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的齿轮开始转动,暮色黄昏染红了苍茫的大地,众神俯瞰,倾听那远处无休无止的血色挽歌……
千古神都,功过无名,一切随着时间的逝去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没有哀叹,没有留恋,神都依旧是神都,坐落在洛水河畔,时间也只是稍稍磨平了它的棱角。
神都自神话时代就已经存在,神秘,梦幻,传说它上可承接天界,下可通至九幽,不过具体怎样并没有人知晓。
在漫长的远古时代,神都一直民风淳朴,尽显安详,无忧无虑,人们享受着上天赐予的恩惠,但是从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
贪婪者的面具被撕破,他们开始肆无忌惮,暴力,杀戮,渐渐充斥着这个世界,四方诸侯占地为王,大小诸国,战争不断,神都作为历史久远的都城,自然不能免于灾难。与此同时,血腥让深处的妖魔也开始渐渐苏醒。
夕阳残缺的弧度让这个世界变得凄凉,辽阔的土地,在余辉中不再美丽,徒增的死亡,让看不到希望的人们渐渐陷入绝望。
神都城外,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在孤独绝望中看着无情的利刃朝自己挥来,那一刻,恐惧早已被麻木代替,这本该是一个纯真的年纪,但此刻却要面临生命的终结,她本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儿,小时候被神都的两位老人收养,十年间一直过着快乐的生活,但就在战火燃烧的那一刻,梦破碎了,眼睁睁地看着两位老人倒在血泊之中却无能为力,她挣扎着却发现自己幼弱的躯体无论怎样反抗也只是多余,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绝望的啜泣:“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了……”
刽子手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冷冷的说道:“怪就怪你生在这个没有对错只有死亡的时代,也许我的这一剑只是帮你获得解脱而已。”
刽子手的长剑无情落下,没有丝毫犹豫。
长空血染,剑啸如风。
就在小女孩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一道剑光闪过,那仿佛来自天外的一剑,一下子划出了生命的希望,刽子手依旧站在那里,只是眼中露出了难以相信的神色,瞳孔也渐渐放大。
刽子手终究没能对那小女孩挥下那致命的一击,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意识也渐渐模糊,带着不甘的神情,最后倒在了小女孩的面前。
当刽子手倒下的那一刻,小女孩看到了一个男子,他的青色长衣随着不停地战斗沾满了血迹,额头间被也有点点血斑,仿佛刚刚从炼狱中归来的夜叉,他的鼻梁高挺,眼神之中却透露出坚定,整个人显示着王者风范。
当那个男子看到那个小女孩的时候,整个人当场怔住了,他看到了一朵美丽的花朵,印在那小女孩的胳膊之上,男子缓缓走上前,眼神之中充满了温柔,来到小女孩的跟前之后,他蹲下身子,抬起小女孩的胳膊,目光盯着手臂上的印花,一刻也不肯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放下小女孩的手臂,目光转向她的面庞,这一刻,那男子看到了一张迷茫的面孔,也许是杀戮留下的阴影,也许是那男子的举动让她不解,但不管如何,小女孩知道自己活了下来。
小女孩近距离看到那男子的时候,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她的内心也开始被一股莫名的古老记忆呼唤着,她隐约看到了两道背影,站在云端,望着远处的日出,只是,记忆的碎片若隐若现,让小女孩越想越挣扎,越挣扎越痛苦。
微风轻轻撩过男子的长发,黄昏最后的美丽定格在了这一刻,瞬间的永恒,让本该冷漠的世界再次变得温暖。男子突然将小女孩拥入自己的怀中,轻声说道:“你的命运从此由我来守护!”
再美的画面终究会结束,当夕阳落下最后一幕光辉,不远处走来了五道身影,他们在夜色微光的衬托下显得如此清澈,仿佛是乱世之中的耀眼星辰,当头一人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看到男子怀中小女孩的那一刻,表情略带惊讶,同时伴随着一丝失落,但仅仅一会儿,她就恢复了常态,并感叹道:“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救了她,这就是所谓命运的邂逅吧!”
