一幕不单单罗隐自己心中惊讶,就连旁边的星辰,石阙也是十分震惊,他们都没想到在帝隐手下居然有如此高手。
不过时间久了,鬼月发现罗隐的确是一个极其厉害的对手,自己赤手空拳已然有些吃亏,在躲过罗隐一剑后,他的身体往后飞去,中途只见他运起真元,空中飞舞的树叶忽然化作利刃,直接攻向罗隐,罗隐见其,心中暗自钦佩,等到飞叶靠近,罗隐在空中迅速划出数剑,那些飞叶就此化作无数碎片,往地面飘落。
旁边,昆仑也出手了,他一出手,众人也发现他的剑术早已登峰造极,每一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星辰和石阙两人同时应对,都有些吃力,帝隐在后面笑道:“他虽然并不聪明,但是实力却不亚于三梵天。”
不过帝隐虽然看上去轻松,心里却有些着急了,但同时也有些奇怪,这些人为什么敢违抗桀的命令,尤其是郉天,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跟担心。
管不得这些,帝隐决定自己亲自出手了,没有人感受到他的动作,就仿佛风一般,出现在了人群之中,一掌拍向筱,只是还未到筱的跟前,郉天的身影便到了,两掌相交,顿时一阵强烈的真元散开,稍靠近一点的都承受不住往后退去,哪怕是罗隐,鬼月他们都是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战斗,暂时避开,那些侍卫更不用说,地上倒了一片。
“郉天,有趣,看来你注定是我最大的敌人。”帝隐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郉天抱头苦笑道:“喂!我可没有心思和你成为敌人,那真是太累了。”
“看来今天无论如何你是不准备让路了?你到底有何自信?”帝隐问道。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一行整齐的队列行来,郉天笑着说道:“我的自信来了。”
帝隐往后看去,就看到桀正坐在一顶遮阳的轿子过来,四周并无遮挡,而更让人在意的是在桀的身旁坐着另一个美丽的女子,郉天定睛一看,那人正是妺喜,在轿子旁边,成汤骑在马上微带笑意。
这一刻,郉天终于知道成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其他人见到桀来,都上前行礼,郉天在这个间隙将牡丹喊出屋外,牡丹走出屋子,今天的牡丹穿着十分普通的衣服,头发也依稀有些乱,这是成汤让郉天通知牡丹这样打扮的,现在郉天知道成汤要的就是这一刻。
成汤在马上对桀说道:“大王,那边站在屋门前的女子就是国师口中的牡丹了。”
听到成汤的话,桀不禁多留意了两眼,看完之后,又看了看身边的妺喜,说道:“看来国师口中的牡丹虽然美丽,但是比起孤王身边的这位却还是差了些啊!”
帝隐深知自己被成汤摆了一道,他也知道整件事情都在成汤的计划之中,他明白这是成汤故意安排的,牡丹今天毫无修饰,甚至故意靠衣服让自己变的比平常更丑一些,而妺喜则是经过精心打扮,自然比牡丹略胜一筹,直到此刻,帝隐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暗自叹息,同时他开始明白,这个成汤,绝不是一个满足于现状之人。
成汤确实颇有心计,昨夜找郉天,趁着妺喜突然来到旁边,他心生一计,决定找一个牡丹的替代品,他深知桀钟爱美女,只要让他觉得有女子比牡丹更漂亮,桀便不会再对牡丹有兴趣了,因此才会有现在的场面,只是却牺牲了妺喜。
牡丹看到了桀身边的妺喜,心中一阵酸痛,刚想走上去,郉天一把拉住了她,妺喜也看到了牡丹,她笑着对牡丹摇了摇头,这种友谊,无需言语去表达。
桀四周看了下,觉得没啥意思,就吩咐道:“孤王只是到城里体恤一下民情,如今看的也差不多了,成汤,国师,你们就随孤王一起走吧,这些侍卫也都撤了吧!”
帝隐只能无奈回答道:“是!”
目送众人离去,罗隐本想叫住昆仑,郉天摇了摇头说道:“先随他去吧!”
就当郉天转过头去时,他的耳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告诉羽师手下的那个小狐狸,她最珍视之人现在正在东境之地饱受艰辛!”
郉天回过头看去,他知道那是帝隐传音给自己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得到,旁边的罗隐看到郉天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人不想让我们闲下来而已。”
桀在神都待了三天便回去了,这一次他十分开心,因为带回了妺喜,而成汤则更加受桀的信任。
王朝的基石逐渐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