其余几人都是这男子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是第一次见到男子柔情的一面,不过谁又知道这是不是这男子的本来面貌呢?不过无论如何,他们只知道那男子是他们在这个世上最值得信任的人,因为他的名字叫做郉天。
那是一场毁灭的战争,战争的结果让众神哀叹,群魔乱舞,天下大势分崩离析,各地诸侯割据,平静的世代一下子被打破,如今这个世界已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有诗见证着这一切:
紫气红云初升平,瀚宇星辰露微光。盘古巨灵开天地,乾坤宇内落八荒。女娲藤泥婴啼鸣,五色神石补天窗。懵懂初饮茹毛血,发乱体脏眼迷惘。伏羲八卦正堂前,灵心慧眼晓阴阳。明火冉冉耀天地,智慧初开有城邦。民风淳朴笑脸生,虚怀若谷拜城隍。千古悠悠然岁月,世事变迁皆无常。轩辕一怒平天下,五帝治世功无量。大禹禅让启承位,龙凤齐鸣迎帝王。宠信谗臣桀无道,君臣无义夏将亡。战火始于夏都外,一夜雷鼓毁城墙。神都城外烟弥漫,暮色向晚映残阳。马革裹尸无姓名,神女落泪叹忧伤。一生只为天下去,奈何徒然心悲怆。
战争,从未停止。
十年的时光,听上去并不漫长,但是足以将昨日的孩童变成今日的大人。尽管外界依旧被或大或小的战争缠绕,但是神都却成了这个世上最后一块净土,相传十年之前的一个夜晚,神都城外,星光闪耀,一道金色身影仿佛神之利刃,划破天际,从那之后,神都再也没有任何外人敢入侵,因为世上所有人都相信神都受到神明的保护。
春日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总是可以让人神清气爽,微风拂面,吹走一夜的困倦,神都城内,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贩的吆喝,农夫挑着担子,淘气的孩子从旁边掠过,农夫也只是憨笑着骂了几句,各家门前,自有一番和谐的画面。
而在这神都城内的某个角落,有一家酒店,名为“风尘酒家”,虽然地处偏僻,但却是神都城内最有名的酒店,酒店门口两根柱子上刻着两行诗,“酒巷骚客舞文墨,风尘醉美落轩间。”
风尘酒家在十年前突然出现,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只知道酒店的老板是一位女子,而且是一位极其美丽的女子,十年的时光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不过有一点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人敢来风尘酒家滋生事端,这是神都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一天的上午,风尘酒家刚刚开门,明明还没到开餐的时间,但是酒店内却已经坐着三位客人,围着一张方桌坐下,其中朝南的那人一袭白色长衫,面带笑容,言行举止间让旁人觉得有点轻浮,不过他旁边的人似乎都习惯了他的行为,所以都不在意,只听到喝了一口美酒后转过头对身后的女老板说道:“我说,羽师,这神都之内,第一酒家非你这风尘酒家莫属了,既有香醇美酒,又有绝代佳人,真是不可多得。”
原来这家酒店的女老板名叫做羽师,她听到那男子的话后,立马脸色变冷,神情鄙夷的说道:“罗隐,你少恭维我,你们几个自己说吧,这个月你们是第几次到我这蹭酒了,不过你们的帐我们可是都给记上了。”
这时桌上另外一个男子,身形魁梧,虎背熊腰,面色看上去有些可怕,但却露出憨厚的面容,背上背着一把巨大的剑,半赤着上身,面朝东坐,他用右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笑着说道:“羽师小姐,每次都这样我们也确实不好意思了,不过钱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给你的。”
羽师看着那个男子,语气放缓道:“石阙,你这人就是老实,每次都被罗隐那小子忽悠,真亏得你长的凶神恶煞,性格却是极其温柔,真看不懂。”稍作停顿之后羽师接着对桌上第三个人说道:“还有你,星辰,一天到晚不说话,跟着他们瞎混。”
那个名叫星辰的男子,只是看了一眼羽师,并没有说什么,仔细看这个男子,长着一副娃娃脸,怎么看也只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让人看了一眼有种保护他的冲动,只是这个长着娃娃脸的星辰永远都是那么沉默。
罗隐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哎,其实,羽师小姐对我们冷眼相待恐怕只是因为某个人没来这里而已。”说完还不忘瞟了羽师一眼。
这句话一出,石阙也忍不住憨笑了起来,显然,他知道罗隐口中的某人指的是谁,就在羽师想回击罗隐的时候,门外突然走进一道身影,几人将目光投去,就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姿,仿若九天仙女,空谷幽兰,美的不可方物,一身鹅黄色纱织,让她的皮肤更显得细腻柔和,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圣洁的光辉,让人不忍去亵渎。
这时那一向沉默的星辰居然开口说道:“看来她也是来找某人的吧!”
那女子走进店里,看到他们几个,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随和的说道:“原来大家都在啊。”
罗隐看到那女子后,故意大声说道:“我说今天这刮得什么风,怎么牡丹小姐会这么早来这里。”
羽师白了罗隐一眼,直接走到牡丹面前,走近看到牡丹后,她紧紧盯着牡丹看了一会,眉头紧锁,但也只是那一小会,牡丹并没有察觉,倒是旁边的星辰也是有意无意看了牡丹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羽师瞬间恢复常态,握着她的手说道:“牡丹,进来,别理他们。”
牡丹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相见的人,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所有人都知道牡丹到这里只是为了见一个人,只不过那个人这个时候并不在这,而那个人也正是罗隐口中的某个人,他叫郉天,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折服的男人。
罗隐看到牡丹失望的神色,颇有深意地笑着说道:“我说小牡丹,别看了,他这会儿应该和筱正在凤竹林里。”
原来十年之前的那个傍晚,正是郉天从剑刃之下救出了牡丹,随后的几道身影也正是那天晚上的几人,一晃当初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美丽的大姑娘了。
神都城外,不远处有一出凤雏坡,凤雏坡上有一处凤竹林,凤竹林里长着珍奇草药,天然竹笋,因此经常有村民到这里采摘,只是村民都知道凤竹坡乃是上天的恩赐,因此并不会肆意破坏,大家只会摘走那些已经成熟的植物。
只是,几日前,有村民去凤竹林后都一脸害怕的回来了,去过的人都说看到了怪物。这天早晨,神都的村民自发组织了几个人,决定到凤竹林里一探究竟,他们都很想弄清楚凤竹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行人蹑手蹑脚,来到凤竹林中,手中拿着锄头,眼睛仔细观望着四周。竹林里偶尔传来竹叶的婆娑声,微妙的动静却足以让这几个人绷紧了神经,身体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下,在无意识中头往身后看去,当发现自己听到的声音只是枝叶的抖动声,他们舒了一口气,继续往竹林深处缓缓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一行人见自己并没有看到任何异样,于是都放松了警惕,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对着领头的一个高瘦的年轻人说道:“我说三儿,我们在这凤竹林里待得也已经好一会了,也没见到什么危险啊,怎么前面进来的那些人都说看到怪物了,你说是不是他们看错了?”
那个叫三儿的年轻人也放下手中的锄头,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四处张望了下说道:“辛叔,我也觉得这里没啥事,但是他们回去后的表情也不像是看错了啊?”
话音刚落,嗖的一声,一道黑影突然从他们眼前闪过,所有人都没能看清到底是什么,只有一个矮瘦的男子战战兢兢的说道:“妖,妖怪!”
其他人听到妖怪,不禁转过头去,顺着刚才说话那人的目光看去,他们的心一下子提到嗓门,吓得面色发青,一只体型巨大的长相酷似狼的妖怪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见它目露凶光,锋利的獠牙似乎想将当场的人类撕碎,鼻中呼出的热气让人很不舒服,那个叫三儿的和辛叔一行人这回是真的相信有妖怪了。
这时,有人不禁往后倒退了两步,结果一下子没站稳直接跌倒在地,看着眼前的妖怪,他们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他们陷入绝望的时刻,竹林深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筱,看来我们今天是真的没有白来,居然让我们遇上了这么大一巨兽,晚上又可以加餐咯!”
这个声音犹如救命的稻草,这几人虽然极其害怕,但是听到这个声音,他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循声望去,看到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正慢慢靠近,女的手执竹萧,一袭紫纱,面部遮着一块纱巾,让人看不清长相,但是单从她双眼透出的韵味,足以让人相信她是一个美女,而且她身姿婀娜,步伐轻盈,仿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反观旁边的男子,手握长剑,粗布青衣,面带微笑,瓜子脸,眼睛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虽算不上绝顶英俊,却自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虽然衣着朴素,但却十分干净,并且让人有种很随和的感觉,和他身边的女子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看到这两个人突然出现,人群中的辛叔突然开口说道:“郉天,筱,原来是你们两个,你们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这里真的有妖怪啊!”
原来这男子正是罗隐口中牡丹一直想见的男子郉天,他在神都城内也算得上是一个出了名的人物,只因他成天游手好闲,唯一的工作就是帮神都里的人民干点杂活来换取一些物品,如果换做其他人,周围的人一定会对懒惰的人产生厌恶,但唯独他不同,因为他叫郉天,虽然表面看上去是一个极其不靠谱的家伙,但这些年来切切实实帮助了神都里的人民许多忙,况且还有一点,他是风尘酒家老板羽师,以及神都城里最受欢迎的女子牡丹的朋友。
郉天面露微笑,看上去很是轻松,对于辛叔的话他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担心,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知道你还敢来这里啊,哎,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辛嫂以后就得一个人过咯!”
辛叔听到郉天的话,赶紧向其他几人招呼一声,就赶紧离开了,奇怪的是那妖怪似乎也并没有阻拦的意思,而是将目光紧紧盯着郉天和筱。
等到其他人离开以后,筱开口说话了:“郉天,看来这只是一只喜欢吓唬人的妖怪而已。”
郉天晃动几下胳膊,往前走了几步说道,用玩笑的口吻说道:“无论是怎样的妖怪,给别人添了麻烦就已经不是一只听话的妖怪了。”
那妖怪看到郉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禁冲着郉天怒吼了两声,旁边的竹叶都禁不住飘落了下来,郉天对着那妖怪说道:“喂,别那么凶神恶煞的,既然你选择了盘踞在这里,那就是选择了与这里所有人为敌了,很不巧,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被我打败。”
那妖怪这回事真的被郉天给触怒了,只见它一个前扑,锋利的巨爪直接往郉天的身体袭来,风声呼啸,唤作平常人早就不知所措了,但郉天只是摇头叹息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妖怪的身体还未靠到郉天,就看到一道剑光闪过,优雅的弧度却散发出危险的味道,那妖怪的身体居然不自觉地被郉天的攻势逼退了两步,很显然它忌惮郉天,本来凶悍的目光中此刻却渐渐透着些许害怕与哀伤,这一细微的变化旁边的筱注意到了。
当郉天刚准备趁势攻击的时候,旁边的筱突然说道:“郉天,剩下的交给我吧。”
“这可真是难得啊,看来我们的大美女又是动了恻隐之心啊。”郉天嘴里随是这般说道,但还是退了回去。
筱就站在原地,抬起手中的竹萧,开始吹奏了起来,不远处的妖怪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眼前的女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竹萧的韵律委婉动人,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融化了,但是那妖怪却不敢掉以轻心,它知道一切没有那么简单,果不其然,随着箫声四起,地面飘落的竹叶开始慢慢聚集,化作一道翠绿色的屏障,围绕着妖怪旋转,将它困在其中。
那妖怪试图冲破屏障的束缚,但任凭它怎么努力,终究是无法摆脱,它开始害怕了。
等到那妖怪被困住以后,筱停止了吹奏,往屏障中间走去,妖怪看到筱走了进来,巨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往后退去,由于空间已经被限制,它的身体已经没有躲避的余地,仿佛是受了伤的孩子,只能倚着屏障的边缘,看着筱来到自己的跟前,它试着想去反抗,但不知为何,看到筱那深邃的眼神,就这般放弃抵抗了。
筱似乎没有一点害怕,她伸出自己的右手触碰着妖怪洁白的绒毛,闭上眼轻声说道:“我可以感受的到,你的心在颤抖,你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那妖怪听到筱的话,眼中竟不自觉落下些许泪花,身体渐渐停止了颤抖,随着一阵柔和的白光,妖怪那巨大的身躯竟然在慢慢变小,最后化作一只白色的狐狸,只是这只白色的狐狸的毛发比普通的狐狸更有光泽,眼睛也更有灵性,此刻的它正温驯地蹲在筱的身前,观察了一会后,发现筱没有一丝敌意,就直接跳到了筱的肩膀上。
郉天看后,笑着说道:“真没想到,偌大一只怪物,居然是一只狐狸变的,若是让那些吓破胆的人知道,恐怕真的是颜面无存。”
那只狐狸突然转过头,盯着郉天,居然开口说话了:“哼,我可不是普通的狐狸,我乃是尊贵的天狐大人。”
“天狐?”郉天听到后,眼神中瞬间也是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只因天狐乃是天地间的灵物,就算是在天界,也极其罕见,它的外貌虽然和普通的狐狸并没有太大区别,但它修炼五十载可幻化妇人,百载则可化作曼妙的少女,若是有千年道行,更可以有通天之能。
不过一会的功夫,郉天恢复了常态,他来到小狐狸面前,弯下腰,做出一副认真观摩的样子,故意不以为意的说道:“就你,实在是看不出来啊!”
小狐狸明知道郉天是在故意气自己,但还是上当了,只见她离开筱的肩膀,跳到地面,突然间,随着一阵柔和的白光,小狐狸的身体开始慢慢化作人形,随着白光的光晕退去,一个双十年华的水灵姑娘出落在他们面前,精致的五官看不出一丝瑕疵,郉天看到这人形的狐狸,便猜到这只天狐的修为恐怕已有三百余年。
小狐狸看着郉天,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看到我天狐大人的美貌了吗?”
郉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天狐,心中着实有些惊讶,天狐的美貌确实犹如出水芙蓉般清澈,不沾染一丝的俗气,想法虽是如此,但郉天却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说白了也就是还没长大的孩子而已,该发育的地方还没发育。”
小狐狸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又恶狠狠地看了下郉天,有些气急地说道:“我看你就是一个老了不能再老的过了气的大叔而已,有什么资格说我。”
旁边的一直没有表情的筱,看到这番情景,居然也忍不住笑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郉天大叔,虽然没人知道郉天的真实年纪,但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
郉天这下子并没有理会小狐狸,而是哼着小调转身离去,只留下小狐狸一人在原地干着急,这时筱对着小狐狸说道:“你似乎也已经无家可归,以后可愿意跟着我?”
小狐狸看着筱,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筱和自己拥有相似的命运,被孤独的命运捉弄着,但同时也看得出,刚才的郉天则是筱最大的依靠。
“我叫白泽,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小狐狸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我叫筱,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妹,我不是你的主人。”筱回答道。
白泽笑了,灿烂的笑容温暖了周围的气氛,“你可比刚才的那个大叔好多了,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和那种人待在一起。”
筱并没有回答什么,而是转身离去,此刻也只有她清楚,郉天任何时候都拥有一颗善良,敢于负责的心,只有和他相处久了的人才会发现,就好比刚才一开始,若是郉天真起了杀心,恐怕现在的白泽已经是一具尸体。
离开凤竹林,回到神都,已接近晌午,在神都城内的一条街道上,郉天看到辛叔正和一群人围在一个茶棚里,诉说着自己在凤竹林里的所见所闻,当看到郉天走进,辛叔回头打个照面,笑着说道:“郉天兄弟回来了,刚才真是谢谢你救了我们几个,怎么样,妖怪除掉了吗?”
郉天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白泽,神秘的笑道:“妖怪早就离开了,对了,她还让我帮忙向各位赔礼道歉呢!”
辛叔回答道:“还是郉天兄弟有本事,对了,你身后的这位姑娘是?”
“也是在半路上被妖怪吓坏的人,顺便就救回来了。”
白泽心里暗骂了郉天一千遍,他嘴中左一个妖怪,又一个妖怪,明显就是在气自己,但最让她心里感到憋屈的是自己还不能还口,谁让自己就是这群人害怕的妖怪呢!
辛叔看到白泽美丽的容颜,有些痴醉了,“真美!你说你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漂亮的姑娘围着你转呢,看你整日里也是吊儿郎当,没个正经,这太没有道理了。”
白泽听到别人的夸赞,心中自然有些开心,但是得知郉天这样的人会有女孩跟着他,她着实有些想不通,她也懒得去想。
招呼完毕,郉天和这群人道别,直接往风尘酒家走去。
中午时分,正是人群聚集的时刻,此刻风尘酒馆内已经坐满了酒客,大家开怀畅饮,彼此之间谈笑风生,醉了的容颜虽有些憨态,却正映衬了真实的人生。
郉天刚走进店内,就吸引了众人的光,当然这次,还有部分目光是被他身后的女子吸引过去的。
这时,一个意兴阑珊,微微露出醉意的大汉起身来到白泽的跟前,白泽见他面色有些微红,全身散发着酒的味道,身体也已经不由自主有些晃动,但这些却不足以阻挡他上下仔细打量着自己,白泽被那醉汉看的浑身都不太舒服,于是直接退到了筱的身后,那醉汉却浑然不在乎,而是直接大声说道:“漂亮,真的是漂亮,要说这神都城内,最漂亮的当属牡丹,而你和这酒馆的老板羽师小姐也绝不含糊。”
众人听罢,哄堂大笑,和他同桌的另外一人起哄道:“我说大柱,你这么公然说人家姑娘漂亮,就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那醉汉一听,顿时酒醒三分,脸上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说道:“我家的那位在永远是在我心里的,她的位置可是不可替代的。”
此语一出,满堂大笑,看到这和谐的一面,白泽似乎都有些被感染了,这里的人虽然各有不同,但是大家天性善良,毫无心机,笑容之中更是没有一丝杂质,这正是淳朴的环境成就了淳朴的性格。
郉天和众人寒暄几句,就直接带着白泽来到羽师的跟前,“羽师,今天我可是给你送人情来了。”
“郉天,你少给我贫,就你这点心思我又不是看不透,是不是你身后的姑娘没地方安置,想到我这给她寻个安身的住所?”羽师边说边打量着白泽,她看出了白泽的不一般,“对了,你进来下,我有事跟你说。”
郉天跟着羽师走进了酒馆的后院,确定周围无人,羽师说道:“牡丹今天上午来找过你。”
“这种事情你在外面就可以告诉我,现在你将我喊进来单独告诉我是不是牡丹出什么事情了。”郉天的表情开始变的有些严肃。
羽师注意到了郉天的变化,说道:“看来这个世上唯一能让你上心的只有牡丹了,哎!”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也许是羡慕,也许是失落,羽师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今天上午牡丹来的时候我发现她被人下了咒。”
郉天忍不住叹息道:“该来的命运总归是无法躲避了,本来以为可以让她平凡的过完一生,看来是无法实现了。”
羽师太了解郉天了,他永远不会让别人轻易看透他的内心,认识他的人也许会说他浮夸,无所作为,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远比那些所谓的圣人伟大多了,他可以连夜背着一个不相干的生命去求医,他也可以陪着孤独的孩子一起说笑,他从人海中来,化身到人海中去,甘愿做一个平凡普通的存在。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我已经让星辰盯着点了,明天就是祭祀大典了,只要度过今晚就会没事了。”羽师说道。
“时间过的真快啊,没想到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又来临了。”郉天不禁感叹道,祭祀大典是神都的习俗,从古至今一直都存在,据说神都当年是洛水女神创立的,而祭祀大典就是为了祭拜那位神女为神都带来的贡献,而在祭祀大典当天,神都城内会选出一名女子,作为洛水女神的替身,自从四年前,牡丹每年都是不二人选。
“看来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安定的夜晚。”郉天说完就先离开了。
牡丹在羽师那很快就离开了,因为她要为明天的祭祀大典做准备,所以等不到郉天回来,就直接去了神女庙,那是明天祭祀的地方。忙碌了一个下午,总算是将明天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结束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牡丹正和她的好姐妹妺喜待在一起。
“总算是完成了,牡丹,明天就看你的了。”妺喜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说道。
“谢谢你,妺喜,每年都是你在背后帮我,不然我一个人肯定做不来的,真不知道我该怎么感谢你。”
“牡丹,以前不就和你说过了,我们可是最好的姐妹,这点小事要感谢什么啊,倒是你,明天可要好好加油啊,大家可都看着你的,尤其是你的郉天哥哥。”妺喜说完还不忘俏皮的笑下。
牡丹听到郉天,面色不禁微红,妺喜看在眼里,却突然话锋一转,吞吞吐吐地说道:“牡丹,我……”
牡丹见状,心生疑惑,问道:“妺喜,你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吗?”
妺喜尴尬一笑,说道:“没什么,我是想说,希望以后我们一直都是好姐妹,没设么事我就先走了。”
看到妺喜离去的背影,牡丹总觉得她心中藏着什么事情,但也不便多问,况且人已离开,干脆就不问了,简单打理了下,牡丹也离开了神女庙。
黄昏飞逝,雅雀啼鸣,风静树止,让整个天色蒙上一层肃杀的气氛。牡丹独自一人走在无人的街道,此刻她的脑海里想的尽是明天祭祀大典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危险正在慢慢降临。
星辰自牡丹离开后一直暗中跟着牡丹,因为他知道牡丹已经陷入了麻烦之中,当牡丹离开神女庙之后,她就已经被妖灵给盯上了。妖灵一直跟随牡丹走进无人的街道,但是它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妖灵以为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之中,却不知道星辰早就已经盯上了它,妖灵见四周无人,刚准备接近牡丹,却突然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它刚准备撤退却已然来不及,它的身体已经被一道金色的光束包围,无法离开。
等到牡丹离开这条街道,星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挣扎的妖灵说道:“看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妖灵,并不是和施术者达成契约的那只,杀了你也不会解开牡丹身上的咒。”
妖灵看到一个孩子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它知道自己身上的束缚就是星辰所施展出来,它感受到这金色束缚展现出了强大的阴阳之力,而自己在这强大力量面前束手无策,它开始感到害怕,极力保持镇定的说到:“你是谁,看上去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星辰扭过头说道:“切,我早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就是自己这副脸蛋,让很多人误会自己只是一个孩子,没想到连一只普通的妖灵都这么认为,这让星辰有些沮丧,但也仅仅只是一会,平复了心情,他看着妖灵说道:“你知道失败的结果吧!”
这下子妖灵再也按捺不住了,它全身都在颤抖,但无论如何,它都想拼一下,于是冲着星辰吼道:“臭小子,不要太嚣张。”那妖灵见以无望,干脆豁出去了,它幻想着也许拼死一搏会有希望。
但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星辰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道:“斩落吧!阴阳剑笼!”
妖灵周围的金色束缚忽然化作九把神剑,围绕着妖灵不停旋转,仿佛是无法挣脱的牢笼,充满了杀机,随着一声绝望的哀号,妖灵的身体化作一缕青烟散落在这悲情的暮色之中。
解决妖灵,星辰看着远方,自言自语道:“郉天这会也该有所行动了吧?”
妺喜离开后,直接回到了自己家中,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她的父母也早在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死去了,和牡丹同病相怜,因此两人很是投缘,只是这几天,妺喜的神色有些恍惚,此刻的她正将自己紧紧关在房间里。
黄昏落幕,夜色微凉,风轻轻摇曳着窗台,妺喜颤抖着从自己的床头拿出一个泥人偶,只是这泥人偶的面色有些惨淡,眼睛似乎流着血迹,在人偶的背面,郝然刻着“牡丹”两个字。
她盯着人偶看了一会,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伴着一声惊叫,她直接将这人偶砸向了地面,人偶上方渐渐出现一阵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雾气渐渐凝聚成实体,最终出现一个人形的妖灵。
那妖灵出现后看到妺喜的表情,诡异的笑道:“你在害怕。”
妺喜恐惧地留下了眼泪,她说道:“红蝎,我不要做祭祀的圣女了,求求你,将施展在牡丹身上的咒消除吧?”
“当初我可是被你召唤来的,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放弃,已经晚了,人心真是奇怪,总是在善良与邪恶的矛盾中存活,不过这不就正是人性吗。”红蝎阴邪地说道:“你现在不用去想太多,只要知道从今以后,祭祀圣女的位置都是你的了。”
红蝎说完就化作雾气离开了,只剩下妺喜一人绝望地瘫坐在地面上,眼中噙着泪水,要不是当初自己的一丝邪念,又怎么会招惹来妖灵,如今这个局面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想要恕罪,却无所适从,难道上天就真的不给一丝机会吗?
正当妺喜不知所措时,屋外传来了郉天的声音:“妺喜,在吗?”
妺喜连忙擦拭掉眼泪,急急忙忙藏好人偶,而后给郉天开了门,“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个时候你更应该去陪着牡丹不是吗?”
“哎,只可惜她最好的姐妹陷入了麻烦之中,我又爱多管闲事,所以,你明白我说的意思?”
妺喜有些心虚了,她说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麻烦?”
郉天微微一笑,直接走进了屋里,背对着妺喜颇有深意的说道:“如果她的朋友和妖怪缔结了契约,不知道算不算是麻烦?”
妺喜的瞳孔放大了,她此刻再清楚不过,郉天这次是带着目的过来的,他已经知晓了一切,她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退去,喃喃地说道:“不是那样的,不是,我不想害牡丹。”说着说着眼泪就不自觉流了下来,眼神之中充满了忏悔。
郉天转过身,看到妺喜的神情,只能轻轻叹息,他来到妺喜跟前轻声说道:“我相信你不是自愿的,你只是有了一点想法后被妖灵利用了,况且刚刚你不是求着妖灵解除牡丹身上的咒吗?”
妺喜抬起头看着郉天,月色透过门扉照着他的侧脸,她突然觉得此刻的郉天并不像以往的他,这一刻,他仿佛是一个敢担当的男子汉,她开始变的惭愧,牡丹一直真心待自己,而自己却因为圣女的位置而心生妒意,“原来你都已经知道了,我是自作孽,不可活。那你现在赶紧去牡丹那,她有危险。”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相信我的兄弟们,你也不用自责了,因为从始至终,你并没有想真心伤害过牡丹。”郉天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目送着郉天离去,妺喜觉得自己心中的罪恶感少了些许,她此刻发誓,以后定要真心对待牡丹。
月色透着肃杀的气氛,不安的夜。
妖灵红蝎循着牡丹的气息,在一个无人的转角处,星辰突然出现,挡出了他的去路。
“从这开始,你无法再往前一步了。”星辰开口说道。
“原来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红蝎嘴里虽然这般说道,但是却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在星辰出现之前他居然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不过今晚我有重要的事情,没空陪你在这浪费时间,识相的你最好让开,我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星辰的话本来就不多,他没有继续说下,而是选择了出手,只见他双手迅速做出结印的动作,口中轻念道:“乾坤九道,缚!”
妖灵红蝎不禁皱着眉头说道:“居然是御灵术!”说话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没有闲着,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原地,刚离开,地面就出现一道金色光束,这和之前抓住第一只妖灵的金色光束一模一样。
妖灵红蝎阴沉一笑道:“对于刚才的无礼,我表示道歉,你很厉害,不过你以为今天就我一个人吗?”说完他的身体周围渐渐有雾气化开,随着雾气凝聚成实体,他的周围出现了另外三只妖灵。
“红蝎,刚才暗中看了下,这个娃娃有点棘手啊,恐怕之前追踪牡丹的青兽就已经栽在他的手中了。”其中一只妖灵说道。
星辰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他只是冷静的说道:“我有说过我是一个人吗?”
刚说完,角落里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十年未出过手了,还真是有点痒了,要不这几个就交给我一个人解决得了。”说话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罗隐,他的身后跟着石阙和筱。
妖灵红蝎看得出对面几个不是普通人,他甚至开始有点害怕,还未出手,对面几人就已经给自己造成了压迫感,这是实力上的差距。
筱说道:“周围的防护交给我,他们几个就交给你们了。”筱吹奏着手中的竹萧,周围的空间随着萧的韵律开始流动,最终形成一道结界,将他们几人包围其中。
罗隐笑着拔出了手中的剑说道:“怪只怪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尤其你们盯上牡丹就是最大的错,现在轮到斩杀时间。”
一剑划过,红蝎旁边的一只妖灵上前去抵挡,仅仅一招,就听到一声惨叫,那只妖灵的一条手臂已经被斩落,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真是对不起,我知道牡丹身上的咒若想消除,只能杀了你们,不然一旦等你们见到牡丹,发动邪咒,可就真的麻烦了!”罗隐笑嘻嘻地说道。
红蝎的瞳孔不禁开始放大,他现在知道对面的冷静是因为他们的绝对实力,此刻的他开始想着如何逃跑。
看到同伴的手臂被罗隐斩落,另外一只妖灵咆哮着冲向罗隐,但是刚迈出步子,就被一股强劲的拳风逼退了,妖灵看到一个巨大的躯体站到了自己的跟前,那人正是石阙。
“喂,大石头,不是说好了,这几个都留给我吗?”罗隐对着石阙说道。
石阙摸了摸后脑勺憨厚的笑道:“一下子没有忍得住就出手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星辰又接着出招,“乾坤九道,斩!”金色光芒化作无数利剑,飞向红蝎,红蝎躲闪不及,匆忙之中拉住身旁的一只妖灵挡住了攻击,可怜那只妖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化作一阵青烟消散了。
这下子罗隐是又急又跳,“小星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红蝎现在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现在自己这边已经死去一个,伤了一个,他咬咬牙,决定拼死一搏,他突然闪到断了手臂的那只妖灵后面,将它推向星辰,自己忍痛断了自己的手臂,随着喷涌而出的血水,化作血雨,击向了周围的结界。
星辰紧皱眉头,“血咒!”说话间有一只妖灵丢掉了性命。
原来刚才红蝎不禁牺牲自己的手臂化作血咒打破筱的结界,自身化作雾气刚准备逃走,却被另外一道剑光逼了回来,雾气再次化作实体,只是这次是狼狈的倒在了地上。
“好戏才刚刚开始,干嘛这么着急离开。”在他们身后,一人正悠悠然穿过结界,那人正是郉天。
罗隐唉声叹息道:“看来今夜注定我又不是主角了。”
除了红蝎,另外一只妖灵近乎疯狂了,它仿佛失去了理智,看也不看就扑向了石阙,石阙往前一步,站稳身子,一拳击向那只妖灵,石阙天生力大无穷,区区一只普通的妖灵又怎能受的住,倒下的那一刻,它的身体在石阙的重击下已经变了形。
这下就真的只剩下红蝎一个,郉天问道:“说,为什么盯上牡丹。”
红蝎颤抖地回答道:“是妖王的命令,我们只是负责执行命令,具体的原因我们并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所有的妖都已经盯上了牡丹。”郉天接着问道。
“是的,几天前,妖王突然下令,他给我们看了一张画像,画像上面的人正是牡丹,他命令我们抓住画像上的女子,饶了我吧,我只是微不足道的手下。”
郉天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妖王为何无缘无故盯上了牡丹,旁边的红蝎见郉天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趁着这个空当,他知道这是自己逃走唯一的机会了。
有时候安分守己真的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红蝎自以为有机会,却不知道除了郉天,其余几人正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的身体还没飞走多远,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已经飞到他的跟前,一剑落下,红蝎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就化作青烟消失了,也许临死前他才会忏悔自己真的不该来这里。
刚刚的那道白色身影正是罗隐,他将手中的剑重归剑鞘后说道:“好了,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明天终于可以安心看着小牡丹的绝美舞姿和倾世容颜了。”
夜色中,几人散去,只剩下几家灯火在这黑夜中闪耀。
第二天,神都城内热闹非凡,因为这是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满城的居民都来到了神女庙,牡丹正在神庙中央祈福。
人群中郉天几人正站在某个角落,羽师对着郉天说道:“看来牡丹那丫头并不知道自己这两天危险的处境。”
郉天的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牡丹,他回答道:“但愿她这辈子都能开心的度过。”
羽师苦笑道:“就算她以前救过你,你也大可不必为她付出这么多。”
郉天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回答道:“没有原因,只要我还活着,她的命运将由我来守护。”说完郉天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只是临走之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包括罗隐在内的几人,并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就问道:“我说羽师,郉天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还有牡丹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问他吧!”说完羽师也离开了,不知为何,他们几个人都感受到羽师有些不开心,语气中有些酸意。
人群中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郉天的背影,紫色的纱织,只是面目皮肤褶皱,双眼耷拉,头发稀疏,怎么看都是一个极其丑陋的女子,她邪笑着自言自语道:“郉天,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好戏刚刚开始。”